第196章 一语成谶
仿佛被踩了痛脚一样,她蓦地站起,面庞气愤狰狞。
裴云渡夹在中间,长久的沉默后,他淡淡一笑。
他低笑一声,“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兄妹团聚的。”
“菀姐姐!”
阿黎俄然撞开了钳制他的侍卫,握着那支削尖的木箭刺入对方的腹部,冲着沈菀大喊:“菀姐姐快走!”
“你不过就是想拿我威胁我爹,一个活人和一具尸身,哪个更有代价,不消我奉告你吧?”
“姜稚渔冲出去的时候。”她冷冷道。
裴云渡微微一愣,伸手触摸了一下脸上排泄的血迹,双眸那一刹时沉了下来,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裴云渡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幽深的眼眸中映着那张姣好得空的容颜,模糊闪动着一丝幽光。
但是也只是刹时,裴云渡又规复了惯常的笑意,只是这份笑中,又添了些许意味不明的东西。
姜稚渔一看另有这类好机遇,仓猝勾引裴云渡道:“殿下!可千万别信了她的大话,快杀了她!”
姜稚渔见不惯裴云渡与沈菀打仗,主动上前搀扶着她,在裴云渡看不见的处所,狠狠地掐着沈菀的手臂。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义!我……是她,是她套我的话……”
“除了你爹,另有你哥呢。”裴云渡没有错过她眼里闪过的冷芒,唇角的笑意不减,“你的运气还真是好,我找了你哥这么久,都没找到他,倒是你一来就撞上了,果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啊。”
裴云渡很对劲她的见机。
沈菀不屑地嗤了一声。
裴云渡一个眼神扫过来,明显不含一丝肝火或压迫,却让姜稚渔有口难言,只能讪讪地闭嘴,忐忑不安地分开了。
他拦住了欲上前的侍卫,筹办把沈菀带起来,面前俄然一道银光闪过,哪怕他敏捷地向后遁藏,那锋利的簪子还是在他脸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如果有人能救你于水火当中,带你重享繁华繁华,我想你也会紧抓着拯救稻草不放的。”
“沈菀,你闭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姜家高贵的令媛,何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真不愧是姜明渊的女儿。”
“你闭嘴!”
“放了他,我就跟你们走。”
沈菀抓着被子的手一再收紧,“你想做甚么?”
她放下匕首,浑身仿佛卸了力一样,任由裴云渡将她拽了起来。
只是在他往回赶的路上,遭到了平沙国兵士的伏击。他敏捷将对方击杀,带着一身血腥味回到板屋,倒是晚了一步。
姜明渊和白芷伉俪俩,绝对是平沙国的恶梦。当年二人联手,几次逼退平沙雄师,战无不堪,所向披靡。可惜红颜薄命,白芷死的时候,平沙国另有很多将领为之动容可惜。
“走?”
姜稚渔也沉着了下来,僵笑着道:“是稚渔胡涂了。”
沈菀笑意微凉,“少废话,你抓我来到底想干吗?如果是想威胁我爹,那你想错了,我连我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晓得呢。”
此时的裴云渡不会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姜稚渔会一语成谶。
另一边,卫辞费了些力量处理了那两匹狼后,很快就找到了医治伤寒的草药。
姜稚渔立马就炸了,“殿下,这个女人狡计多端,千万不能留着她的性命,她会害了我们的!”
满屋狼籍,沈菀不见踪迹,而阿黎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存亡不明。
话一说出口,姜稚渔就悔怨了,因为他瞥见了裴云渡脸上一闪而过的暴风骤雨,阴沉沉得如同天崩地裂。
“听闻当年令慈便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儿,只可惜我尚年幼,未能得见,现在瞥见姜女人,倒也能设想获得令慈是多么风华绝代了。”
裴云渡嘲笑,“你觉得她能走到哪儿去?”
一边是沈菀的威胁,一边是姜稚渔的催促。
“姜稚渔,你可还记得你姓甚么?”
“只可惜,本日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而现在,面对着明显衰弱至极,却还强撑着一口气的沈菀,裴云渡内心涌起了激烈的征服欲。
再看看面前已经复苏的沈菀,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挖苦。
“如果你内心不如何想,我如何套得出来呢?”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脸颊的血,微微刺痛令他笑意一凝,语气也更加涣散冷厉。
“殿下,我……”
阿黎还想抵挡,被沈菀的眼神制止。
“废话!你来为奴为婢尝尝?”
柔嫩纤细的手腕被握在枯燥温热的掌心,一个讨厌非常,一个却饶有深意。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这位姜女人谈谈。”
裴云渡转过甚,便瞥见她握着匕首抵着本身的脖子,细白的脖颈上已经排泄点点血迹。
裴云渡目光倨傲,“我杀了你,你还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停止!”
沈菀紧握着滴着血的簪子,另一只手不着陈迹地去摸别在身后的匕首。
“放了那小子。”他懒懒道,“如许,姜女人能够乖乖跟我走了吧?”
姜稚渔环着胸坐在她面前,面庞傲岸冰冷,沈菀毫不思疑,若非中间有人看着,姜稚渔绝对会杀了她。
姜稚渔扭头脸孔狰狞地瞪着她,想跟裴云渡解释,后者却神采安静,看不出有半点肝火。
沈菀被裴云渡他们带出去后,昏昏沉沉的没了认识,等她再次醒来,已然身置敌营。
沈菀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人,“看来你过得很不好啊。”
姜稚渔多么高傲之人啊,现在在裴云渡面前竟这般寒微,实在好笑。
“醒了?命还真是大啊。”姜稚渔出言调侃,“要么说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类扫把星,也难怪会克死你爹娘。”
“乖,她是姜明渊的女儿,拿她和姜明渊做买卖,岂不美哉?”
沈菀轻笑一声,“能让姜稚渔对你断念塌地,二殿下也算有本领。”
沈菀轻笑一声,懒懒道:“二殿下,听到了吗?我这位义姐很嫌弃你呢。”
他一声令下,让人先弄死碍事的阿黎,在那大刀欲落下之时,沈菀冷喝出声。
沈菀浑身乏力,稍稍抬起的眼眸中却杀气凛冽。
姜稚渔背脊一凉,蓦地转头,便瞥见了似笑非笑的裴云渡。
“甚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