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倾国之兵以伐明(下)
听了父亲的话,萨哈廉脸红了红,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但孙承宗、祖大寿既然敢修大凌河城,就必然有筹办,祖大寿部下有一万五千辽东军,锦州城内怕也有很多,如果我们打击大凌河,锦州的明军就会来攻打我们,那我们岂不是两面受敌?如果大凌河一攻而克还好,如果攻不下来,莫非我八旗要在城下和明军干耗吗?”
阿巴泰倒是上前拜道:“汗王,此次出征,交由弟弟们便是,汗王大可不必亲征,静侯佳音便是。”
儿子的话让代善面前一亮:甚么时候这个浑小子也有如此见地了?
或许,这便是杜度骨子里流的是一样好勇斗狠,却不如何有脑筋的褚英血液吧。
宁完我不失时机的欣然说道:“孙承宗一老朽尔,祖大寿一旦被灭,明国在关外另有何人!”
兵权被夺后,褚英不思改过,将不满溢于言表,后被囚禁。后值努尔哈赤携众子、大臣出征之际,褚英焚香谩骂告状的五大臣和兄弟,并扬言等掌权后正法五大臣和那些兄弟,成果被人告密。圈禁两年后,终被努尔哈赤下实施绞刑时。
七贝勒阿巴泰就站在杜度前面,一见杜度脸变了,就晓得这大侄子要犯浑,抢先一步挡在了他前头,喝斥萨哈廉道:
杜度身为宗子长孙,父亲虽被爷爷正法,但却还是深得努尔哈赤喜好,封其为多罗安平贝勒。皇太极即位后,感于大哥为大金国所立的赫赫军功,死得太可惜,又进一步封其为和顼多罗安平贝勒。
…………
“孙承宗是甚么人?他但是明国稀有的明白人,前年我们入关时,不就是这孙老儿死咬着我们不放,还直接害了二贝勒吗?那祖大寿更是明国不成多得的良将,当年在袁崇焕部下时,先汗便吃过亏,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哈哈,明国无人,我大金倒是人才辈出,此消彼长,汗王他rì一定不能提兵百万西,立马吴山第一峰!”济尔哈朗的马屁恰到好处,听得皇太极非常舒心。
褚英身后留下三子,即杜度、国欢,尼堪。
萨哈廉敢跟杜度叫板,却不敢跟七叔阿巴泰瞎嚷,受憋似的张张嘴,愣是不敢说话。
闻言,皇太极正sè道:“坐视汉人开疆拓土修建城廓,缮治甲兵,使得完整,本汗岂能安处耶?我意已决,金帐亲出,踏黎明军!”
勇武过人实在另有一层意义可了解,便是有勇无谋。
不管儿子这话是从那边听来,能从他嘴中说出,老是大有进步,代善老怀弥慰。想着萨哈廉的疑问怕也是殿上统统人的疑问,便不由想矫饰一下,好好为这帮后生仔讲讲。但是不等他开口,声后便传来皇太极的声音了。
见世人重视力被本身吸引过来,杜度忍不住又大声道:“汗王如果亲征,只要汗王一句话,我杜度愿为汗王前锋,为汗王扫平那祖大寿!”
杜度本人也没有孤负爷爷努尔哈赤、四叔皇太极的厚望,其勇武过人,逢战必身先士卒,天聪元年,从二贝勒阿敏、代善子岳讬攻伐朝鲜,成果杜度为前锋,大破朝鲜军,胜利迫使朝鲜国王李倧请和。战后,皇太极与代善同许之为“我大金第一勇贝勒”。
代善倒没怪阿巴泰训本身的儿子,而是起家走到萨哈廉身边,虽是面对儿子,倒是对着殿中统统人在说:“孙承宗让祖大寿修大凌河城,此举,一是在于推动,二是在于窥我。若让他们修复了大凌河,就即是让明军向前推动三十余里。他们若再以大凌河为中间,重修小凌河,而后大小凌河城相互照应,倚为牛角之势,樊篱锦州,下一步便是图我们的义州和广宁了。到时我大金面前就会呈现两座雄关,一道防地,我八旗铁骑一举一动都要受对方管束,一旦丧失主动,你说,明国人会如何对于我们?我们又要如何保存?”最后一句倒是在问萨哈廉。
咦?
