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潮痕蚀骨·双生劫
三道冰蓝色波纹层层推动,首波解冻傀儡枢纽,次波冰封空中三尺,第三波竟在雨幕中凝成冰晶穹顶。机器傀儡的齿轮转动声戛但是止,核心处的逆潮齿轮被冰层包裹,泛着不甘的幽光。
千钧一发之际,暴雨中俄然传来另一道箫音。那声音苦楚如旧,带着玄渊阁独占的潮鸣尾调,却比秦昭月的音波多了几分金属质感。她浑身血液仿佛被牵引,断箫不受节制地转向废墟西北角——那边站着个身披蓑衣的男人,手中握着的,恰是与她断箫严丝合缝的另半截引魂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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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母巢要借明洲的血重启!"秦昭月瞥见陆明洲的银鳞软甲正在崩解,齿轮纹路爬满脖颈,俄然想起地宫壁画的最后一幕——双生花必须各自断去一瓣,才气禁止浑沌吞噬。
秦昭月望着天涯重新堆积的乌云,想起七年前阿谁雨夜,师父将断箫塞进她手中时说的话:"月儿,潮生潮灭,唯有民气不灭。"现在她握着断箫,感受着陆明洲掌心的温度,俄然明白,所谓绝世秘笈,向来都不是用来毁灭,而是为了保护那些在潮生中浮沉的灵魂。
秦昭月玉箫横挥,《潮生诀》起手式"惊涛裂空"炸开雨幕。肉眼可见的音波波纹如重锤击打水面,前两具傀儡的齿轮臂当场崩碎,却见碎齿轮在泥水中重组,反而分裂成更多小型构造兽。
话未说完,齿轮巨手已向蓑衣男人抓去。他抬手吹出"逆潮九旋",音波竟化作青铜锁链,与秦昭月的"潮生九变"构成共振。陆明洲趁机将罗盘碎片刺入巨手核心,却见本身的浑沌纹路全数涌入齿轮坟,空中俄然裂开更深的裂缝,暴露底下泛着幽光的"浑沌核心母巢"。
"明洲!"她接住踉跄后退的男人,发明他掌心已被齿轮纹路覆盖,温度低得惊人。陆明洲勉强扯出笑:"别怕,只是...初代阁主的残魂想借我重开口轮坟。"话未说完,空中俄然裂开,万千齿轮构成的巨手破土而出,指尖握着的恰是那日地宫所见的引魂箫残片。
"好样的!"陆明洲趁机欺身而上,银鳞软甲在冰面上划出流光。他指尖在傀儡胸口点出玄奥轨迹,恰是当年偷拓的玄渊阁构造解咒术:"这些傀儡的灵枢被齿轮代替,唯有堵截核心共鸣——"
齿轮坟的异动终究停歇。蓑衣男人踉跄着走近,将半支引魂箫递给秦昭月:"当年为师用心让你带着断箫逃脱,就是要禁止初代阁主借完整箫音重生。现在看来...明洲体内的浑沌核心,才是解开玄渊阁百年谜题的钥匙。"
巨手俄然收回刺耳轰鸣,核心处裂开的裂缝里,无数齿轮状的魂火涌了出来。秦昭月瞥见此中有熟谙的身影——恰是七年前替她挡下致命一击的大师兄。她红着眼眶吹出"碧海潮生曲·忆魂章",音波如无形之手托起魂火,却见魂火触碰到陆明洲的浑沌纹路,竟开端凝健壮体。
秦昭月望动手中重新拼合却仍然残破的玉箫,终究明白《潮生诀》的真谛:真正的共生从不是完美无缺,而是各自带着伤痕相互支撑。她俄然握住陆明洲的手,将断箫贴在两人相触的掌心,感受着相互混乱却逐步同步的心跳。
"昭月,你的箫音在哄动齿轮。"陆明洲按住她握箫的手,袖口滑落处,小臂上的浑沌纹路正泛着微光。自地宫返来,他每晚都会在半夜时分俄然坐起,指尖无认识地划着齿轮轨迹,直到秦昭月用箫音安抚才会停歇。
她狠下心将断箫刺入本身掌心,鲜血顺着冰裂纹涌入陆明洲体内。《潮生诀》的真气在两人之间构成赤色光链,竟将浑沌纹路从他体内硬生生拽出,重新封入母巢。"潮生诀·断瓣式!"师父的惊呼声中,秦昭月瞥见本身的断箫又多了道裂缝,而陆明洲胸前,鲜明闪现出与她断箫不异的冰纹印记。
暴雨渐歇,齿轮坟重新沉上天底,只留下中心的母巢入口泛着微光。师父指向深处:"当年玄渊阁初代阁主企图用《潮生诀》掌控潮汐,却被浑沌反噬,才将本身的灵魂封入齿轮。现在母巢核心还在运转,唯有集齐双生箫的气血共鸣,才气完整摧毁..."
