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潮生曲里辨真魂
传送阵俄然震颤，蓝光化作碧海潮生。昭月落地时，咸涩海风劈面而来，面前耸峙着通体由星砂构成的楼阁，匾额上"潮生阁"三字随潮汐明灭，每一笔都刻着与星枢殿不异的逆纹七星。
传送阵的蓝光再次亮起，昭月握紧残魂留下的半枚星枢铃。顾潮生的话还在耳畔回荡，而她腕间的枝蔓，已开端朝着海底的"星渊倒影"发展。那边，初代宫主的第二座祭坛正在潮汐中闪现，中心水晶球里封存的，究竟是真的剑主神魂，还是天道设下的最后骗局？
双生花在现在盛开一瓣，枝蔓猛地指向西北方的雪山。昭月不再多言，甩鞭击碎袭来的琴音，星砂咒在脚底凝成传送阵——她闻声了，那是陆明洲残魂在雪山冰窟的呼救。
"阁主最好解释清楚。"她压下腕间枝蔓的异动，鞭尖却在触碰到琴音时溅出火花，"为何我的残魂会封入这片海疆？"
顾潮生的剑骤但是止，面具下的嗓音第一次呈现裂缝："因为我是初代宫主用剑主残魂与你神魂碎片造的保护傀儡，存在的意义......就是禁止你找回真正的虚妄。"他指向海面，潮生界的玉轮俄然化作星渊倒影，抗命身的身影正抱着连理枝立在月影中，"天道的棋盘，向来都在你本身的神魂里。"
星渊传送阵的蓝光在指尖炸开时，昭月腕间的青铜双生花俄然收回蜂鸣。赤色花瓣上的纹路如活物般游走，与阵眼星图重合的顷刻，万千星砂化作驼铃声与烟雨叹，在识海深处荡起陆明洲残魂的呼喊——每一声都缠着半枚星枢铃的清响，像极了千年前他坠崖前那句未说完的"阿月，别怕"。
"顾潮生，你究竟是谁？"她盯着对方眉心的星晶裂缝，俄然想起星枢殿壁画上的初代剑主，"为何你的面庞，与陆明洲的残魂残影如此类似？"
昭月旋身挡住剑气，星枢鞭与潮生剑交击出万千火星："就算是假魂，也是我千年来刻在命盘上的执念！"她望着残魂逐步透明的身影，俄然想起抗命身残页上的血字——每个天下的"陆明洲"，都是天道复制的替死傀儡。
顾潮生轻笑，琴音蓦地转急："因为初代宫主晓得，你毕竟会为了他，踏入天道设下的最后一局。"话音未落，海面俄然掀起血潮，无数墓碑从潮流中浮起，每块都刻着"双生劫无解，唯情可抗命"。
雪山颠峰的风卷起双生花的赤色花瓣，昭月瞥见花瓣落在潮生剑上，竟显形出《双生劫异闻录》的残页——母亲的笔迹在焦痕中若隐若现："星渊底的双生花，实在是......"
"下次见面，我会带着焚世剑来。"她望向顾潮生逐步恍惚的身影，星枢鞭在掌心凝成剑形，"就算双生劫是天道写好的戏本，我也要用碧血，在结局处添上本身的潮生。"
"阿月，此次我没算准命盘......"残魂的声音混着冰裂，鞭影却精准刺向她心口星晶。昭月本能地格挡，却在相触刹时松开了手——那是陆明洲独占的"护心三式"，每一招都在决计避开她的关键。
雪雾散尽时，冰窟深处传来剑鸣。昭月低头看着双生花新长出的枝桠，那边正嵌着顾潮生的青铜面具碎片，碎片上的咒文翻译过来，竟与千年前她刻在星渊的"同生共死"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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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她俄然抓住对方手腕，星砂咒顺着共生枝蔓涌入残魂体内，"你觉得我分不清真魂假魄？"掌心传来的震颤让她喉间发苦，那是只要真正的陆明洲才有的、刻进神魂的剑主韵律。
"星主别来无恙。"温润嗓音从阁顶传来。白衣男人抚剑而立，眉心嵌着的玄色星晶碎片与抗命身如出一辙，"我是顾潮生，你留在潮生界的抗命锚点。"他指尖轻叩剑柄，《碧海潮生曲》的琴音俄然在海面炸响，浪花中显形出昭月与陆明洲的宿世残影——某次循环里，陆明洲竟戴着与顾潮生不异的青铜面具。
残魂在崩塌前将影象碎片融入双生花，昭月瞥见他濒死时在石壁刻下的"潮生处，等月归"，血字边沿还留着未干的泪痕。剧痛中，她俄然明白，所谓残魂，不过是天道用她的执念假造出的镜花水月。
"天道余孽！"昭月鞭影绞碎剑气，星砂咒顺着对方马脚渗入经脉。面具人闷哼退后半步，面具裂缝中溢出的，竟是与抗命身不异的玄色星晶碎光。她俄然想开初代宫主遗诏里的警示："替死局外，必有漏网之锚。"
星枢鞭回声出鞘。昭月望着残影中陆明洲握剑的手势，喉间俄然发紧——那是千年前剑主独占的"星陨十三式"，而顾潮生的佩剑"潮生剑"，剑柄处刻着的星砂咒文，清楚是她从未见过的《抗命天诏》残章。
潮生界的血潮还在翻涌，而她晓得，下一场天劫，就在双生花的下一瓣盛开时。但这一次，她不再是星主，只是昭月——阿谁在星渊底刻下执念的女子，带着陆明洲每一世的"等月归"，在碧海潮生处，斩向天道的棋盘。
传送光芒突然大盛，青铜枝蔓却在此时逆向发展。昭月本能旋身，星枢鞭化作青铜刺扫向身后，却见三道玄色星砂凝成的剑气已至面门。来袭者戴着青铜面具，招式竟是星枢宫失传的"雪舞回风"，却在袖口翻卷间暴露抗命蛊特有的暗纹。
雪山颠峰的冰窟内，被抗命蛊碎片腐蚀的残魂正对着她举起染血的星枢鞭。昭月的呼吸突然停滞——他眼底翻涌的玄色星砂，与千年前在星枢殿被监禁时一模一样。
冰窟俄然崩塌，顾潮生的身影从雪雾中闪现："星主执意要救假魂？"他的潮生剑出鞘，剑气却扫向残魂而非昭月，"真正的剑主神魂，早在千年前就魂灭星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