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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回 通商,还是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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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藩哈哈一笑:“我底子就不同意阿谁招安的打算,汪船长和他的部下们在海上自在安闲惯了,要让他们遵循军纪本本份份的,只怕时候一长也难做到,再说汪船长部下另有多量东洋人,这些人不成能插手我大明军队的,措置起来更费事,再说如果汪船长按你说的这体例给招了安,那一边吃军饷,一边做买卖,朝廷中的其他军队必定也都眼红,到时候大家下海上山为盗,只要一招安,日子过得能比正规甲士还舒畅,这天下还安宁得了吗?”

严世藩负手于背后,一边踱步,一边点头晃脑地说道:“我大明军制,卫所兵是从太祖期间就定下来的世袭军户,只要子孙后代是男丁。则世代为甲士,是以我大明的各处卫所。镇守司,各有定制,不是想招多少兵就能招多少。”

毛海峰恶狠狠地说道:“想兵戈就打呗,他奶奶的,寄父甚么时候怕过事了?”

天狼跟着点了点头:“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互市。一来会给盯着胡总督的人以话柄,毕竟你们现在寸功未立。之前也是罪过滔天,就如许互市弛禁,哪怕是暗中所为,都会授人以柄,直接说胡总督暗通倭寇,图谋不轨,到时候就是连皇上也只能弃车保帅,是不是呢,小阁老?”

天狼微微一笑。说道:“汪船长,固然你们这一年以来没有大范围地进犯本地各城镇,但是那是因为汪船长能束缚停止下,而你现在另有多年来的存款。即便一两年不脱手。也能临时保持,对吧。”

天狼微微一笑:“恰是如此,这一年来你们算是消停了,可陈思盼却成了福建广东一带的头号巨寇,现在朝廷跟外洋的贸易满是走这条路,运往南洋再转向西洋,能够贸易船队却多次被陈思盼进犯,洗劫,严峻影响了我们大明的外贸支出,并且陈思盼现在跟日本人也打得炽热,岛津家成心搀扶他们以制衡汪船长,这点您很清楚,以是说陈思盼是大明和汪船长现在共同的仇敌,汪船长如果能和我们大明官军合作,将之毁灭,自是对朝廷的大功一件,有了此功绩,胡总督再跟你们弛禁互市,以及招安大计,办起来就都轻易多了。”

天狼笑道:“汪船长,你听听,小阁老都承认了这一点,你们在这个时候只想着本身的事,就算胡总督咬牙跟你们弛禁互市了,十有**用不了一两个月,也会被人弹劾丢官。”

统统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天狼,这明显是明天和议的核心,实在汪直之以是一向对峙先弛禁互市,说白了也是这经济来源的题目,现在没了掳掠的门路,这么多人要吃要喝,不处理这一点,一旦存货用光,那就只能作鸟兽散了。

严世藩说得本身对劲洋洋,俄然认识到老是提这贼寇二字或许会伤了汪直,因而赶快向汪直行了个礼:“汪船长还请包涵,就事论事罢了,偶然冲犯。”

汪直的目光炯炯,沉声道:“天狼,翻开天窗说亮话吧,小阁老和我们做买卖是为了赢利,以是我信他,而胡宗宪又是招安又是开海禁的,冒这杀头灭族的险,他到底图了个甚么?”

汪直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沉声道:“天狼大人,小阁老所言但是究竟?”

只听严世藩嘲笑道:“汪船长。你可要谨慎了,这个招安之事终究透露了胡宗宪和天狼的真正目标,你不成不查!”

汪直一时没有说话,徐海却俄然开口道:“郎兄,如果我们毁灭了陈思盼后,你们却不遵循明天的商定弛禁互市,到时候我们不是亏大了?”

汪直点了点头,说道:“小阁老言之有理,我们这里的兄弟们自在涣散惯了,是受不得军纪束缚的。平素也只服我汪直一人,我晓得胡总督是一片美意,想给我们找一条好的前程。但强扭的瓜不甜,我看这招安之事,还是临时作罢的好。”

天狼笑着摇了点头:“汪船长,我劝你不要欢畅得太早了,刚才小阁成本身亲口说了,东南本地他可做不到一手遮天,就是胡总督卖力东南的军政大权,也会给人抓住把柄,加以进犯,汪船长如果不走招安这条路,那就还是倭寇海贼,这买卖的性子就完整不一样了,一旦被言官查获弹劾,你这买卖还能够做得下去吗?”

