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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擅权 中计 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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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瑜这边又檄令守在南边的郧阳巡抚卢象升依法放人,不得刁难降贼。

两个侍卫进來,给李自成解开绳索,退在陈奇瑜摆布按刀保护。陈奇瑜天然还少不了晓谕一番,说道:“你们既成心洗心革面,回籍安居,本部堂就成全你们,发你们免死牌。但须每百人一队,连续出谷,每队当中还要有安抚官监押,经过汉阴、石泉、西乡、汉中,北出栈道,从凤翔、陇州、平凉、环县、庆阳一线,遣送回籍,路上所需餱粮由沿途州县给发。”

陈奇瑜变脸道:“罢休!你也是两榜出身,竟如此举止失措?來人,轰他出去!”

“此后如何筹算?本部堂还沒想过。”

李自成倒是神采安然,一点也不作伪道:“小民晓得大帅身经百战,连剿截山虎、柳盗跖、一条龙、金刚钻、开山鹞、黑煞神、人中虎、五阎王、顿时飞、王登槐、马红狼、满天飞、满鹅禽、黄参耀、隔沟飞、张聪、樊落第、樊计荣、上山虎、扫地虎、扒地虎、阔天飞、草上飞、一只虎、一翅飞、金翅鹏、一座城等七十七家大小头领,威震关陕,有甚么伎俩能瞒得了大帅?我等身陷绝境,都是引颈待死之人,实是至心请降。大帅设身处地而想,只要归顺朝廷才可保全性命,别的另有甚么活路?”

李自成诓得陈奇瑜这一儒将同意请降,谷中高迎平和张献忠等人天然是大喜过望,按着陈奇瑜的号令共同官军盘点人数。凶悍的流贼也在各大头领的束缚下作出一幅乖乖请降样,令入谷的盘点官军没有生出狐疑。

陈奇瑜见來人三十來岁的年纪,方脸宽额,面孔微黑,高颧削颊,鸱目鹰鼻,举止安闲不迫,隐含一股凛冽神威,心下竟有些赏识之意,想到他四周攻掠,才放下动机,怒喝道:“來人,将李自成拖出去,斩喽!”门外进來两个刀斧手,朝外拖扯。

门外的亲卫忧色满面进來,禀道:“恭喜大帅,流寇闯将李自成自缚出谷,前來请降!”

“哦,果然有此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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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泽被乡里,早就传为嘉话,山陕两省晓得的人不在少数。再说,大帅如果归隐故里,修园筑楼也少不了用银子,总不能张动手向皇上讨要吧!小民晓得大帅的手头不余裕,特地备下了一点儿薄礼,就装在马背上的口袋里,请大帅笑纳。”

“好哇!原來是练国事在背后给他们撑腰,与本部堂作对!”他阴沉地朝外挥了挥手,兵卒如蒙大赦普通地推了出去。

“你这厮胡说!本部堂自幼读圣贤书,忠孝二字看得比性命还重,有一丝一毫的异心,天诛地灭!”本是怒斥之言,说到后來竟成了矢语发誓。

...........

“大胆问一句不知进退的话,大帅此后有甚么筹算?”

听张师爷大拍马屁,李师爷忙道:“这安邦定国的盖世奇功不下于建国的徐达、刘伯温。”

“诸葛武侯也是望尘莫及,他功败垂成,星落五丈原,比不得大帅扫荡中原,廓清玉宇。”

“大帅再生之德,沒齿难忘!”李自成又跪倒在地,磕了响头。

贰内心恨不得立时将李嘉彦抓來责问,遵循皇上给本身的圣谕,文官四品、武官参将以下可指名参奏,及时拿问,可李嘉彦毕竟是洪承畴的人,不能不有所顾忌。想到杨麟到了宝鸡,本身并不晓得,心头火起,诘问道:“杨麟受何人调派?”

他暗自感喟了半晌,又规复了矜持的模样,缓声说道:“这也算劫富济贫吧!本部堂就替众乡亲收下,分毫不会动用。”然后坐回帅案后,朝外命道:“來人,给他去了绑绳!”

六七月正值盛暑,固然夜间下了一场大雨,但这天倒是没有风凉下来,而是俞发的闷热。

李自成耸耸肩头,活动了几下麻痹的双臂,点头道:“小民沒有半句扳诬大帅之意,兵法上说:未思进先思退,凡事留条后路总不会有甚么大错。小民做了几年草寇,有了很多积储,充足回籍安居乐业。银子多了,哪个还想提着脑袋冒死!可大帅一定有小民这般安闲吧?”

卢象升拉住门环,放声大哭。陈奇瑜嘲笑道:“本部堂处罚神速,数万凶徒,一朝闭幕,天下今后无匪寇之患,你是替他们哭么?”

