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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一十八章 我就是林延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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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说敢之人,又安知不是秦舞阳呢?”

林延潮没有穷问下去,而是向众士子们问道:“尔等本日叩阙,自是将存亡置之度外,但若要你们以墨客行荆聂之事,你们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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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林延潮每一句话,都引得近千士子都是当真聆听,连城楼上的官员们也是为之吸引。

这是要开山立派了!

不过姜启明习永嘉之学在先,对叶适陈亮非常推许,他以为林延潮的学说,只是借了二人的牙慧罢了,谈不上有甚么创见。

不过大师转念一想,都感觉林延潮说得倒是大实话。

林延潮见此一幕,然后道:“荆聂之事,非大勇之人不成为之,你们若要问我勇于不敢,我只能说不敢。”

现在姜启明已是心悦诚服,当下非常诚心肠向林延潮深深一揖道:“方才门生莽撞相询,眼下愿以弟子礼,就教状元公的采铜之学!”

这令尊叶适陈亮的姜启明有些不满,劈面质疑道:“莫非林中允之见,还要更胜于两位先儒吗?”

听林延潮这么说,众士子都一阵骚动。

但姜启明不平气,搜刮了肚子里统统的黑货然后道:“既是状元公相闻,门生就只好抛砖引玉了。”

这又是从那里说教起呢?

有人以本身经筵上所言,字字揣摩,宗为初创一派大师,有人以叶适陈亮的学说为经。这就比如读书人学儒学,有人从孟子之言学起,有人从朱熹之言学习一样。

林延潮答道:“两位先儒之言,珠玉在前,起一派之学,但吾学却与两位先儒略有分歧。”

前者相称于王艮之于王阳明,后者则是王阳明之于陆九渊。

姜启明对永嘉之学,常日也多有浏览,勤奋甚勤。厥后都城士子里鼓起了事功之学,旁人对此学很有兴趣,却苦于不得门径。因而姜启明用以往所学点拨了别人几句,被很多门外士子崇拜。

林延潮这时朗声道:“敢问诸位,若我等没有荆聂之勇,唐雎之义,是不是就不敷以言事功,报国之事呢?”

众士子听了都是出神,对唐雎的墨客侠气,不由悠然神驰,热血澎拜。

城楼上众官员都是也是动容。

如此目光和度量都太狭小了。

秦王听后不敢辱唐雎。”

有官员当场道:“就凭此言,状元公足可居当世大儒了。”

林延潮环顾摆布,见众士子从他的话中有所开导,因而他向姜启明问道:“不知汝的采铜之见是甚么?”

此言一出,众士子们一片哗然,他们本觉得林延潮要以大义说教,却不料林延潮却当场自承不敢。

被林延潮这一问,姜启明不由赧然,因为他只会以旧钱作新钱。

林延潮点点头道:“你言思君报国,苟利社稷,死生以之。那我问你,如有一日国度有事,用你行荆聂之事,刺杀敌主,此去有死无生,你可敢吗?”

其他人倒是一阵沉默,有人暗里道:“我等儒者,说话前当反躬自省,言出则必践,荆聂之事,吾实不敢为之。”

在场近千士子听林延潮之言后,倒是有几十人起家道:“吾敢!”

在理学上,姜启明自是不如当世名儒,但在永嘉之学上,他竟被人尊为经师,实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感。

常日儒生都只教他们成仁取义之道,但这番自承不如的话,他们倒是第一次传闻。

众士子一片喝采。

世人纷繁心道,是啊,唐雎不辱于秦王,我们又有几人能够办到呢?

“门生觉得当今之世儒学式微,朱学陷于空谈无用,王学阳儒阴禅,不知学问思辨,朱王二学沦为陋儒之学。而叶陈两位前辈所倡的事功之学,乃外王之道,切乎于治平之略,一扫朱王二学的老气,可为通儒之学。”

不过话是这么说,摆在林延潮也有两条路,要么担当前人衣钵,要么本身扛起旗来。

如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庆忌。此三子者,布衣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本日加上臣,就有四人了。若臣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以是姜启明对林延潮心底并没有多恭敬,只是面上一揖后道:“门生所承乃叶陈两位先儒之教,不敢谈知事功之学,林中允所学不也是今后而来,此问莫非是替叶陈两位先儒问我的吗?”

姜启明虽不客气,但听在林延潮耳中,却有一日千里之感。

姜启明想了想道:“事功为外王之用,修齐治平中的治国平天下,当然是思君报国,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姜启明很奸刁,苟利社稷,死生以之,林延潮在自陈表里援引,他知林延潮要答辩,故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吾敢!”

姜启明是一名借居京师的举人,屡试不第之余就博览闲书。

林延潮问道:“汝言必称事功,又可知事功为何事?”

在众士子面前,林延潮侃侃言道:“昔日唐雎使秦王,秦王大怒,对唐雎说,你晓得甚么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是也。唐雎答与秦王,我只知布衣之怒。

这话实在呛人,直令人下不了台阶。

对林延潮而言,并不在乎这一点,他在乎是事功之学,是否有更多人学习,整日计算学派渊源,以何报酬宗呢?

姜启明话中的意义是,我们本日向天子请命是为叶陈的事功学,而并非是你林延潮的事功学,你林延潮别以事功学魁首自居,用以此身份来劝我们回家。

被林延潮扣问何为事功之学的士子,名叫姜启明。

林延潮接下去道:“前人士风,至今思之,但是我没有荆聂之勇,若秦王面前,怕连唐雎也是不如。”

林延潮笑着,对着众士子们道:“此不敢当,吾觉得学术之说,恰如人铸钱。前人铸钱采铜于山,现在人铸钱只买旧钱取消铜铸钱,以旧钱作新钱,既粗恶,又把前人的传世之宝破坏,两边都没好处。”

永嘉学派传播虽不过近月,不料已生长至这个境地。

厥后一次文会中,刑部的人出面给砸了。这一次他出了气愤,也义无反顾地来此叩阙。

“这……”姜启明一时不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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