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古苍问道：“为甚么？”
赵徐偏头喝了一声。
“看来武学成就大有长进。”
“那便可惜了。”
“临时算是罢。”
清原浅笑着点头，眉宇间略有思考。
清原没有冒然扣问，随他又走了一起。
赵徐突入县衙，斩了县令，转至王家，斩下了王家老爷的一条臂膀。过后他仓猝分开，然后大水淹没漓城，统统也都被埋葬在浩浩江水之下了。
说罢，又打量了赵徐一眼，这个黑衣青年，时至现在，已经比当年少了几分桀骜的棱角，固然坚固还是，但略微显得暖和了些。
长刀落下，刀面一转，拍在了那人的膝盖上。
门路之上。
谁也没有瞥见，门路侧旁，另有个庞然大物，高如铁塔，尾随而行，但是全无声声响动。
古苍说道：“那先生为何分歧他一起分开？”
“去看看罢。”
赵徐顺势一脚踩在那人脸上，长刀一挥，寒气逼人。
清原持续说道：“退一步讲，哪怕真能前去，也不能去。”
但一样的，在这几年的磨砺当中，这个青年也长出了很多混乱的胡茬，眼神中添了些许沉稳，而身上则有了很多血与火磨砺出来的杀意。
但清原从黎村见到了那疯颠的王公子，也获知了而后的事情。
“但我到了都城以后，径直去了严宇那边，却见他野生了狗。”
“当时严宇府门边上，有个乞丐想要上前，当场就被仆人打断了腿，远远扔了出去。”
赵徐跟姜柏鉴同是天水人士，但姜柏鉴当年弃了天水，厥后导致天水被南梁屠城，至今这些年，天水也尽数划入南梁。赵徐年幼时，对于姜柏鉴，原是非常崇拜，至此便化作了满腹仇恨，现在竟是投入了姜柏鉴麾下？
清原点头道：“确有些兴趣。”
清原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好久未见了，看来是入军了。”
说着，赵徐怒道：“这群混账，要不是将士们保卫国土，他们要么死了，要么就成仆从了。老子听不惯，就顺手把这群废料经验了一番……要不是碍于军规，是该杀掉的，如有朝一日真的被南梁攻破至此，我看这群废料最早投奔南梁。”
“一群没有本领，背井离乡的废料，筹算在路上劫道，被我撞上了。又闻声他们胡说八道，抱怨蜀国，抱怨将士，冷嘲热讽的。”
赵徐此人连学富五车这四个字都不甚清楚，若说这番话出自他的口中，也不如何可托。想来是有人教他，或是有人说过，而被他听到的。
未想本日还能再见赵徐。
清原顺势接下，他现在对于五重天的道行，已经安定下来，加上乾坤封闭之术，便能够让气味隐而不发，仿若凡人。莫说赵徐是个武人，就是修道人的法眼，也不轻易看破。
他说着，又拍了拍清原的肩膀，说道：“有本领的人，还是该用上的。武人就要疆场杀敌，文人就该朝堂治世，不要藏匿才气，也不要让蜀都城是干才当道。”
邻近城镇，二人方自分开。
赵徐暴露少量惊诧之意。
清原笑了笑，指着东北方向，说道：“朝这个方向去，你可晓得是那里？”
“但是当年我去都城，一起常见哀鸿，食不充饥，偶尔气候酷寒，温饱交煎，或有饿死的，或有冻死的……”
“武将御敌，墨客治国，你若要走宦途，今后可要当个好官，不然我刀下一定情面。”
赵徐一身黑衣，背负长枪，手执长刀，身周倒了四五人，悲呼惨叫。
至于这赵徐的武学成就，今已踏足武学第二层次，把气血凝成了内劲。在武道当中，这一步便算得是真正的妙手了。
几人或是断了手，或是断了脚，惨叫不断，却又不敢逗留，只好各自搀扶，狼狈拜别。只不过手脚骨骼碎裂，此后也是行动不便，作歹也难了。
清原点头道：“好久不见。”
顿了顿，他又伸脱手来，朝着清原道：“那银两先还我。”
来人边幅清秀俊朗，气质脱俗不凡。
赵徐叹道：“当目前堂之上的文臣，几近都没甚骨气，总该要个有本事的压住他们才好。对于治国治民，靠的还是文臣，我看你气态不凡，应当是个学富……唔，学富五车的。”
此人惨叫一声，膝盖处骨骼粉碎。
不知能说这番话的，又是何人？
清原这回倒真是有些讶异。
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吵嘴清楚，很有诡异之色。
刚才他清楚闻声内里有些沉闷声音，然后另有些许说话声。
“出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清原叹道：“现当代道便是人不如狗，所谓宁为承平犬，不做乱世人，这话不无事理。”
“严宇？”赵徐眼中闪过一缕暖色，说道：“我现在已是姜柏鉴麾下。”
清原说道：“当年听你要去投严宇麾下，看来是如愿以偿了？”
当年在漓县之时，王公子看上葛瑜儿，生出事端，终究便是这赵徐脱手。过后，赵徐在葛老先生的鼓动下，再次进城，而后清原等人分开，今后便再无联络。
赵徐眉宇微扬，冷哼了一声，道：“本来此事绝了我参军之念，未想产生了些事端，阴差阳错入了姜柏鉴的麾下。不过老子现在是要保家卫国，待得安定天下，这个姜柏鉴的仇，老子是必然要报的。”
啪地一声。
“先生对这小我仿佛有兴趣？”
清原只是浅笑，而不言语。
赵徐摆了摆手，说道：“我要往北，今后有缘再见罢。不过你孤身一人，要把稳才好，这路上也不承平。”
赵徐平生所见之人无数，距当初见到清原，也已过了数年之久，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年青人的身份。昔年那漓城一事，对他也算非常深切，而清原几人，气度不凡，也并未健忘。
路上，两人结伴二人。
“明天废了你们，留下你们这些狗命，临时算是给你们一些经验，滚罢！”
“当年我去都城，是想要投严宇麾下的。”
门路侧边传来淡淡笑声，然后有一人扒开草丛，缓缓走出。
……
清原说道：“赵徐此去，明显是公事在身，我跟他同业这一起也就罢了，而如果接下来还是同业，不免过于偶合，贰心中必然思疑，这便不好了。”(未完待续。)
两人结伴而行，赵徐也不坦白，说道：“严宇祖上便是蜀国重臣，现现在官方都在传这严宇才气极高，只是被姜柏鉴压迫，百姓对他也颇是看重。”
说着，他抛了一锭银两，道：“雇辆马车稳妥一些。”
“我不走这条路。”
古苍似懂非懂。
“我也要往北的路，不如一块儿走？”
“好。”
清原道：“蜀国都城。”
“都城那边是蜀国命脉，皇城地点，帝王寓所，不知多少修道人位在当中，不乏真人，只怕也有人仙。”
赵徐安静道：“且不说这严宇才气如何，单是这般风格，便让我瞧不上他。”
清原往门路直走，而赵徐方向了东北方向。
……
古苍点头道：“不晓得。”
清原扫了一眼，收回目光，俄然说道：“刚才那几人是如何回事？”
“你是个墨客？”
古苍怔了一怔。
古苍从旁出来，眺望赵徐去的方向。
“是你？”
“那管事端着一盆肉，拿去喂了狗。”
说罢，他又冷哼了一声。
“不提这些了。”
清原说道：“我们要晓得各方局势，是因为晓得很多，才气够遁藏畴昔。都城那边就是封神的泉源之一，若无需求，决然不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