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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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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将漕粮侵盗,凿舟自沉便可计入漂欠,觉得袒护。”刘体乾解释道。

“河运每年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石漂欠,海运有漂欠也不奇特,何惧之有?”高拱道,但转念一想,反对海运的人正无借口,王宗沐担忧漂欠也是为保护海运名誉,遂道,“王宗沐有何要求?”

东邦多盗,而迩来有司全不为意,且务为蒙蔽,玩以殃民,民至有被杀被劫而不以报官者,曰:“官为不睬,徒益重寇怒也”。以故寇日猖而民日趋受害,无所奉告。此养乱之道,非细故也。愿公一并加意,则所觉得处所造福者不小矣!

高拱瞪着眼扫视二人很久,道:“去岁漕粮延时到京,工部奏请议赏河工,皇上决然采纳,说漕粮比往年迟,却赏河工,于理不通。若本年漕粮再早退,如何向皇上交代?圣躬违和,再伤圣怀,罪莫大焉!”他俄然进步了调子,“丑话说前头,谁禁止海运,导致漕粮早退,就摘谁的乌纱帽,毫不宽贷!”说罢,又低头看王宗沐的奏疏,乃是条陈海运七事:定运米,议船料,议防备,议起剥,议回货,议护航、崇祀典。看罢,昂首问,“这七事,倶可行否?”

书办奉高拱之命,把他注籍四天来内阁收到的关涉漕运和广东的文牍,一一检出,已发部院题覆的,则将登录的事由择要呈上。高拱坐下细阅,一眼瞥见漕运总督王宗沐的奏本,乃条陈海运七事,已批户部、工部题覆,“如何回事?”他不由迷惑,更放心不下,叮咛道:“快去,叫户部尚书刘体乾、工部侍郎曾省吾拿上王宗沐的奏本来见!”

“那是为何?”高拱更加迷惑了。

高拱不容刘体乾再说,打断他:“王宗沐?他建言海运最力,他有何不敢!”

刘体乾、曾省吾喏喏辞职。高拱还在踱步,口中喃喃:“要做的事何其多,何其多也!”俄然想到,海道在山东,山东巡抚已换人,需向他叮嘱一下,遂回到书案前坐下,给新任山东巡抚傅希挚修书:

“等等!”高拱伸手做制止状,惊奇地问,“你说凿舟自沉?”

“本部正在研议。”刘体乾答。

“漕制行之已久,冒然改制,恐科道非难。若改之,无妨付诸廷议。”刘体乾道。

“甚么?!”高拱蓦地起家,“太卑劣,令人发指!”他大步转出版案,在中堂烦躁地踱步,“漕政到了这类境地,再不好好清算,对不起纳粮的百姓!”回身盯住刘体乾,“远水不解近渴,目下先想个应急之策,把本年的事办了。户部有没有应对之策?王宗沐有何建言?”

“廷议来不及了!”高拱焦心肠说,“不就是怕担责吗?我来承担!连同禀帖一同奏上,内阁拟旨允准!要快!免得王宗沐提心吊胆,误了运期。”言毕,一扬手,不耐烦地说,“好了,上紧办吧!”

迩来因漕船漂流,朝廷复议海运,而百官惊骇风波。夫风波在海,,三尺孺子知之,短长自当有辨,海上风波,无妨大计。若主于河而协以海,以海运佐河运之缺,自可万全无虑。

“元翁,闻有商家欲租船,海运货色北上发卖,山东已有商贾私造大船专做租船买卖。”刘体乾答,“本部所忧者,乃漕粮海运,则民船必如影随形,海上贸易,自南而北渐次鼓起。如此,海禁国策全线冲破矣!”

待刘体乾、曾省吾一到,高拱便烦躁地说:“记得王宗沐说过,海运当在蒲月前完成,可避风波,如何到现在还在条陈海运的事?”

高拱松了口气:“那就好。”又感到不解,“那何故不上紧入淮出海?”

刘体乾道:“元翁能够有所不知,往者漕粮漂欠,虽因黄河决口而至,亦多有运军贪侵,凿舟自沉者…”

“户部已拨节慎库银一万五千两,王宗沐已雇海船三百余艘,募海员、岛人三百余。时下业已整备伏贴,漕粮也已运抵淮安,入淮便可到海。”刘体乾禀报导。

“元翁,户部不敢禁止。”刘体乾面无神采地说。内心却收回嘲笑:问谁禁止,莫如问谁同意更便于答复。朝廷里,除了你高新郑,谁还同意?就你高新郑,自恃全权在握,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停顿很久才道,“时下是王宗沐不敢……”

写毕,又拿过一张稿笺,在上重重写上:“整饬吏治、鼎新漕政、缉盗安民,刻不容缓,上紧推动!”他放下笔,倚靠椅上闭目思忖半晌,又提笔在“刻不容缓”前加上“底定岭表”四字。提笔打量了一会,又落下,再加“户部鼎新”四字。这才放下笔,喊了声,“广东没有本上?”

书办来禀:克日未有广东的奏本。高拱内心嘀咕:“这殷正茂如何回事?”

“户部何意?”高拱急头怪脑地问。

“户部的司属比王宗沐更体味海运?”高拱瞪着眼说,“议来议去议到海上风波大起,欲海运而不能,就达到目标了是吧?有何可议处,说来听听?”

刘体乾把王宗沐的奏本递给高拱,他一看,上写:

“算是有个美满成果!”他低声自语道。

“恰是王宗沐,不敢挽漕船入海。”刘体乾把刚才被高拱打断的话,说了出来。

刘体乾噤口不言。

海运事件,处罚详悉。披图即如见之。仆所望于执事者,可为不负也。

“工部,未闻有人公开禁止。”曾省吾以懒洋洋的腔调道。

高拱“啪”地把奏本往书案上一拍,“海运已定策,到此时还要苦口婆心说这些,定然是有司怯懦怕事不敢推动!”他用手一指刘体乾,“户部是不是禁止?”又指了指曾省吾,“工部呢?有人禁止吗?”

“说来讲去还是冲突!”高拱气鼓鼓地说,“官船可海运,民船天然也可海运,有何可议的?行之既久,对后代便是祖制。莫以祖制恐吓人!”他一扬手,“不必再议,速题覆,争夺明日就下诏!”他掐指算了算光阴,俄然生机道,“海运,去岁已定策,迄今户部、漕运衙门竟漫无区处,未做整备,比及火烧眉毛了才开议?”

海运一事,乃仆日夜在念者。首运期近,望公大力助之,以期一举功著。仆不忧者,有公图计,必可望成。

“王宗沐知朝野同意海运者寡,生恐一旦入海,漕粮漂欠,必受参劾,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刘体乾解释说。

“王宗沐建言改制。”刘体乾道,他给户部上了禀帖,言“宜先议优恤,并行连坐制。”

想到海运,俄然又想起殷正茂所要的陈奎,乃是为协办海运事,专门从广东选到山东的,日前陈奎来函禀报筹办海运事颇详,还寄来一张线路图,高拱阅之甚喜。把他升调广东,委实有些不舍。迟疑半晌,心想:“算了,殷正茂既然要,不成不给!”说罢,提笔给陈奎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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