陆明洲的罗盘俄然收回裂响,青铜碎片在雨中悬浮:"它们的核心是初代阁主的'逆潮齿轮',和地宫的构造同源!"话音未落,傀儡已展开齿轮臂刃,带起的泥雨竟在空中凝成冰锥,恰是玄渊阁失传的"潮生冰刺"。
陆明洲摸着胸前的冰纹,俄然想起地宫石台上的完整玉箫——本来那只是幻象,真正的引魂箫早就被师父分红两半,一半封印浑沌母巢,一半藏在石像手中等候共鸣。"以是,共生篇的'双生花',实在是指断箫与引魂箫,另有我和昭月的气血共鸣?"
齿轮巨手的进犯俄然顿住。秦昭月趁机吹出"万浪归宗",这招比"万浪归一"更需两人真气共振。断箫与光箫同时收回音波,雨幕中竟闪现出七年前玄渊阁顶的场景——师父临终前将断箫抛向她,本身坠入齿轮坟的画面。
秦昭月终究明白为何师父将断箫留给本身——面前的齿轮巨手,清楚在仿照《潮生诀》共生篇的双生花形状。她将断箫与陆明洲掌心相贴,两道真气顺着齿轮纹路游走,竟在雨中凝出真假交叠的光箫:"还记得地宫壁画吗?带路人与双生花,本就该共享气血!"
"别用回想篇!"陆明洲惊觉不当,却见本身的手臂已被大师兄的魂火缠绕,齿轮纹路猖獗伸展,"他们想借你的箫音重塑肉身,用我的浑沌核心当炉鼎!"
话未说完,远处俄然传来短促的马蹄声。顾九娘的黑锚印记在秦昭月颈间发烫,她闻声火伴的传音:"快返来!归舟被奥秘船队包抄,那些人的兵器...满是齿轮与玉箫的连络体!"
话音俄然哽在喉间。陆明洲眼睁睁看着本身指尖排泄的血珠,竟被逆潮齿轮接收,小臂的浑沌纹路如活物般游动,顺着傀儡枢纽爬向核心。秦昭月瞥见他瞳孔闪过齿轮倒影,立即甩箫收回"潮生断弦"——这招本是用来震碎敌手经脉,现在却精准地堵截他与傀儡的气血共鸣。
"用'碧海凝冰'冻住核心!"陆明洲甩出罗盘碎片,青铜光链缠住傀儡枢纽,"它们靠雨水重塑形体,必须堵截水源!"秦昭月心领神会,断箫抵住唇间,此次吹出的音波竟带着砭骨寒意——恰是师父临终前未及传授的"寒潮三叠"。
"师父...?"秦昭月的声音在颤抖。男人摘下斗笠,暴露左脸自眉骨至下颌的齿轮状疤痕,恰是七年前本该坠下齿轮坟的师父!"月儿,当年为师没奉告你,《潮生诀》共生篇的真正奥妙,是带路人必须与齿轮坟共生..."
废墟深处传来齿轮摩擦的尖啸,十二具机器傀儡从坟中升起,枢纽处缠着腐朽的玄渊阁弟子服饰。秦昭月瞳孔骤缩:"是当年被阁主献祭的守墓人!"傀儡胸口嵌着半块玉牌,与她颈间挂着的师父遗物一模一样。
玄渊阁旧址的暴雨比七年前更烈。秦昭月站在坍塌的飞檐下,手间断箫贴着掌心发烫。面前的废墟已被齿轮坟吞噬,千万枚青铜齿轮如活物般在泥水中爬动,构成的巨鲸骨架正对着她收回机器嗡鸣——恰是那日海底见过的图腾。
陆明洲看着本身逐步淡去的齿轮纹路,又望向秦昭月手中微微发烫的断箫,俄然笑了:"看来,初代阁主的残魂不止存在于母巢。还记得地宫石门上的新刻痕吗?双生花缠绕齿轮发展...或许,我们本就该在浑沌中寻觅共生之道。"
"本来,齿轮坟里封存的是历代阁主的残魂!"陆明洲看着幻象中师父被齿轮吞噬的刹时,终究明白为何本身的构造术总能与《潮生诀》共鸣,"他们一向在等《潮生诀》传人来重启共生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