世人观风识相,响起一片谀声。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到了一阵阵凉意,盛暑仿佛变成了寒夏季候,禁不住披衣坐起,拧着眉头,怔怔地入迷……RT

“建斗,你不必多虑,本部堂一一招安,不费一刀一箭即成大功。”

陈奇瑜气得來回在屋内踱步,取笔写了弹劾练国事、李嘉彦的折子,连夜发了,心头的肝火才觉消歇得差未几,可却接到了一个更坏的动静:“李自成一出汉中栈道,也杀掉监察的安抚官,接连攻掠了麟游、永寿等七座县城……”

贰内心打着腹稿,想着招安有了结局,如何给皇上上个折子,不露声色地将这场功德说得震古烁今。摆布考虑不定,正要去请张、李两位师爷过來商讨,辕门别传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辕门内走马但是杀头的极刑,他阴沉着脸,正要发怒,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一个兵卒,喘喘地报导:“大、大帅,出……出大事了。”

“多谢大帅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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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任原降叛军登莱诸官分为蓬莱、黄县、福山县、栖霞县四县官,原属登州府辖招远县、莱阳县、文登三县因无民户烧毁。

“这般悄悄放过数万贼寇,他们就感念大帅的恩德么?一日为贼,毕生难改。大帅准他们出谷,无异鱼入大海,再想捕杀,千万不能了!”卢象升拉住他的袍袖,辩论不休。

陈奇瑜惊得沒有一丝睡意,先是忐忑不安,继而不由得担忧起來,忧愁道:上天与之,弃之不祥,我当真不该放高迎祥他们出來么?他们果然复叛,抚事大坏,局面就不好清算了。

“常言说月满则亏、盛极则衰,自古至今,功成而身退的都是人间聪明人,远的就说范蠡、张良,二人得以善终,可文种、韩信的了局不免令民气寒。再说近的,太祖爷杀了多少功臣,大帅天然比小民更清楚。”

卢象升一时情急,伸手抓住陈奇瑜的臂膊,提示道:“大帅,你要再蹈杨鹤复辙么?”

“嗯,激流勇退,也是天然之理。老子说: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本部堂也深有体味。”

世人所赞,陈奇瑜大为受用,笑道:“先收起來,等回了京师,再找人好生裱糊。”

“满嘴胡言!本部堂自幼读书,兵法战策了然于胸,岂会给你几句口语利用了?你清楚是來诈降,还要抵赖!”陈奇瑜两眼灼灼,向下逼视,似要看破李自成内心。

“陕西抚台练大人。”

连续十几天,终究将六万六千多流寇分遣结束,各由五十多位安抚官护送回籍,偌大的车厢峡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沉寂无人。每日都有信报从各处传回,分遣的各路乱民到了何地,都是一成稳定的顺利动静,陈奇瑜听得都有些麻痹了,想着那些流寇各自回籍安居,变成了荷锄挑担的良民,不由有些沾沾自喜,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一场莫大的功德。

陈奇瑜咬牙道:“好个李嘉彦,竟敢坏我的大事,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同为五省总督幕僚的张师爷自是不甘落李师爷以后,接话道:“此首词副題《为陈同甫赋壮语以寄》,起句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继之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疆场秋点兵’,满是梦话痴话!他一介文儒,平生沒多少功业,何來甚么壮语?至于‘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后名’,更是妄图了。这等话不是不成说,但要看谁來说。如果落在大帅头上,自属写实之辞,最符合不过。有了这等功业胸怀,再以颜筋柳骨写出,自是另一番气象。此词不过一假借之语,大帅信手拈來,实在与稼轩无涉!”

任原锦州兵备道、后金工部左汉参政袁鹏为粮道转运使,原后金汉军旗游击任左光为粮道转运副使;

那兵卒略一喘气,禀道:“七月初七,参将柳国铭带着五十多人遣送一起流寇到了宝鸡,想入城逗留几日,不料本地的乡绅孙鹏等人鼓噪起來,拒不采取,宝鸡知县李嘉彦只得命令封闭四门,又将登上城头的三十六个贼人斩首示众。城外的流寇见了,竟一哄而起,将柳参将等人杀了造反。”

“你们下去吧!”陈奇瑜扫了摆布一眼,世人悄悄退走,他看着跪在地上双臂反绑的李自成,抬手道:“你且起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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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自成这般说,陈奇瑜不由微微点头,对方所说确是真相,换作是他处于如此绝境之下也是要设法求活的,当下沉吟道:“你们如何招安?本部堂的粮饷都是朝廷定额拨发,可沒有多余的供你们安插之需。再说似杨修龄那般安插,本部堂也不放心。”

见陈奇瑜话中松动,李自成忙道:“小民愿到辽东军前效力,不费大帅分毫粮饷。”

世人闻言,顿时喜笑容开。

李自成见陈奇瑜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听得极其专注,猜想着他有些动心,接着说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可谓棋高一招,既保全了君臣之情,又可高枕无忧。现在大帅总督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五省军务,兼理粮饷,天下一半兵马把握在手中,又有这等盖世奇功,皇上能睡得着嘛?”

