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何人能够办到
齐王微微挑眉，向尸身上的匕首一望，嘲笑一声，回身向天子见礼，说道，“父皇，儿臣确认，方立业乃是他杀身亡！”
天子神采一沉，回身向淳于昌一指，说道，“老五，你去，将秦璐带来！”五皇子妃固然是秦家的外孙女儿，但是五皇子与秦家之间的争斗，也是有所耳闻。
世人一听，悄悄皱眉，均不答话。
齐王淳于信慢慢道，“昨夜秦鹏押在禁虎帐中，除他以外，怕都可疑！”
公孙兄弟去后，天子向世人一望，说道，“其他人等与朕一同回营！”又再向端王淳于顺一指，说道，“带秦鹏！”说罢，回身走向御营。淳于顺躬身领命，缓慢命人去带秦鹏，诸王、众臣随在身后转回御营。
天子点头，慢慢道，“也就是说，方立业他杀，却以帕子包住匕首，以免血迹染上手掌，匕首入体，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帕子收回被子里，形成他杀的假像！”
用的都是靖安侯府的人！
六皇子淳于坚挑眉，问道，“五哥，你未曾寻到秦五蜜斯，不知可寻到秋水剑？”
世民气头，也均是这个疑问，目光便都集在秦三夫人身上。既然保卫森严，能够安闲出入的，必是建安侯府的人！
一句话，世人顿时想起那晚秦璐演出剑舞时所利用的长剑，剑身极薄，锋利无匹，如一泓秋水，故称秋水剑！
淳于信微微一笑，向帐门边一名大内侍卫指道，“将你的剑给本王！”
那边古四同已命侍从取来验尸所用一应器物，在剑伤中一探，说道，“剑身入肉极深，却伤口平整，应是方公子身亡后刺入。”活人身中利器，疼痛之下，肌肉会不自发的收缩，伤口必定翻卷，而这剑伤的伤口平整，只能说是人身后刺入。
世人一望，公然是一块染满血污的帕子，奇的是，那帕子从中向外褶皱，边沿大多被鲜血浸湿，越往中间血迹越少，留下正中一小片并无血迹。
此次伴驾的是秦家嫡派不假，但是三房争斗，从未曾部下包涵，莫非……越想越惊，已说不出话来。
小寺人大吃一惊，手一松木桶落地。齐王殿下已放手放剑，发展两步，说道，“父皇请看！”手中帕子一展，送到天子面前。
宁王不耐，问道，“老四，那依你之见呢？”
淳于昌见天子望来，躬身道，“儿臣已搜过，秋水剑并不在秦五蜜斯帐中！”
“是，儿臣领旨！”淳于昌躬身领命，回身大步出帐。
世人一听，均是奇特，宁王问道，“不过是一方染血的帕子罢了！”
“显武大将军！”天子又望回公孙克，说道，“你带领禁军，搜索建安侯府各营各帐，需求寻出秋水剑！”
古四同躬身领旨，其他世人随后跟去，跪在地上的方俊达神采惨白，喃喃道，“为何？他为何他杀？”
“微臣领旨！”公孙乾躬身领命，回身大步而去。
齐王殿下渐渐站直身子，目光却在床榻内侧一寸寸移过，俄然在一处一凝，指道，“那是何物？”刚才棉被粉饰，瞧不到榻上另有旁的东西，现在验尸时将棉被翻开，便暴露死者身侧的一团物什。
世人微微一默，都是皱眉思考昨夜的事。宁王淳于康微一沉吟，转向天子施礼，说道，“父皇，儿臣可证，秦五蜜斯不会杀人！”
“依儿臣之见，恰是如此！”淳于信躬身道。
淳于信点头，将帕子抛下，问道，“不知何人身上有匕首？”
淳于信渐渐取过古四同手中的帕子，说道，“便凭此帕！”
淳于信接剑，也不拔剑出鞘，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的帕子，帕子罩上剑柄，向下包住，再以手紧握，说道，“再取一桶水来！”
眼望着本身一贯神勇的儿子，现在变成一具冰冷的尸身，一时候，悲从中来，“噗”的一声跪倒，向天子连连叩首，落泪道，“请皇上明查，追拿凶手，还我儿公道！”
“为了嫁祸别人，或者……为了奉告我们一些甚么！”齐王殿下微微挑眉，目光成心偶然，向宁王淳于康一扫。
“躺下后刺入，那任何一人都较他高出很多，天然是居高临下！”宁王淳于康挑眉，说道，“看来，是熟睡中被杀！”
秦三夫人身子微颤，猛的咬牙，伏身叩首，说道，“皇上，秦家的人断不会行此事，请皇上明察！”心中却暗思，如果本日不查，比及御驾回鸾，大伙儿分开围场，还到那里查去？若公然是秦家那两门暗害，也可借机反击。
天子昂首，向淳于昌一望，问道，“老五，究竟产生何事？”
淳于信点头，说道，“父皇所疑也极有理，大可命太医查验血中是否有毒！”
“昨日回帐之前，我还看到秋水剑悬在秦五蜜斯腰间！”淳于坚点头，思忖道，“如果入帐杀人的不是秦五蜜斯，那便是有人偷入秦五蜜斯营帐，不但取秋水剑入禁虎帐地杀人，还将秦五蜜斯绑走，形成她惧罪叛逃的假像！”
