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无奈食铁丸
“我虽落空了影象，却也模糊感觉，若听地盘公之言分开这里，或有大祸。”
“不必谢我，这老东西最坏不过。他在此地，是专职害俺老孙。你看这铜汁铁丸，本来是无间天国里的两条酷刑，那佛祖却教他每日给俺消受。”
刘辛言道：“本来如此。好说，好说，不知，莫怪。”
“猴头又逞口头之快！”仍然是五个声音同时说话。
先是一人一句，最后又是五人同声笑道：“知监守猴头。”
“摩诃揭谛。”
“波罗僧揭谛。”
“贫僧乃金头揭谛。”
五个和尚一起大笑，然后道：“并非都不晓得。我等……”
此次五个和尚是别离发音，各自先容结束，才又异口同声道：“并非东南西北中，而是凹凸大小众生皆往此岸。”
地盘公笑道：“大圣久不闻外事，不知这赵忠是个宦官，久得故灵帝宠任，权倾天下。”
刘辛言撇撇嘴，表示无语。
“大圣息怒，息怒，老身不敢。老身这便退下。”地盘公被吓得面色发黑，仓猝躬身见礼，一步步发展着拜别，约莫退了四五十步，才俄然消逝不见。
五方揭谛没有立即答复，而是相互互换下眼色，继而又同声道：“不知。”
“老身不敢。”
“波罗揭谛。”
“知读经。”
孙悟空道：“你是活人不假，这瞒不了俺的眼睛。不过，死而复活并驳诘事，只消改了存亡簿便可。这类活动俺老孙也做过。”
孙悟空俄然仰开端来，猴眼一瞪，怒道：“不过是个小小监押，你须记得，若无俺老孙在此，便无这五行山存在，你也不过是个孤魂野鬼。只要俺老孙不擅自脱逃，这里便是俺最大！你敢欺俺，但是想作死么？”
“好家伙！一个个都是废料，甚么都不晓得。”
地盘公道：“老身方才问过了上峰，当今汉皇曾下诏‘葬弘农王于故中常侍赵忠成圹中，谥曰怀王’。两年后，该墓便遭贼兵盗伐，尸首葬饰都不见了。”
“滚，快滚！”孙悟空破口痛骂。
孙悟空道：“老倌，你问谁呢？”
刘辛言感受风趣，这五个和尚又不是孪生兄弟，如何会如此同频，莫非他们组了合唱团？他便问道：“大圣，不知何谓五方揭谛？”
“老倌，你既已送来了铜汁铁丸，俺吃就是。你还在这里聒噪何为？快走，快走！”
“本来如此，那么就是东西南北中五大揭谛，有礼了！”刘辛言忍着笑意，向那朵云霞拱手表示。
这当然仍旧是口舌之利。佛经以为须弥山是他方天下的中间，须弥山顶有帝释天，其外有四个山岳，住了四大天王，俱为护持佛法的天神。这四大天王当然住了四个方向，但是他们也不以四方定名，而别离是持国、增加、广目、多闻。
地盘公眸子转了转，倒是承诺下来，当即见他手掐剑诀，口念咒语，入迷而去。
春雨贵如油，细雨淅淅沥沥，时断时续，这刻已经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地盘公却接过话去，八卦道：“是有过结。今帝尚在胎中时，何皇后为保辩殿下之位，曾逼迫协殿下其母王美人打胎。王美人也确服了药，幸而胎安不动，才有本日。厥后，何后又鸠杀了王美人，使今帝自幼无母。”
“知度众生。”
半空那云霞倏忽暗淡，五方揭谛的行迹不见。
地盘公此时拱手施礼，道：“这五行山不录人牲口灵，弘农王想必是路过此地，适逢骤雨，稍事安息。方雨过晴和，老身愿送殿下过境。”
“啧啧，这后宫之事可真肮脏！”孙悟空摇点头，道，“不过毕竟是上辈人的恩仇。当明天子竟如此谨慎眼儿，欺侮兄长，使之与近臣同穴，可谓不恭！”
“谢俺何为？”
未几时，他身形一震，似回过神来。双眉一扬，用猜疑的眼神打量着刘辛言，道：“奇哉，怪哉！”
“五方揭谛，你们多做人间行走，见多识广，且给俺说说，这弘农王是如何来到此地的？”
“知学法。”
“葬入中常侍的墓穴中？”孙悟空叫道：“弘农王，你与当明天子有旧怨？”
孙悟空瞪着地盘公道：“老倌，他们能够滚蛋，你可躲不了。速去调查弘农王的来源！”
地盘公笑道：“八年前，辩殿下被李儒进毒酒而死，谥为怀王。不过，既未受天封，也没归地府，今后渺无声气，直到本日俄然呈现在这五行山。这是何故？”
“银头揭谛。”
孙悟空闻此，感慨道：“天子没几个好东西！”俄然瞥了刘辛言一眼，却透暴露一丝似笑非笑的奇特眼色。
说到此处，孙悟空对他又是一番打量，道：“你的直觉不错。易云：密云不雨，自我西郊。这本是你本来的气象，云气方起，便被吹散。可自俺老孙遇见你后，不过几刻钟的工夫，你的气色越来越好。想来，俺就是你的朱紫！你理应在此多住几日，陪俺说说话，或许他日还能飞龙在天哩！”
“知礼佛。”
孙悟空笑道：“我也是头回听他们讲解，本来觉得和四方天王一样，以须弥山外四个山头得名呢！”
“哈哈哈哈！”孙悟空闻听一阵大笑。
五个和尚齐声道：“不敢当大礼，却教弘农王晓得我们的法名。”
刘辛言的破衣烂衫本就薄弱，被雨水渗入了，这风一吹，不由打个寒噤。他看着那地盘公面带浅笑的驯良嘴脸，却本能感觉有些不善。
“多谢大圣！”刘辛言由衷谢道。
“你想赶我走？”
刘辛言自语道：“我是刘辛言，不是刘辩。董卓立刘协为帝，关东诸侯纷繁起兵，推袁绍为盟主，欲伐董卓。董卓担忧诸侯们以拥立前少帝为借口，故而鸠杀弘农王。这些我都晓得，可这不正申明我和弘农王没干系么？他已经死了，我但是活生生的人。”
地盘公被猴子这么一吼，楞了下，却吞吞吐吐说不出甚么。
地盘公解释道：“大圣，这尘寰之事，若不是干系属地民生，我等本就不甚留意。除非是惊天动地的，比方，唉，不提也罢，不然邸报也不会有。汉帝更迭，我等仙班皆知，但退位帝王之存亡就少有留意。”
孙悟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隧道：“揭谛嘛，是他们灵山的土话，就是‘去’的意义。五方当然是东西南北中啰！”
“知去此岸。”
“应当不会同一个墓穴，我仿佛记得那赵忠在宫变中被袁绍杀了，落了个骸骨不存，底子没有下葬。”刘辛言发掘着本身的汗青影象，喃喃道。
孙悟空道：“老倌，你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徒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