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那群武将差点就没跪下拜军神了:咱打了一辈子仗,自问也是杀人如麻的主了,但是跟这白梭巡使一比,的确是不要太纯粹了!
“呵呵,方才高呼圣后万岁的最大声的就是你这老头子,明显是个战役狂人,却在这装甚么仁慈?”白河心下嘲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笑了笑,便转而说中策:“这中策嘛……娄呼应当听过匈奴人的哀歌吧?”
前一刻才说着杀人全族的事,下一刻就说到吃羊肉去了,画风窜改之快,就连贤明神武的圣后陛下也愣了一下。
他不再去胡思乱想了,缓慢的说了一句:“此法说简朴也简朴,说难也难,贵在对峙罢了。那就是……从本日开端,大周百姓都改吃羊肉,穿羊皮。”
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繁点头。
“莫要卖关子,快快道来!”娄宰相重重一拍白河肩膀,差点没把他拍倒在地。
能够是因为这句话过分吓人,娄宰相的额角上都有汗在滴,连胡子都揪断了几根,龇了龇牙才点头说了一句:“伤天和……太伤天和了!”
这白梭巡使动不动就喊着杀人百口,灭人全族,实在是太狠了!
“吃……吃羊肉?穿羊皮?”
嗤啦!
“独立寒秋,大江北去,神都城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鱼翔浅底,鹰击长空,欲与天公试比高。
“这……”
白河摊了摊手,“外族侵华,不过是为了获得其所缺之物,比如金银财帛、盐铁茶物……说白了就是钱,只要我大周舍得花大代价向他们采办大量的羊类,他们必定会大量养羊。如此不出三年,草原大将再无马草可言。而没了马草,还那里来的马?”
“羊吃草,跟牛马不一样,会连根带叶一起吃掉……”
“过分暴虐?”白河笑了笑。
啊?装完逼也就算了,还要作诗?陛下你是不榨干咱这穿越小青年不甘心是吧?白河暗自腹诽。
众大臣听完整都呆住了,连“嘶”一声的力量都没有。
“说!必须说!”圣后顿时发笑,下策都如此之妙了,那下下策还得了?
白河自嘲一笑,固然一再奉告本身是在吹牛逼,千万别当真,但是没想到一旦当真起来,毕竟还是太入戏了,看来,咱是越来越适应这个天下了啊!
他俄然高呼出世:“有白梭巡使此等良才互助,莫说东洋高丽,就连突厥吐蕃,也再不敷为虑了,我大周必能定鼎天下,一统万国!陛下神威,只恨天低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贵为一国之君,也是喜好这一口的,就看你程度够不敷高罢了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豪杰竞折腰。惜商汤周武,略输文采,秦皇汉武,稍逊风骚。一代枭雄,颉利可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此策虽妙,但是……哎,实在有伤天和……白兄弟,你还是先说中策吧。”娄宰相感喟道。
欲与天公试比高?
用猫咪来描述汗青上独一的一名女天子或许不太贴切,但是此时现在,白河毫不介怀客串一回铲屎君。
她刚夸完,忽听白河又来了一句,“实在微臣另有下下策,但既然陛下都说下策好了,那这下下策就不说了吧……”
固然仍然是一条恶毒至极的绝户毒计,但完整在能够接管的范围以内。那上策中策当然可行,若到需求时,行他一行也是无妨,因为血仇唯血方可洗,圣后是毫不介怀将突厥灭族的,但题目是难掩天下悠悠世人之口啊,今后在史乘上,“武则天”三个字亦不免会打上“残暴无道”的标签。
“也罢……”
“突厥杀我汉人男丁,掳我妻女之时,可知天和?高丽、吐蕃占我国土,夺我城池之时,可知天和?我大周子民惨遭外族铁蹄践踏,长埋黄土里,又有谁来跟他们说天和?”白河的反问,让统统人都哑口无言,然前面露仇恨之色,明显是想起两个民族之间的血海深仇。
“既然陛下不弃,那微臣便献丑了。”
“娄相好文采!”白河赞了一句道,“这中策恰是从霍将军得来的灵感。它与上策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履行恰当,也可让胡人百年不敢踏足中原一步。”
呵呵……你且去问天公,它敢不敢与朕比高?!
