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马威

骆养性闻言面前一黑，差一点吓晕畴昔，勾搭外臣，通敌叛国，这两条不但是极刑，更是要诛族啊！

那些大臣找了五城兵马司，又找了锦衣卫衙门，有钱赚莫非不赚，傻吗？

唠家常普通的问话，二人却不敢放松心神，谨慎回道：“回陛下的话，城中克日流民甚多，臣防着建奴特工，正带人盘问！”

在外被人捧着，这二人又能称得上是天子亲信，面圣时极少被这么晾着，这么些时候，腿脚已是酸麻，曹化淳更是上了年纪，只感觉腰痛难忍，恨不恰当殿趴下才好。

东厂有监督锦衣卫之责，现在锦衣卫有罪，东厂一样有罪！

朱由检说这话的语气并不峻厉，也没有怒意在此中，听着轻飘飘的，可骆养性和曹化淳听在耳中，倒是浑身一震。

东厂和锦衣卫只能听天子的话，如果担了这个罪名，便是谋逆，诛九族也不为过了。

“如何，这些流民碍着谁了？”

朱由检冷哼一声，“朕如何冤枉你了？是冤枉你勾搭外臣？还是冤枉你通敌叛国？”

王承恩也不由腹诽，刚才还感觉陛下脾气好了，看来不过是身子还没规复好，眼下这不是又吼上了！

朱由检端起手边的茶盏，眼尾漫不经心扫向二人，淡淡开口道：“克日都在忙甚么？”

朱由检越说声音越大，到厥后乃至于振聋发聩，满殿宫女寺人抖着身子降落本身存在感。

“那朕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给你们题个牌匾如何样？精忠报国还是忠心耿耿？”朱由检脸孔一冷，手中杯盏“啪”得砸在桌案上，茶水溅出湿了几份奏折，恍惚了“流民”二字。

“臣冤枉，冤枉啊！”骆养性不敢回嘴，只连声喊冤。

锦衣卫和东厂作为朝廷，不对，是陛下的谍报机构，直接对陛下卖力，陛下这话的意义，是在思疑他们的忠心呀！

可话不能明说，骆养性假装惶恐，跪地叩首道：“陛下，臣是担忧，若真有特工混进城中，恐对陛下倒霉啊！”

“何来的冤枉？”朱由检诘问道。

“臣冤枉啊！”二人异口同声，通敌不敢认，勾搭外臣，这个罪名也不能认下呀！

朱由检没有理睬二人，持续道：“再者，为何朝廷每一次剿除流贼到了关头时候，建奴就入关了？迫使朝廷不得不调兵防备，一次两次能够说是刚巧，这是第四次，还是刚巧？”

此时听天子终究开口，一面有着风雨欲来的担忧，一面又盼着从速结束，好出宫安息。

他不晓得陛下为何这个时候来翻旧账，建奴不是第一次入关，而是第四次了，前三次陛下为何没有叱责？

以往也如此做过，也没见陛下发这么大脾气，莫非另有旁的事？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虽说现在的厂卫没了初建时的盛气凌人，但到底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的构造，该凑趣还是得凑趣。

朱由检“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语气冷厉：“一个是自小进了信王府的，一个其父忠心耿耿，培养出来的儿子倒是不如何样，朕让你们坐在这个位子上，你们倒是勾搭外臣，蒙蔽朕的视听，你们本身说，该当何罪？”

见天子起火，曹化淳也忙跪了下来，余光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想着莫非有人将此事奏给了陛下？

偷东西事小，如果冲撞了府中女眷，打杀了他们一条贱命也不敷赔的！

骆养性额头上汗水滴落，却不敢抬手去擦。

建奴寇关，畿辅地区大量流民朝着都城出亡，都城是甚么地界，一块招牌砸着十人，就有五个是官身，就算不是，也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现在墙根下伸直着臭要饭的，没钱的、吃不上饭的、赤脚不怕穿鞋的每天肇事，另有胆量大的翻墙进高门大院偷东西！

朱由检的一声声诘责如重锤砸在骆养性的心上，此事他也不清楚为何，可要说锦衣卫通敌，那是千万不能的，骆养性惶急之下一身盗汗，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伏地连连请罪。

“是，奴婢正鞠问着！”曹化淳也忙应道。

“没有？那为何这满桌的奏折，不见你们的谍报，辽东建奴，现在该是你锦衣卫重点目标才是，可为何建奴几次三番入关，你们锦衣卫都未曾上报示警？你是没有本事，还是成了建奴的锦衣卫？”

别说没有这回事，就算是有，打死了也不能认啊！

“你们身为朝官，不体恤百姓也便罢了，现在国难当头，不恪守本职，算盘打到了流民头上，朕要你们何用？你们如果嫌这身官服粗笨压身配不上你们，大可脱了不穿！”

二人两股战战，低垂着的脑袋只能瞥见面前陛下玄色皂靴，靴子上金线绣着的龙眼大睁，其瞋目标模样让他们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

朱由检固然叱责的是骆养性，但是跪在一边的曹化淳也不管用心粗心，更是不敢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