汪直的眼中闪过一丝对劲的神情,抚须浅笑,天狼一看汪直的态度有些松动,趁热打铁道:“毁灭陈思盼后只是其一,到时候先弛禁互市,那些来宁波港贸易的佛郎机人也有庞大的船队停止商贸,这些船队也需求护航,而官府现在兵力船小,只怕担当不起这个任务。胡总督的意义是以毁灭陈思盼之事给汪船长和各位首级请功,赐与正式的朝廷官职,而你们所部也编为官军。仍由汪船长和徐首级掌管,到时候你们有护航的支出,又有弛禁后运营的好处,还用得着象现在如许过着武装掳掠,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天狼听得心中嘲笑,这严世藩终究忍不住,把他的小九九给暴露来了,说到底,他就想本身直接跟汪直买卖,而让胡宗宪担当这个开海禁的通倭罪名。乃至连运货的人,严世藩只怕也多数是找魔教或者其他江湖人士。就算失手被抓,也牵涉不到本身的身上。

严世藩叹了口气:“汪船长,我实话跟您说了吧,别的事情都还好办,就是这通倭弛禁之事,连皇上都迫于压力不敢公开宣布,如果那些清流派官員有了证据,那此事是必然瞒不住的,不是我严世藩不想帮这个忙,而是实在没有掌控,万一现在在这里拍了胸脯,到时候却又不能做到,不是误了汪船长的大事吗?”

汪直抚了抚须,笑道:“天狼大人所言极是,这也恰是我对峙要先谈互市之事的启事,这一两年还能勉强保持,时候再长就费事了,人没饭吃,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天狼兴之而至,各种酸话怪话连珠炮似地袭向汪直,气得他神采通红,但是这些话恰好又击中了他的致命缺点,让他无可辩驳,只能拳头捏得紧紧的,骨节格格作响,却又没法发作。

天狼叹了口气:“小阁老既然说得这么透辟,那叨教你对此事有没有甚么好的发起呢,既然依你看,朝廷招安募兵之事行不通,那汪船长和他部下的兄弟们如何安设呢?”

天狼冷冷地说道:“小阁老打的好算盘,你可真是一本万利,又不担负何风险啊,这丝绸你能够让你在浙江和南直隶的部下们从上交朝廷的贡赋里偷偷剥削出来,运货之人则找魔教,得了好处你拿大头,出了题目有胡总督和魔教的小角色们担着,怪不得你小阁老能够一手遮天,富甲天下啊。”

天狼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此次戚将军身为参将,也只募集了数千军士,就是这启事。”

严世藩冷冷地“哼”了一声:“谁叫胡汝贞(胡宗宪的字)刚愎自用,不但获咎了清流派官員,就连我们的人,也跟他反目成仇,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如果有事,也只能说是他自找。”

汪直没想到此事会如此毒手,连一贯牛皮哄哄的严世藩都不敢打保票,他沉吟了一下,问天狼道:“天狼,那胡总督的意义,是要我们先毁灭了陈思盼,算是为朝廷建功?”

天狼摇了点头,笑道:“汪船长不消担忧,小阁老刚才说的那种环境是本地那种需求朝廷赡养的募兵,可您这里有别的体例,不需求朝廷出大量的钱,我刚才说过,你们能够做商船的保护,抽取提成,乃至今后弛禁互市后,你们本身也能做买卖,靠赚的钱来给数万兄弟们发军饷,何乐而不为呢?”

汪直的神采一变,头上开端冒汗,只听天狼持续说道:“事发东窗,就算胡总督情愿给你们打这个保护,只要出一次事,胡总督就连本身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而到时候换下台的,必然是那些清流派的官員,这些人必定是会强行军事进剿,没有和议的,汪船长,你当时候就是想回过甚来乞降招安,也不成能了。”

“募兵和卫所兵不一样,卫所兵在建国时就分到了军户定额的地步,能够自给自足,而募来的新兵则不但要管他吃饱穿暖,军器盔甲,还要发给他们高额军饷,以戚继光比来在义乌招的兵为例,每个兵每月就要纹银二两的开支,对于现在缺钱的朝廷来讲,这是一笔庞大开支,如果汪船长现在这十几万部下要给招安,朝廷是底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养的,也不成能有这么大的体例。”

而天狼也恰是看破了这点,以是把这互市之事一再拖后,只是现在汪直直接亮了底牌,本身也没法再躲避这一点,他微微一笑,说道:“实在这互市弛禁之事,也是迟早要谈的,不过不是此次,毕竟海禁令皇上没有明白撤消,胡总督如果暗中和你们买卖互市,也是要担风险的,胡总督是这位小阁老所保举,而小阁老父子在朝中敌对权势强大,一旦拿此事作文章,有能够会逼得皇上不得不撤换胡总督,到时候即便胡总督承诺了和你们弛禁互市,最后也会人亡政息,成为一纸空文,汪船长明白吗?”

汪直面色凝重,说道:“小阁老但说无妨!”

汪直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肝火:“那你们的意义,就是要我闭幕部下,或者说闭幕掉大部分的部下,只保存几千人,对不对?”

天狼笑着摆了摆手:“徐兄多虑了,你们如果兼并了陈思盼的团伙,气力会加强很多,到时候胡总督如果不按商定互市,你们就能攻城夺县,构和的前提永久是以气力作为后盾的,这点你们又有甚么好担忧的呢?再说了那么多商船在海上,我们就算防得了陆地,也顾不了海上的安然,是不是?”