“这下下策,实在只需求将中策稍稍改一改,改屠为掳,将统统胆敢挑衅我大周之部族毁灭以后,所得俘虏与降军构成开出兵团,全放逐到南边去开垦地盘、自食其力,为我大周开辟南彊作出进献,也算得上是将功折罪……”
白河大怒,偏生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未婚妻这“和顺的爱抚”,妻命难违,那就作吧……不就是作诗么?咱有中原千年诗词秘闻护身,怕过谁来着?
“恭喜陛下!”
“白卿家,你这下策之妙,尚在上策之上啊!”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是在浅笑,但是大臣们却更觉心惊了,看着他那矗立的头发,仿佛已经见到回旋在无数骸骨头顶上回旋的秃鹰。
微薄的嘴唇微微上翘,构成一道非常美好的弧线,那苗条的丹凤眼平时都透着一股凌厉的豪气,此时却微微眯了起来,那副神情,仿佛被顺了毛的猫咪。
正想如何找个由头回绝,不料还没开口就又双叒叕被二蜜斯拧了一把,看那柳眉倒竖的模样,要不是场合不对,只怕痛彻心扉掌都要使出来了。
“妙啊!的确妙绝!”
“对,只要羊,不要牛,至于马……如果突厥人肯卖的话,那多多益善也无妨。”
干咳一声,略一酝酿,白河看了一眼大殿外,看一眼殿内群臣,再看身边二蜜斯与朱雀小绵,最后再看向圣后,诗句顿时就来了。
笑了。
娄相点了点头。
“哎……”成果白河话刚说完,娄宰相又感喟了。
“陛下让你作诗你就作啊,踌躇甚么?!”
狠!
问苍茫大地,谁主浮沉?
如果说之前的圣后是一向飞在天上的女神,那么在她愣住的那一刹时,她就是一个回到尘寰的女子。
俱往矣,数风骚人物,还看目前。
待到喝彩稍歇,圣后才笑容如花的对白河说了一句:“白卿家大才,诗文可与青莲媲美,现在良辰美景,何不作诗一首以记念之?”
白河刚给了个提示,圣后便蓦地眼神一亮。她一冲动,身上竟带出了一道电光:“此计甚妙!”
嗤啦!
“南诏夙来在我大周与吐蕃间扭捏不定,而我大周军士却少有在瘟瘴之地做战之法,故尔让此等宵小耀武扬威。而白梭巡使此计若成……哈哈哈,大量不平王化的胡人,只需我大周少量精锐驱往南夷,哈哈哈…….南诏,不过戋戋纤芥之疾尔!恭喜陛下,道贺陛下!”
甚么叫兵不血刃?!这就是了!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圣后完整没法压抑本身内心的冲动,朕公然没看错人!
——诗名沁园春,谨以此献给圣后陛下!祝陛下武运昌隆,天下无双!”
娄相点头感喟道:“此法确有奇效,但是太……”
白河还没说完,中间的宰相娄师德便已经揪着胡子狂笑了出声。
当然是我大周圣后主浮沉了啊!
白河仓促赏识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赶紧笑着解释道:“突厥部落逐水草而生,天赋环境必定他们能骑善射,一身本领全在顿时。可一旦下了马,他们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而大草原,就是他们赖以保存的底子。那么题目来了,陛下可晓得羊吃草是如何吃的吗?”
“亡我祁连山,使我家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色彩......”汉朝霍去病将军的故事,娄宰相张口就来。
此仇,唯血可洗。
这首极具帝王气象的沁园春一经念出,白河就见到圣后笑了起来。
“道贺陛下!”
如许的神采但是很少见的。
我靠!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老婆了,如何胳膊往外拐啊?!
“以是了……”
“……”圣后又愣住了,较着没转过圈来。
“这下策嘛,结果固然没有上中策见效快,但结果也不差。”
沉默了很久,圣后俄然说了一句:“不如先说下策?”
“陛下,此法固然暴虐,却方可保其我大周数百年之安宁。”白河摇了点头,转头对着众大臣,主如果宰相娄师德,接着道:“诸位大人可知,为何每隔数十年,中原必受一次外族大侵?答案很简朴——人丁!突厥世代游牧,人丁庞大,生起娃来比猪生崽还要短长。就算打到他们元气大伤,但只需求得数十年的疗摄生息,便又能培养出无数将士来,若不减少他们的人丁,试问如何永除后患?”
而这条所谓“下策”,却完整没有这个顾虑了。这白卿家的确是……甚么上中下三策,清楚是反过来才对嘛!
“敢有与我大周作对之部族,屠其人,夺其畜、绝其活路,是为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