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镜湖潮生
秦昭月心神微颤，箫音呈现半拍停顿。首级趁机甩出三枚彻骨钉，直取她膻中、气海、关元三穴。玉箫翻转如游龙摆尾，在胸前划出半圆，第二十到第二十五道凹槽持续震惊，构成音波樊篱。彻骨钉在距她三寸处悬空呆滞，却见首级奸笑一声，引魂幡上的骷髅头俄然伸开嘴巴，吸出三枚铁钉倒射向她后心。
"那是...循环镜？"陆明洲扶住踉跄的秦昭月，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明月照归墟...归墟是上古传说中海水会聚之处，或许与镜湖底的潮生循环镜有关。"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半幅残卷，"我在玄渊阁发明，初代阁主曾用循环镜观察到，每一世持有碧海潮生诀的人，都会与持引魂幡者胶葛，而镜湖底的主镜，能窜改循环。"
这个画面让她心头一紧，下认识地摸向腰间的玉箫。指尖触到箫身第二十八道凹槽时，她俄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潮生七重美满，镜湖之水将逆流而上，当时你会看到真正的归墟...也会看到，谁才是你射中必定的劫数。"
陆明洲望着她被月光照亮的侧脸，俄然想起残卷里的另一句话："潮生循环，魂归碧落，唯有血祭镜心，方能斩断宿命。"他俄然认识到，方才那些杀手的目标或许不但是《碧海潮生诀》，更是秦昭月身上的"潮生印"——那是开启循环镜的钥匙。
而现在，湖底深处的主镜正悄悄等候着，等候着"明月"与"潮生"的再次共鸣，等候着归墟之门的开启，也等候着，阿谁必定要在血与泪中发表的本相。
湖面传来水鸟惊起的声音，秦昭月俄然按住陆明洲欲掏残卷的手，轻声道："明洲，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的相遇，早就被写进了这镜湖的潮生里？"她望向夜空，明月正从云隙间透出清光，"就像这'明月照归墟'，或许从千年前开端，就必定了我们要在每一世的潮起潮落中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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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第三重！"秦昭月低喝一声，箫音蓦地拔高，第二十八道凹槽与第一孔同时发力。这招"沧海月明"是父亲临终前口述的残篇，现在发挥开来，只见湖底淤泥翻涌，无数藐小贝壳被音波震碎成齑粉，在半空聚成乌黑海潮，朝着残剩两人囊括而去。
夜风带来远处芦苇的沙沙声，陆明洲俄然从怀中取出半块玄色木牌，恰是方才从杀手身上扯下的。木牌后背刻着"引魂归渊"四字，与他一向随身照顾的玄渊阁令牌后背纹路严丝合缝。这个发明让贰心头剧震——莫非冥海阁与玄渊阁竟有某种渊源？
夜风掀起她的衣袂，玉佩上的"归墟"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秦昭月俄然明白，本身与陆明洲的相遇，向来都不是偶尔——从她在暴雨夜接过《碧海潮生诀》的那一刻起，从陆明洲在玄渊阁残卷中看到循环镜的预言开端，他们的运气就像镜湖的潮流，在潮起潮落间，早已被刻进了归墟的循环里。
"七重...我现在才练到第三重。"秦昭月喃喃自语，俄然发明玉佩上的"归墟"二字正在接收镜光，变得愈发清楚，"或许，当我练到第七重时，镜湖底的主镜就会开启。"她转头看向陆明洲，却发明他正盯着本身的眼睛，目光中带着某种陌生的通俗，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小我。
首级见势不妙，将半块铜镜往湖中间一抛，镜中俄然涌出玄色潮流，与秦昭月的音波刃正面相撞。狠恶的能量颠簸震得两人同时后退，陆明洲趁机看清铜镜后背刻着"潮生"二字，恰是残卷中记录的循环镜碎片。
陆明洲瞳孔骤缩，十年前的血案一向是贰心头之痛。他望着秦昭月被夜风扬起的发丝，俄然重视到她耳后新闪现的红色胎记，形状竟与残卷中记录的"潮生印"一模一样。正要开口，湖面俄然传来重物落水声，方才那半块循环镜碎片竟在湖心泛着微光，镜面上垂垂闪现出一行小字："潮生七重现，归墟门自开"。