又令:“命贝勒萨哈廉、豪格留守沈阳,豪格代理六部政事,本汗不在时,国度之事俱委于豪格,大小臣工不得有异。”
方才殿上四叔谈甚么伐明如伐树,要大金残明联蒙甚么,杜度全然未听出来,厥后甚么仿汉制设立部置汉官,他更是毫无兴趣,满门心机惟得便是如何要四叔派他到义州跟从三叔莽古尔泰攻打明国祖大寿部,好再立军功,叫那些人晓得,他杜度这个大金第一勇贝勒但是货真价实,毫不是沾父亲的光。
今rì议的是大金国策,皇太极并不筹办议大凌河城的事,本筹办六部事了,便回寝宫歇息,不想杜度却把大凌河的事情搬了出来。
“传令贝勒莽古尔泰、德格类、阿济格,命正蓝、镶蓝二旗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堵截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络!”
“汗王贤明!”
心中这么想着,皇太极便要众贝勒议一议出兵的事。不想他还未开口,萨哈廉倒是辩驳起杜度来了,只听他说道:“孙承宗、祖大寿有甚么了不起,明国的辽东军更不值挂齿,那大凌河城都修了两次了,成果还不是我们想拆就拆,此次他修便修了,又能有多大用处?等我雄师一到,还不是灰飞烟灭。再说三叔和十二叔不是带兵去了吗,有他二位在,祖大寿那一万五千兵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必劳动汗王台端?你为了想当前锋,掇动汗王亲征,私心不小啊!”
杜度被萨哈廉的话呛得不轻,不由一肚子火,他本就暴脾气,跟他父亲一个德xìng,又是先汗长孙,再加上对当年的事情心知肚明,那里看得上萨哈廉,张嘴便要骂萨哈廉血口喷人,他只一心要为汗王打天下,那里有半点私心!
实在皇太极是乐于见到杜度和代善家有冲突的,他之以是决计拔擢阿济格、多尔衮、杜度等小贝勒,也有制衡代善权势的意义。
萨哈廉说话的时候一向不屑的看着杜度,一脸的不觉得然。皇太极见了,心中虽恼他没有见地,却也不好发作。因为萨哈廉是哥哥代善的三子,当年便是代善和五大臣联手告了褚英,以是代善一系的人对杜度有敌意再所不免。
“大贝勒代善率正红、镶红、正白三旗直奔蒙古方向,五天后与蒙古科尔沁、敖汉、喀喇沁等八部兵会于辽河,而后挥师南下与本汗会于大凌河城下!”
“敌兵善守,前番宁远、锦州的得胜在强攻,这是经验,以是此主要改攻为围,作长远筹算,围上他一年半载的,要活活将祖大寿他们困死城中。只要祖大寿被围,孙承宗必会派兵来援,打援乃野战,野战则是我们八旗的上风,避吾所短,扬吾所长,未有不堪者也。此次出征,仍然要声东击西,要先奔蒙古,与蒙古各部会于旧辽河,形成再袭京师的假象,然后挥师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抄大凌河。此战本汗势需求亲征,此战不为拆那大凌河,而在于一举毁灭明军主力,叫明军从今今后再也不敢前出一步,如此,我大金便可放开手脚征剿蒙古,待蒙古安定,明活力数便尽了!”
褚英广有军功,努尔哈赤因其英勇,封其为广略贝勒,实际便是担当人的意义。但是因为褚英生xìng残暴、气度局促,加上军功赫赫,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从而与五大臣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扈尔汉及代善、莽古尔泰等亲兄弟反面。终究在五大臣和自家兄弟的告状下,努尔哈赤消弭了褚英的兵权。
想了想,也罢,既然杜度提了,那索xìng就议了吧,早点出兵,晚点出兵实在都一样。莽古尔泰和阿济格已经在义州备下充足雄师食用半年的粮草,军情也探得差未几,是时候脱手了。不然,等祖大寿把大凌河城修好再去攻打可就迟了。
“本汗亲率两黄旗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大凌河城,本汗金帐至,各路军须至,违令者斩!”
大金目前还不具有强攻坚城的才气,之前抚顺、开原、沈阳等城能够到手,靠的是内应,可不是咱八旗真能攻陷那些坚城来。不过明国人也学jīng了,这两年对细作查得短长,再使故计难了。
说话的是贝勒杜度,这但是个大有来头的贝勒,其父便是努尔哈赤宗子褚英。
说完,嗓子一清,扬声又道:“此次攻明,务求一举全歼辽东军,不使明军有北望之意!故本汗倾举国之兵以伐明,八旗高低万众一心,俱从出征,有懒惰不肯出丁者,重处之!”
“七叔,我…”
皇太极长久间便定出攻明计谋,有出奇制胜之效,听得殿中贝勒臣子们无不叹服。多尔衮更是自叹不如,暗道rì后还须多与四哥学本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