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儆效尤

见徐公公并在理睬她的意义，汐澜心底长舒一口气，看这架式，如果不慎被迁怒，恐怕不会好过。

徐公公身边一个眼尖的寺人瞥见溜出去的汐澜，向其低声叨教，“阿谁刚出去的，要一齐惩罚吗？”

“如何回事？”行至门口，来不及细细思考，便从敞开的大门看到了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幕――跪满前院的宫女寺人背对着门，围成了半个圈，劈面站着几个浣衣局中职位不低的宫女寺人和一群陌生的面孔。

“本日多谢烟儿女人，若妃娘娘那边还等着我归去复命，咱家便不再多留了。”徐公公与烟儿说话时不似方才那般，多少带着几分客气。分歧的人，任何时候都相差甚远。

面对汐澜的题目，喜公公茫然点头，“我只是偶然间传闻殿下那年病得很重，性命垂死。至于甚么病，哪是我这等身份的主子气晓得的。”

徐公公抖了抖手中的拂尘，缓缓走到她们身边，“刮花了若妃娘娘最爱好的裙子，这点奖惩不算甚么。那但是御赐的东西，娘娘仁慈，仅仅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便不再究查。”环顾一周，话语中透着严肃，“望统统人以此为戒，谨慎做事。”

汐澜在人群中寻到采薇和阿夹的位置后，便敏捷从侧门偷跑出来，与她们一同伏跪在一众宫人身后，默不出声。

“这倒不是，”喜公公沉默半晌，才踌躇道，“这也不是甚么奥妙，说与你听也无妨。殿下五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幸得先皇年青时曾与江湖上一名神医有些渊源。三殿下被送出宫去医治，整整五年才返来。”

喜公公在白露轩服侍了快两年，对三皇子的风俗如数家珍，一来一回，还送着她出了白露轩的大门，竟也没说完。

直到徐公公一行人的身影消逝在视野绝顶，才有人替那两名宫女解开麻绳，扶进屋安息。全部过程鸦雀无声，无人敢多嘴。多说多错，话多的人，不免祸事上身。

“连太医都治不好，甚么病这么严峻？”

“不消理睬”徐公公目不斜视，他明天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前面此人，便放她一马。

“奴婢应当的，公公慢走，烟儿送您。”烟儿态度谦虚，却不矫情，即便是若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寺人，她也没曲意巴结的意义。

圈子中间，两名宫女被麻绳捆了手脚绑在长凳上，嘴里塞着破布，身侧别离有两个身形高大面庞狰狞的寺人，握着女子手腕粗细的棍子往她们身上砸去，毫不包涵。她们身上浅蓝色的布裙垂垂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素净而刺目。

在尽是煎熬的等候中，棍棒的声音终究停止，受刑的两名宫女有力的趴在长凳上，细碎的哭泣从口中传出，奄奄一息。

待汐澜回到浣衣局时，天已被赤色的落日染红了半边。邻近门口，模糊听得一声声痛苦破裂的惨叫混着棍棒声传出，令民气底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