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咳血昏迷

长安沉不住气，连声问：“孙伯，少爷他这是如何了？之前还是好好的，怎就俄然就咳了血？”

瞧着孙伯谨慎的模样，长安的神采垂垂白了，脸上惭愧，不安，各种情感不一而足：“孙伯，少爷他到底如何样了？”

周令怀喉咙发痒，捂着淡蓝色的帕子闷咳了一声，拿下帕子，漫不经心瞧了一眼，上头一抹深艳红触目惊心，倒是咳了血，也没叫长安瞧见，就将帕子收起来，哑声问：“可有探听清楚，那两个婆子为甚么挨了打？”

想到不久前，大厨房里头的婆子过来探听他的口味，有些过分殷勤的态度，周令怀心中隐有猜想。

长安惶恐不已：“少爷，我、我顿时去叫孙伯……”

孙伯先是捡起掉在地上的蓝帕子，顿时瞧见了一抹艳血，内心头一“格登”，又将帕子翻了一面，就见上头一大团黑稠腥臭的恶血，蹙了下眉，开端为周令怀查抄身材，最后才把了脉。

周令怀又猛咳了几声，俄然感受胸腔处，有一股恶秽之物打喉咙里涌进嘴里，顿时满嘴腥臭恶味，他忍不住呛了一声，一口黑血便吐在了帕子上。

一进京，孙伯可就说了，这一起少爷的身根柢可见是掏空了，再要抱病了，那可就是要命的大病。

周令怀翘了翘嘴角：“有劳表妹挂记。”

这一通折腾下来，少爷本就不大好的身子，目睹着就式微，衰弱下来。

长安感觉少爷这话另有所指，将探听到的动静禀报了：“少爷，刚才听到院子里头有几个粗使丫环说，上午虞大蜜斯分开青蕖院，就大发了一顿脾气，叫人绑了两个婆子，当场打了三十个板子，让人领去了牙行。”

“甚么，咳血了？”孙伯一听，也是神采剧变，少爷这一咳血，那可得要命了，哪还听得进长安没完的话，盘跚了脚，快步走进了屋里头。

过了好一会儿，孙伯才问：“少爷今儿有甚么非常之处吗？”

究竟上，他还真是低估了少爷。

长安惊瞪了眼睛，瞧着胃口小的少爷吃掉了大肉丸子，又将剩下的几道小菜一一吃完，最后还喝了一碗汤。

少爷已经靠在轮椅背上不省人事，长安又喊了他几声，也不见醒来，长安惶恐地往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孙伯，孙伯……”

孙伯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的青花缠枝莲纹瓷盅，就伸手拿过来，低头轻闻，沉吟了晌后，又用力抽着鼻子嗅了几下，半晌没说话。

“孙伯，”长安瞧见了孙伯，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冲动地都要哭出来了：“孙伯，少爷刚才咳了血，您快去看看吧，少爷他、他……”

长安回道：“传闻是嘴碎了两句。”

他还真吃得下去。

春晓端着木托，规端方矩地向周令怀施礼：“蜜斯说，表少爷一起车马劳累，命奴婢将这一盅血燕送过来，给表少爷补补身。”

瞧着面前几样平淡的小菜，周令怀俄然有了胃口，重新拿起筷箸，夹了一颗清汤狮子头。

自打少爷断了腿以后，身子也完整垮了，养了三年好了一些，可这一起上京，长途跋涉，少爷身子那里顶得住？打路上就病歪歪地，进京以后也是养了好些天，等身子好了些，才令人往虞府递了拜帖。

见少爷咳了血，长安刚筹办去叫孙伯的长安，又退了返来，惊叫了一声：“少爷！”

便在这时，昨日刚拨进青蕖院的王婆子领着春晓出去。

住在隔壁的孙伯，听到了动静已经赶过来了，几乎在门口与长安撞了满怀。

满满一盅血燕吃下，周令怀顿觉，胸口里仿佛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地，让人闷得慌，又难受得紧，他忍不住捂着帕子短促地咳嗽。

“少爷，您这是如何了？”长安吓了一跳，赶紧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长安一脸惶恐地跟在背面。

瞧着少爷面色青白，气若游丝地靠在椅轮上，长安一阵寂然，惭愧道：“都是我的错，少爷初入虞府，我该谨慎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就不该让少爷沾口，我是害了少爷……”

“咳咳咳……咳……”周令怀咳得撕心裂肺，一声赶一声，没有一个停歇，仿佛要将肚肠也打喉咙里咳出来，水也喝不出来了。

红色的骨头汤上飘着几片翡翠白菜，瞧着非常清爽，粉色的肉丸汤汁入味，入口弹滑，咸淡适口，竟是非常甘旨。

孙伯瞥了他一眼，长安噤若寒蝉，也不敢再冒然出声，打搅孙伯了。

周令怀淡淡瞥了他一眼：“多嘴！”

春晓低头：“不打搅表少爷用膳，奴婢辞职。”

长安在一旁劝着：“少爷，您好赖也多吃两口，您这一起长途跋涉，劳累驰驱，可得好吃好喝的养一养。”

王婆子去送春晓，长安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剩菜，又低头看见面前的瓷盅，有点思疑，少爷还能吃得下去吗？

冰糖血燕入口即化，不甜不腻，有一股淡淡的莲香沁民气脾。

长安上前接过了木托，将青花莲叶缠枝纹瓷盅搁到八仙桌上。

长安细心想了想，便将今儿产生的事一五一十钜无细漏地交代了一遍，以后又夸大：“除了之前几乎打轮椅上摔下来，便没甚非常之处，”说到这里，他话锋一顿，俄然道：“对了，少爷还吃了虞大蜜斯令人送来的血燕，少爷仿佛很喜好，将血燕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