汪直哈哈一笑:“小阁老所言极是,我是个买卖人,尽管赢利就是,至因而谁和我做买卖,货色是如何来的,这不是我需求操心的题目。”

天狼冷冷地回道:“毛兄不必在这里虚张阵容,且不说朝廷现在在整武备战,到时候再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就算你们能打羸,又有甚么好处?大明不过就是把本地百姓内迁,你们连抢都没的抢,最后只能喝西北风!”

汪直的神采一变:“胡总督的位置还会不稳?”

天狼点了点头,正色道:“想要胡总督下台的人不在少数,不要说那些清流派的大臣,就是保举他下台的小阁老,不也是现在不断地给他使绊子玩阴招吗?前次义乌的事情,之以是胡总督这么活力,就在于在他背后捅刀子的,倒是本应大力搀扶他,荣辱与共的小阁老,另有前脚刚和他有了开端和议,商定不相负的汪船长。”

汪直怒道:“天狼,不要把事做得太绝,逼急了我,就去抢和你们贸易的佛郎机人的商船队,我不信我汪直会饿死!”

严世藩沉声道:“天狼,朝廷的兵員自有定额,就算这军饷不走兵部的支出,但汪船长部下这十几万兄弟,那但是一向庞大的军事力量,皇上是不会答应这支庞大范围兵力的存在,更不消说这军队还是把握在汪船长手上,并不归皇上管呢。”

天狼哈哈一笑:“好啊,汪船长还真是饥不择食,连佛郎机人都抢了,这但是把您的程度降到跟陈思盼一个层次了啊,杀鸡取卵我就不说了,佛郎机人也是船坚炮利,到时候惹毛了他们,从吕宋南洋那边开个几百艘大炮船,只怕汪船长也不必然能胜吧,就算打胜了,佛郎机人今后也不敢来宁波做买卖,我大明本就不希冀这些外洋贸易能赚多少钱,跟九州万方比拟,这点银子算不得甚么,要不然当年太祖天子也不会下这海禁令了。汪船长您说是不是呢?难不成到时候你还能掉转炮口,转而去抢日本人?”

严世藩的脸微微一红,小眼睛眨了眨:“这是对各方都无益的事,特别是对汪船长,他哪需求管这丝绸那里来,由谁来运,有何风险呢?只要汪船长有丝绸可收,有钱可赚就行,您说对不对呢,汪船长?”

汪直的神采一下子变得很丢脸,胡宗宪的位置不稳这一点。是他没想到的,可他毕竟是纵横海上多年的枭雄,固然心中失算吃惊。但仍然很快规复了平静,他“唔”了一声,说道:“义乌的事情,老夫再一次向胡总督道歉,都是我们做事考虑不周,导致被小人操纵,伤了和蔼。但现在总得目光往前看。那事已经畴昔了,现在天狼大人也到了我们岛上,还是筹议一下若那边理这和议之事吧。”

天狼哈哈一笑,朗声道:“胡总督和我天狼,所图的就是东南百姓的安宁,大明天下的安定,为的就是个青史留佳名!”(未完待续。。)

严世藩一看汪直已经被天狼勾着走了,心中悄悄叫苦,看来明天本身筹办的一番说辞都没有起到预感的结果。但天狼的话天衣无缝,入情在理,明显是在引汪直中计。却说得到处好象在为汪直着想一样,让贰心急如焚却又没法开口反击,一向听到这里,严世藩的独眼一亮。认识到机遇来了。

汪直皱了皱眉头,看着严世藩说道:“小阁老,你们父子权势通天,在此事上能不能和胡总督临时放弃旧怨,联袂共渡难关呢?如果你在朝中力保胡宗宪,应当不至于让他为了互市弛禁之事免官吧。”

严世藩一听就更来了劲,笑道:“就是,实在最好的体例就是直接互市弛禁,汪船长呢就雄踞在这双屿岛上,归正这片无人的荒岛。于我大明毫无用处,而太祖的海禁令一向摆在那边,总有些多管闲事的王八蛋会跳出来作文章。我们就在这里经商赢利 ,胡宗宪的目标太大,仇家太多,而我们能够走官方的门路。由我在江湖上的朋友来向这双屿岛上贩运你们所急需的丝绸和茶叶。如许大师各取所需,又不消担甚么风险,岂不是皆大欢乐?”

“以这东南的环境为例,本来的卫所兵武备松驰,不堪一战,以是只能从他处调兵遣将,如宗礼,戚继光,俞大猷等人,莫不是外埠的客将,宗礼是带了北方的本部兵士前来,而戚继光和俞大猷则是孤身上任,这类环境下就只能采取募兵一途。”

天狼一口气挖苦了一通汪直,内心说不出的畅快,看着一个个阴沉着脸的倭寇头子们和严世藩,笑道:“说一千道一万,这件事是绕不开胡总督的,汪船长,你做了这么多年买卖了,应当晓得细水长流,让别人有路可走,本身的路才气越走越宽,你和小阁老这么搞,便宜本身得,风险别人担,没有谁会担着这杀头的险,平白无端地为你作这嫁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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