何人能够办到？
御驾在此，谁敢身上藏有匕首？
淳于康躬身道，“父皇，昨夜儿臣坐在秦五蜜斯身侧，亲目睹她与儿臣一样，饮下那杯药酒。儿臣到本日四更方醒，秦五蜜斯弱质女流，怕不会早过儿臣，故而儿臣大胆推断，秦五蜜斯不会前来杀人！”
天子微微点头，皱眉道，“但是那伤口，只能是秋水剑而至，除非，你们能寻出一样剑身极薄的利器！”
天子眸色一深，说道，“为何要如此？”
“皇上……皇上……”一声哭喊自后传来，秦三夫人发鬓偏垂，奔至近前扑跪在地，连连叩首，说道，“皇上，璐儿虽习过些粗浅工夫，不过是为了强身罢了，如何会杀人啊？皇上，璐儿夜里不知所踪，必定为人所害，求皇上做主，寻回璐儿……”说到后句，伏跪于地，放声大哭。
齐王淳于信却细瞧方立业胸口伤处，说道，“受伤以后，鲜血必定是下贱，而尸身上的衣衫，却血迹四溢，这一刀，应当是躺下才刺入胸口。”
“甚么？”世人皆是一惊。
大内侍卫一怔，转头向天子望去，见他悄悄点头，便将腰间佩剑连剑鞘解下，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不！”方俊达再也忍耐不住，疾奔两步，点头道，“不会！立业为何要他杀？齐王殿下，方才……方才也查过，他……他手上并无血迹，如何会他杀？”
淳于昌躬身回道，“回父皇，儿臣领旨缉捕秦璐，刚入建安侯营地，便见营中大乱，侯府厮仆正在寻觅秦五蜜斯！”
淳于信又渐渐伸出方才握剑的右手，说道，“父皇，再请看！”一只苗条有力的大手上，干干爽爽，没有一丝水迹。
天子扬眉，问道，“此节你既已想到，为何不查便认定他是他杀？”
四更天，如果在平常的宫禁、王府中，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机会。但是现在在围场中，御驾即将回鸾，已有夙起的厮仆繁忙，秦璐若在当时偷入禁虎帐帐，必定会被人知觉。
端王淳于顺嘲笑一声，说道，“怕是昨夜杀人，惧罪叛逃罢！”
古四同闻言，探首向里一望，说道，“是一块染血的帕子！”以一只夹子夹起一物，回身露在世人之前。
“是，皇上！”公孙克领命，也是回身大步而去。
小寺人闻命，忙唤一桶水进帐。淳于信还不等他放下，便俄然回身，一剑刺向木桶，“嘭”的一声，剑鞘洞穿木桶，没柄而入。
“不！不！”秦三夫人连连点头，说道，“璐儿不会杀人，更何况，她和方公子无怨无仇啊！”
天子方才出帐，但见淳于昌已疾步而回，躬身道，“父皇，秦璐不知所踪！”
秦三夫人忙点头，说道，“昨夜臣妇歇下不久，闻帐外喧闹，丫环回说璐儿返来，似是喝的多了些。臣妇也不觉得意，哪知一早去瞧，却见璐儿已不知所踪。”
世人闻言，都悄悄点头。
天子皱眉，微微阖眸，淡道，“古四同，传杵作检察尸身上可有中毒的迹象！”说罢回身，向帐内行去。
天子点头，说道，“或者被药迷晕，也未可知！”
“不然！”齐王殿下点头，说道，“如果身材平躺，匕首岂会是斜插？更何况，匕首的把柄扁平，刺客若立在榻旁，匕首的把柄竖握，刺到榻上人身上，应当是平置，而这一把匕首，倒是竖着的！”一边说，一边以手比划。
天子向跪在身前的秦三夫人一望，问道，“秦五蜜斯昨夜可曾回营？”
“建安侯府防备森严，何人能够办到？”宁王淳于康扬眉。
秦三夫人神采微变，颤声道，“建安侯府的此次伴驾前来的，均是秦家一门嫡派，莫非……莫非……”说至后句，神采已经大变。
淳于信躬身领命，说道，“一则，由伤口和衣衫上的血迹能够判定，他是躺着时中刀。而如果旁人脱手，必不能立在榻畔，而是骑跨在他的身上，才可令刀刃竖直。方立业出身将门，本身也极是勇猛，被人压在身上，岂会熟睡不醒？看这床榻，却并无打斗的迹象！”
众臣心中暗警，天子如此安排，若脱手的公然是建安侯府的人，便再没有一丝逃脱的机遇！
天子挑眉，望向淳于信，说道，“老四，你说说，他为何是他杀？”
天子点头，略一凝神，凌厉目光向众臣中一扫，定在二公子公孙乾身上，说道，“忠勇将军，你带领神策军，守住围场四周，不准任何人出入。另在围场四周检察可有人叛逃的萍踪？如有发明，不必回朕，径直去追！”
现在世人瞧的清楚，他手中帕子被水打湿的陈迹，竟然与那血帕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另一方帕子上染的是血迹，晕染的范围略小。
“为何？”天子扬眉，目光向他一望，暴露一抹核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