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齿轮回廊的记忆残章
“现在,轮到你尝尝引擎的滋味。”齿轮保卫抬手,机器乌鸦群构成DNA链状绞杀网,每只乌鸦的瞳孔都是她前十二世的灭亡画面。秦昭月的水幕轰然破裂,冰晶划过她的右肩,机器义眼的视野俄然闪过陆明洲胸甲内侧的小字——此次不是倒计时,而是“第十三滴龙血在齿循环廊绝顶”。
副官的嘶吼通过通信器传来,一道流光从舰首射出——恰是她丢失的玉箫碎片收纳匣。秦昭月旋身接住,七枚碎片在掌心发烫,蜜渍龙鳞纹中竟模糊闪现出陆明洲的睫毛投影,像极了他某次在齿轮天幕为她修补义眼时的低垂眉眼。
齿轮保卫的机器音重新顶降下,墨衣女子踏在齿轮边沿,腰间两柄齿轮兵器已展开成锯齿飞轮,额间机器纹路与秦昭月左眼眶的义眼在雨中遥相辉映——恰是三日前在齿轮天幕比武的玄渊阁叛徒,现在她胸口嵌着的引擎核心,正与乌鸦群的飞翔轨迹同步共振。
玉箫收纳匣俄然发烫,秦昭月低头,瞥见碎片大要映出陆明洲的机器心脏——核心处的赤色裂缝正在扩大,每道裂缝都对应着齿轮保卫的一次进犯。影象如潮流涌来:第五世,他为她接受齿轮巨斧,机器心脏分裂时,碎片上刻着“月娘别怕”;第八世,他在归墟边沿将心脏碎片嵌入她胸口,指尖温度透过机器义体传来,像母亲玉佩的余温。
“你的剑,带着十三世的血锈。”齿轮保卫嘲笑,双轮归并成巨斧,齿轮边沿的雷电之力在雨水中炸开蓝弧,“而我的齿轮,吞噬过十二世秦昭月的玉箫。”
他的话被齿轮保卫的濒死进犯打断。墨衣女子俄然扑来,手中的齿轮碎片直取秦昭月心口,却在触碰到玉箫的刹时被烧成飞灰。临终前,她眼中倒映出巨舰的导航屏幕——目标地不是归墟核心,而是三百年前玄渊阁毁灭的坐标,备注栏写着:“陆明洲初次与引擎共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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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只乌鸦的喙即将刺穿她咽喉时,秦昭月终究扯开收纳匣。七枚玉箫碎片在掌心主动拼接,蜜渍龙鳞纹中排泄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带着体温的光粒——那是陆明洲十三世堆集的保护之力。她俄然明白,父亲留下的玉箫不但是兵器,更是储存循环影象的容器。
暴雨渐歇,秦昭月握着玉箫走向巨舰,发明箫身上的龙鳞纹竟多出一道新痕,像极了陆明洲机器义眼的表面。她昂首,瞥见舰身的量子电路纹正在拼出一行小字:“当第十三滴龙血融入齿轮,保护者的心跳将成为引擎的钥匙”——而陆明洲的机器心脏频次,现在正与她手中的箫声完整同步。
“第13号容器,你的死期到了。”
“昭月,接招!”
青铜巨舰的舱门在此时翻开,陆明洲的身影呈现在舰首,机器臂甲上的玄渊阁卦象纹路非常敞亮,却掩不住颈后新闪现的齿轮疤痕。他抬手,掌心躺着半枚齿轮状的影象芯片,芯片大要流转的,恰是秦昭月前十二世吹奏《碧海潮生诀》的画面。
巨斧劈落的刹时,秦昭月足尖点在齿轮轴心,借力腾空。软剑在半空划出“惊涛三叠”的弧线,剑气裹挟暴雨凝成水龙,却在触碰到飞轮时被齿轮纹路分化成冰晶。她俄然想起陆明洲曾说过,玄渊阁的水系功法在齿轮天幕会被引擎核心转化,当即改攻为守,剑网在周身织出密不通风的水幕。
齿轮保卫的飞轮率先斩落,锯齿分裂氛围的尖啸中,秦昭月发挥出“浪里白条”,软剑如灵蛇般贴地滑行,剑穗扫过齿轮裂缝时激起万千火星。飞轮擦着她发梢掠过,在空中犁出五道深沟,沟痕里排泄的光滑油竟凝成前一世的战役残影:她与陆明洲背靠背迎战机器军团,他的机器臂甲挡下致命一击时,齿轮碎屑溅入她的机器义眼。
“这是你父亲藏在巨舰核心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发觉的颤抖,机器心脏处的赤色裂缝已伸展至胸甲,“第十三道齿轮纹路里,不但有逆熵祭坛,另有……”
机器乌鸦群在音波中崩解,齿轮保卫的飞循环声而碎。她惊骇地看着音波中闪现的齿轮星图,那恰是熵减引擎的核心运转轨迹,而秦昭月手中的玉箫,现在正与巨舰的量子引擎构成共振,舰身四周闪现出十万冰棺的虚影,每具棺中少女的额间刺青都在向她手中的箫身会聚。
轰鸣声自云层炸裂。秦昭月抬眼,青铜巨舰如划破雨夜的机器苍龙,舰身量子电路纹在血月下勾画出玄渊阁卦象,船头的离子炮精准轰碎首批机器乌鸦。船面上,陆明洲的机器臂甲正展开新型防护盾,胸甲内侧的“残剩寿命”显现“04:12:03”,却比三日前多了道几近看不见的赤色裂缝。
“碧海潮生·碎星穿云!”
暴雨在青铜巨舰的量子护盾上撞出细碎的光斑,秦昭月的鎏金软剑刃口还滴着齿轮光滑油,剑身上新添的冰棱划痕在雷光下泛着寒光。她背靠齿轮天幕的残垣,听着身后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机器义眼映出三百米外簇拥而至的机器乌鸦群,每只鸦喙都闪动着熵减引擎的蓝光。
箫声如碎星坠落,音波所过之处,齿轮空中闪现出十三道星图纹路,每道纹路都封印着前十二世的战役影象。秦昭月瞥见,第一世的本身在齿轮天幕吹响玉箫,陆明洲的机器义体初次觉醒;第七世,他用齿轮碎片为她修补箫身,碎片上刻着“明洲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