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木为梁
崇祯十四年,59岁的钱谦益,在常熟故乡迎娶了23岁的“秦淮八艳之首”,才女名妓柳如是为侧室,一时非议四起,时人俱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典故来调侃他。
奸贼洪承畴也是泉州人,与郑芝龙是同亲,在其承诺赐与三省王爵的利诱下,郑芝龙不顾郑胜利、郑鸿逵等人的反对,决意带着其他几位儿子北上投降,郑胜利劝止父亲不成,无法带着部分军士出走金门……”
林啸闻言却赶紧双手乱摇。
而眼下,都到这时候了,此人还是只会结党勾连,净干些偷偷摸摸的活动,能成甚么事才怪。
“哦,本来如此?这位延平王为人到底如何,鄙人非常陌生,可否烦请大人说一说他的平生事迹?”
此人倒是少年有才,成名很早,万历三十八年,二十八岁的钱谦益,即以探花(第一甲第三名)的名次考取进士,后官至崇祯朝礼部侍郎,因代表东林党与阉党余孽温体仁争权失利而被撤职。
瞿式耜这番话,说得林啸脸都红了,他摸了摸鼻子,不美意义的道。
“呃……家师……让将军讽刺了……”
瞿式耜闻言望了望林啸,见其确切很有兴趣,便沉吟着说道:
林啸见状,赶紧粉饰道:“额……我是说,人家但是王爷,哪是鄙人戋戋一个外洋游子能够比拟的……”
看来,“墨客造反,三年不成”此话不假,此类人毕竟是些跳梁小丑,难登风雅之堂啊……
崇祯十七年,郑森进入南京国子监学习,并慕名师从家师钱牧斋,曾于你我的故乡常熟居住过一段时候,还曾题下了游剑门、桃源涧的诗句……对了,当初家师还替他起了个表字‘大木’,寄意‘大木为梁’,鼓励他要做栋梁之才……额,你叫双木,他叫大木,你俩,倒是能够……”
固然厥后受柳如是影响,钱谦益不久便称病去官回籍了,但由此看出,这些幅巾道服、夸夸其谈的士大夫们,在时令和操守方面反而远远不及柳如是这个“轻贱”的妓女,这些人的书啊,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东林党人,不是最善于干这事吗?
不久清军南下,从戎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就义,钱谦益深思半晌,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凉,不能下”,柳如是却奋身跳入池水中,后被世人救起。
国难之日,危急关头,这些人中,何曾出过一个力挽狂澜之辈?
郑胜利是何许人也?那但是万众敬佩的民族豪杰,就连敌手康熙都称其为“外洋之孤忠”,本身一个冷静无闻的后代小辈,哪敢与他相提并论?真是罪恶了!
“诶,岂敢岂敢!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一听瞿式耜提到郑胜利,林啸顿时来了精力,随即眯了眯眼笑道:
林啸夸大的反应,却搞得瞿式耜一头雾水,迷惑地望着他,不管春秋还是气力,你可都比郑胜利强呀,这有甚么不敢相提并论的?
阉党垮台后,全部崇祯朝,不就是被这些除告终党,只会空谈误国的人搞垮的吗?
城破后,钱谦益终究腼颜迎降了,降清后,任礼部侍郎,时人便又以“水太凉”来讽刺这位屈膝叛变的文坛巨擘。
“这个……大人还是持续先容一下国姓爷的近况吧,眼下他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马?”
(发问:满洲巴牙喇别名甚么?A、白甲兵;B、巴图鲁;C、巴特尔)
林啸悄悄地听着,听到“结党”二字的时候,不由嘲弄一笑。
瞿式耜发明林啸正嘲弄地看着他却一言不发,既不附和,也不辩驳,便抬手抹了抹额头,自嘲地笑了笑,话锋一转道:
崇祯就义后,马士英、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即位,建立了南明弘光政权,钱谦益凭借之,任礼部尚书。
“有何不敢哪?”
“这有甚么?如果你果然光复了南京、乃至北京,当今圣上岂会不给你加官进爵?依老夫看,你俩便比如我朝的绝代双骄,必将一飞冲天,终成国之栋梁!”
婚后,因柳如是很争气,两人的日子倒是过得非常敦睦,钱谦益为柳如是在虞山盖了壮观富丽的“绛云楼”和“红豆馆”,金屋藏娇,两人同居绛云楼,读书论诗倒是相对甚欢。
因也是常熟同亲,林啸对汗青上钱谦益此人,倒是晓得一些的,此人字牧斋,姑苏府常熟县鹿苑奚浦(今张家港市塘桥镇鹿苑奚浦)人,江浙名儒,文名颇著,是东林党魁首之一。
“提及这个延平王,实在老夫与他本来并不熟悉……老夫拜入家师门下苦读时,正值家师回籍丁忧守制,当年家师也才年及而立,而他拜师之时,倒是三十余载以后了,因此我们只是同门之谊罢了……只是厥后鞑子南下,弘光、隆武接踵失利,当今圣上即位,他领兵抗清,并改奉永积年号为正朔,当今圣上便赐封其为延平王,老夫才得以有幸与其见面……”
瞿式耜顿了顿,手指着林啸笑道。
“好……南都城破后,郑芝龙便于福州推戴唐王朱聿键称帝,改元隆武,二十二岁的郑胜利即开端领军,多次受命出闽、赣与鞑子作战,颇受隆武帝正视……但是真正大权在握的郑芝龙,却偶然尽力抗清,乃至在鞑子雄师南下福建的时候,令仙霞关守将施福撤回福州,此举导致清军攻入闽北时全然未受抵当。
“此人少年有为,忠肝义胆,瞻瞩极高,他日必为伟器……对了,本年他才二十有七吧,比你还年青……其原名郑森,当初先帝隆武赐他为国姓,并赐名胜利,赐爵忠孝伯,其部下皆敬称其为国姓爷……
他父亲郑芝龙暮年下海经商,因朝廷禁海,便兼营海上武力私运活动,兼并了各路海盗后权势日壮,几近把持了与东洋日本之间的贸易来往,那光阴本幕府很正视他,平户藩主松浦乃至送了一座宅邸给他居住……天启三年,郑芝龙与本地女子田川氏结为佳耦,第二年,郑森便出世于日本平户岛,后郑芝龙受朝廷招安任官以后,他才被接回泉州府安平镇读书。
听到“水太凉”三字,瞿式耜神采微红,顿了顿,低声辩白道,“实在……家师……虽说当初不得已而乞降,确乃软骨头的叛变行动……然近年来,其身在虏中,不顾年老体弱,未忘日夜结党,运筹部勒,尽囊以资反清复明志士,还多次亲赴金华策反绿营总兵马进宝反清……前年也曾致书与我,以‘楸枰三局’为比方,痛陈天下情势,列举当务之急著与要著……也算是幡然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