暮春的镜湖泛着细鳞般的波光，秦昭月握着那方刻着本身生辰八字的石匣，指腹摩挲着匣盖上浅浮雕的潮流纹。自三日前湖面异象退去，这匣子便半埋在芦苇丛里，温润的青玉质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在她手里的那枚玉佩——现在正躺在匣中，后背"明月照归墟"五字被她几次摩挲，几近要嵌入掌心。
两人回身走向岸边，秦昭月俄然转头，只见镜湖中间的循环镜碎片正在月光下垂垂下沉，镜面上最后闪过的画面，是陆明洲站在一座崩塌的石殿前，手中握着半块引魂幡，而她的玉箫正插在石殿中心的祭坛上，祭坛四周刻满了与石匣不异的潮流纹。
腰间玉箫俄然轻颤，秦昭月指尖划过箫身二十八道凹槽，这是《碧海潮生诀》入门时父亲亲手刻下的音孔标记。远处芦苇丛传来破水声，三道黑影踏水而来，衣摆翻卷间暴露半截乌黑幡面，恰是江湖传闻中能拘人灵魂的引魂幡。
秦昭月望着垂垂安静的湖面，指尖抚过玉佩上的笔迹。方才战役时她发明，那半块引魂幡上的骷髅头，竟与石匣底部的暗纹一模一样。更令她心惊的是，当音波与循环镜碎片相撞时，她脑海中闪过琐细画面：穿戴时装的女子在镜前吹箫，男人持剑立于身后，两人衣摆上都绣着潮流与明月的纹样。
"昭月，明日我想下镜湖探查。"陆明洲收起木牌，目光投向乌黑的湖水，"残卷里说循环镜主镜藏在归墟深处，或许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线索。"他顿了顿，俄然轻声道，"方才战役时，我看到循环镜里的你...穿戴浅显的衣服，却笑得很高兴。"
音波骤起时湖面俄然沸腾，三尺高的浪头回声炸响。最左边杀手的钢刀"当啷"落地，双手捂住耳朵跪倒在浅滩，七窍排泄细血。中间那人反应极快，引魂幡挥出大片黑雾，却被音波震得幡面分裂，暴露内里缠着的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秦昭月衣袂翻飞的倒影，竟与陆明洲在玄渊阁残卷中看到的画面重合。
秦昭月怔住，脑海中再次闪过镜中阿谁站在驿站门口的本身。当时的她没有玉箫，没有潮生诀，却有小我带着半块引魂幡，超越千山万水来找她。指尖无认识地划过玉佩，她俄然想起石匣里除了玉佩，另有半张残破的乐谱，谱尾写着"归墟七章，章章销魂"，或许那就是冲破潮生诀第七重的关头。
"昭月，用'骇浪'破他幡魂！"陆明洲长剑与引魂幡相接，立即发觉对方内力阴寒如九幽之水，忙不迭提示。秦昭月玉箫一横，改按第十到第十四道凹槽，箫音蓦地变得如万马奔腾，湖面上的碎贝壳竟在音波中重新凝集，化作万千利刃朝着引魂幡囊括而去。
持幡首级明显没想到她能发挥出完整的潮生诀，仓促间将半块铜镜护在胸前。音波撞击镜面的刹时，铜镜收回蜂鸣，镜中俄然闪现陆明洲在玄渊阁的画面——他正捧着残卷，指尖划过"潮生循环镜，照尽百世身"的笔迹，残卷角落的墨迹俄然渗开，显出半幅舆图，恰是镜湖底的地形。
"本日算你交运！"首级甩出数枚烟雾弹，带着火伴退入芦苇丛。秦昭月想要追击，却见湖中间的铜镜俄然下沉，镜面上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她身着粗布衣衫站在驿站门口，而陆明洲则背着半块引魂幡，浑身是血地朝她跑来。
千钧一发之际，湖面传来琴弦崩断般的锐响。一道青影自芦苇荡深处掠来，手中长剑裹挟着剑气劈开音波，恰是陆明洲。他本日在玄渊阁残卷中发明初代阁主曾在镜湖底埋下潮生循环镜，顺着残卷里的星图推算，现在恰是开镜的子时初刻，却不想撞见有人截杀秦昭月。
"昭月，今后练诀时，尝尝将玉佩贴在膻中穴。"他俄然转换话题，从袖中取出一片银色鳞甲，"这是方才从杀手兵器上取下的，像是南海鲛绡所制，冥海阁的权势恐怕已经渗入到本地一带。"远处传来模糊的雷声，他皱眉道，"要变天了，我们先回玄渊阁，我再细心研讨残卷里的水下阵法。"
"明月奴，交出《碧海潮生诀》。"为首者嗓音像生锈的刀刃，幡面上金线绣的骷髅头在暮色中泛着磷光。秦昭月后退半步，玉箫横在胸前，指尖在第二十道凹槽处重重一按——那是"惊涛"篇的起手式。
"明洲，你说的胶葛...是不是指我们每一世都会相遇？"她俄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娘说我是'明月奴'，或许从出世起就与这镜湖、这潮生诀绑定了。"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她握紧玉箫，"刚才那些人，应当是'冥海阁'的人，他们的引魂幡上有骷髅吞月的标记，和十年前灭门玄渊阁的凶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