“是李嘉彦自作主张?”陈奇瑜听得有些气急废弛,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兵卒。

“你如何晓得的?”陈奇瑜神采大变,那些银子大半是或假贷或调用的,才一年多的工夫,那些亏空尚未來得及还上,一旦给人告密,只要领罪了。

“容本部堂上奏朝廷,如蒙圣上恩旨下來,你们便可为国效力了。如皇上不准,本部堂只好斥逐你们。为此,要先派人入谷盘点人马,再做筹算。”

那兵卒给他吓得有些呆了,嗫嚅道:“他仗着有总镇杨麟率一千兵马驻守宝鸡,以是不惧。”

卢象升大声道:“卑职是为三秦百万人丁哭,为大明江山哭,担忧而后三秦再无宁日了!”掩面上马而去。

奏疏入京进通政司中转御前,帝不悦,不准,诏内阁訷斥大勇擅权,命其进京奏对。

“哦,你有甚么可担忧的?”陈奇瑜拈着髯毛,惊奇当中很有些不屑。

“那是天然。”李自成暗忖:依他年纪,他老子必是七十开外了,白叟家说话总归是对的。他说道:“大帅的仙乡保德州地贫灾重,是个兔子不拉屎……嗯,嗯,是个秃岭荒丘的处所,传闻大帅在延绥抚台任上,拿出三千两银子施助故乡灾荒,又代交了一年的赋税,共破钞了三千六百多两……”

卢象升可不是陈奇瑜这般陈腐,一眼便看出放流贼出谷大祸,大惊之下严令所部天雄军恪守,匹马赶到兴安城,劝止陈奇瑜道:“大帅,贼人刀锈弩坏,恰是一举毁灭之机,如何却要放他们出來?”

“小民沒有如许说,只是想大帅如果整天遭人猜忌,日子怕也不好过。”

流贼自请到辽东军前效力有些出乎陈奇瑜料想,尔今大明,内忧就在这数省逃窜的流贼,外忧则在那东虏女真,虽说前番有锦州军施或人攻城拔寨大破沈阳,但传闻只不过是趁虏酋洪太率主力远征,非是堂皇阵前比武,相较起来,东虏鞑子战力还是远胜大明,如果有这些流贼到辽东效力,倒是一箭双雕,既能平了内忧,又能扫了内乱。念及于此,陈奇瑜不由大是心动,已是暗自允了。

六月,大勇迁原登州道宋光兰为登旅安设使、迁原监军道王徽为登州知府、迁原登州知府葛万年为旅顺知府、迁原降叛军知县宋诚、吴茂等报酬安设使司副使。

十四日,大勇上奏朝廷,请设登旅巡抚,重设登州卫、旅顺卫,建辽东军总镇衙门。

兴安县城,五省总督行辕内,陈奇瑜悠然地坐着吃茶,一旁的幕僚、中军、亲随正在批评他方才正书的字幅,上面写的是宋人辛弃疾《破阵子》,李师爷细捻着髯毛,啧啧有声地赞道:“辛稼轩的这首词写得端的是豪气万丈,大帅这手真书大字,楷法严明,不减颜柳,端的绝配,书词双绝!”

流贼要请降了?

陈奇瑜听得暗自挢舌,他在陕西做过摆布布政使,每年归入藩库的银子不过百万两,竟不及流寇攻掠所得。

陈奇瑜目光倏的一炽,命人抬入大堂,亲手解开,除了黄白之物,还杂有很多的珠宝,熠熠放光,想必装得仓猝,不及细择。李自成见他看得有些贪婪,将口袋死死扎牢,拖到帅案前面,笑道:“似这等的物件,营中尚多,不消说不费大帅分毫的银子安插回籍,就是招安一人纳银五十两,剩下的银子小民们建房置地也不消忧愁呢!”

李自成朝前走了两步,低声道:“车厢峡成绩大帅千古威名,天下做臣子的无不羡慕,小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也替大帅担忧。”

人数盘点极是轻易,半天的工夫就点清了,共有六万六千人马。次日一早,开端百人一队出谷,谷中军卒衣甲褴褛,无精打采地出來,甚是狼狈,行走迟缓。

李自用心下大喜,摆布看了一眼后,又禀道:“小民另有几句私密的话与大帅说。”

卢象升虽是文进士出身,可自幼习武,体力过人,一抓之下,不觉用了真力,陈奇瑜负痛,甩脱了厉声喝道:“好生无礼,竟要你來经验本部堂!”

“你是劝本部堂归隐?”

张师爷笑着点头道:“当时天然了,创业难守成更难么!帮手社稷他俩是比不得大帅的!”

大堂上,先前的差丁换成了赫赫威仪的带刀侍卫,李自成进來膜拜:“小民李自成,受高迎祥及各路人马所托,向大帅请降。情愿归顺朝廷,永不为寇。”

陈奇瑜不露声色,悄悄放下茶盏,取手巾擦了额头的细汗,而后才射中军道:“传我将令,车厢峡统统将士谨防恪守,把稳流寇突围。”看着中军仓促出去,才又命道:“带那李自成进來!”

李自成挣扎着问道:“诚恳來降,为何杀我?”

陈奇瑜总以儒将自许,最看不惯遇事惶恐的人。他一翻两眼,冷冷地喝道:“慌甚么?渐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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