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要什么给什么
经郎中一番诊治，路振飞悠悠醒来，见郑标、郑芝豹、沈廷扬都守在床头，痛苦万分的挣扎着要坐起家来。
沈廷扬正说着，督漕道郑标慌镇静张闯了出去，惊声道：“部院，淮安急报，临淮兵炸营！”
不说淮安还好，一说淮安路振飞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围城诸军于城下明为困贼，实是悲观怠战，偏他这位漕督还要绞尽脑汁为他们筹粮。
“将悍兵骄，皆不消命，焉能剿贼！”
沈廷扬恰是借此在漕运受阻的景象下筹划海运粮饷，布施锦州一带的明军，从而打造了一支具有百余大舟的船队，被崇祯赞夸“居官尽如沈廷扬，天下何难治！”
眨眼间，就是一片人潮。
来安东的路上，就京师沦亡以后的局面沈廷扬同郑芝豹有过交换，二人也是同一观点，就是京师一旦沦亡，则南都这边要顿时利用留都之责，不然决然敌挡不住南下顺军。
他在海州招募青壮没少被刘泽清部下的将领欺负，不是公开到他营中拉走青壮，就是抢他的粮食，要不是沈司业仗义互助布施于他粮草，他那几千人那里能拉得出来，说不定早就因没吃的一轰而散了。
路振飞轻叹一声，他也很无法，但刘泽清哪怕十恶不赦连君王之命都敢公开违背，起码现在对淮扬是有功的。因为若不是刘泽清渡河南下，河南顺军只怕早就打到安东来了。
沈廷扬愣在那边，心中真是万分吃惊，然此事已非他这个国子监司业所能参于。
只是沈廷扬的意义是想问路振飞这位漕督是否要策应陛下、太子南下，如果能够的话他沈廷扬愿率海师北上天津，不想漕院沉默半晌，倒是说道：“陛下客岁命老夫督漕，南来之时老夫曾转道凤阳谒拜皇陵，时有望气者言凤阳高墙内有天子气。”
路振飞怔住，待听郑标详细一说，当时就觉脑袋生疼，旋即急火攻心，大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后跌倒。世人见状俱惊，仓猝将部院抬入卧房安息，又叫速请郎中。
在这些淮兵的牵线下，以沈氏家属为首的淮商大量为东江供应粮食，在此过程中这些淮商把握了辽东海疆的水文。
郑芝豹对刘泽清也是一肚子气。
沈廷扬也不知如何说那刘泽清的兵马，他在海州被刘部欺诈过，要不是河南顺军俄然南下攻占徐州，刘部重视力被引了畴昔，恐怕那帮比流寇还不如的东西就要强抢他的船队了。
为平贼及筹粮二事，年方五旬的路振飞看着便如六旬白叟般衰老无数，乃至明天从海州赶来的国子监司业沈廷扬几乎未能认出他来。
沈廷扬家属一向处置漕运，当年东江毛文龙曾上书朝廷在淮安一带招募水兵，以为这一带的盐贩和灶丁作战英勇，并精习舟船，以是一次募淮兵五千余，而后这支淮兵参与了东江多次军事行动。
“那徐大绥误我，误我！”
所需各项支应，也是统统从俭。
沈廷扬也体贴问起淮安的景象。
路振飞缓缓点头，道：“唐王喜读书，好任侠，通典故，又有太祖成祖之血性，若陛下与太子诸王没法逃出，老夫觉得若能奉唐王至南都，则大明复兴有望。”
“此事已经产生，部院就是急也无用。”沈廷扬也劝道。
“上万士卒一日散光，老夫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急！”
安东小县，城中除淮安总兵府外便是县衙稍为宽广些，但任安东知县林香连如何哀告，漕运总督路振飞都不肯在他衙门办公，而是令督漕道郑标出面在城中租了两所宅子，拆了院墙临时打通觉得漕院驻地。
自淮安失于贼手，几月以来，路振飞从无一日安稳觉，每日眼睛一睁便是诸多繁苦衷。
沈廷扬此次来安东除了带来所部千余水兵外，还给安东援助了一批粮食军器。在此之前，副总兵郑芝豹团募青壮他也着力甚多。
“部院当初就不该该手札刘泽清引他至淮扬，此人的确混账透顶，我在海州听人说给事中韩如愈、马嘉植出京南下，因为韩如愈曾经弹劾过刘泽清，刘泽清就派兵在路大将人给杀了，此人眼里哪另有朝廷，的确是没法无天！”
世人忙劝止，郑标低声欣喜道：“部院身子要紧，万勿再动肝火，还是先行保养的好。”
郑芝豹这会听明白了，不过阿谁唐王的确不错，像个朱明子孙，不像有的藩王畏贼如鼠。北京那边真要一个也逃不出来，立这唐王为天子倒也是个不错的挑选，便暗自深思得将此事奉告大哥。万一老部院真要拥立唐王，大哥那边可得从速跟着，不然这拥立之功怕就叫别人得了去。
“我传闻陛下急诏刘泽清入京勤王，然此人却公开抗旨率兵南下，所到之处房屋俱被烧光，百姓俱被抢光，美其名曰不留一物于贼，这等人，唉。”
路振飞悲忿莫名。
“甚么？”
沈廷扬和郑芝豹也知这个事理，明知刘泽清桀骜不驯，引他来淮扬同饮鸩止渴没有辨别，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指着他。
“事到现在说这些有甚么用？若老夫手中有兵，何至要引外人。”
沈廷扬倒是一惊，失声道：“唐王？！”
此时安东城外黄河故滩，一个泥人从地平线上缓缓暴露身影。
念及于此，忙道：“若部院有此动机，须尽快动手才好，不然一旦京师沦亡，民气惶惑，淮安又陷于贼手，部院如何至凤阳迎那唐王？”
眺望远处安东城墙，陆四将手中的木棍狠狠插进沙中，侧身对身后代人道：“我陆文宗向来不说虚的，奉告弟兄们，活捉路振飞者，要女人给女人，要银子给银子，要官给官！”
“不能再拖了，万一京师沦亡，贼军阵容大涨...”
“到了！”
“京师刚经大瘟，京营俱无战力，传闻宫中都叫内侍上城助守了，而贼号角称百万之众，老部院恐怕要做最坏筹算，万一陛下...”
可惜，因为松锦之役明军败北，沈廷扬的这支船队没了用武之地。现在淮安城更是被贼人占有，他想操纵船队持续海运粮饷运送京师的打算不得不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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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沈廷扬还给路振飞带来一个坏动静，那就是李自成军已经攻占山西，总兵周遇吉战死，大同总兵姜瓖、宣府总兵王承胤等大将悉数降贼，现贼军主力已经逼近京师流派居庸关。
“这...”
随后，一个又一个的泥人仿佛从雾气中俄然冒出般，速率虽慢法度却非常果断的向着黄河故道走去。
有些话沈廷扬也不便公开道出，但是明眼人都晓得京师是毫不成能守住的。
郑芝豹一脸不解，不晓得老部院说的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