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玉堂春

延禧宫。

钟之衡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看了看赵如海，赵如海心下一禀，随即忙得躬身道：“是，主子服从。”

“去景仁宫。”钟之衡缓声道。

“娘娘！娘娘！万岁爷正朝我们宫里来呢！都过了景运门了，”延禧宫首级寺人欢欢乐喜地出去禀报，“娘娘，您快些筹办接驾吧！”

跟着锋利的寺人声音传来，太后蓦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烂泥似的趴在了床沿上。

赵贵妃最喜好玉堂春了，只是玉堂春乃是南边花树，北方的地气冷，玉堂春不易活，但是万岁爷还是叮咛了花房谨慎培植，终究在四皇子出世那一年，玉堂春终究在这座皇城里头扎下了根，这玉堂春的花儿一年开得比一年旺，一如赵贵妃的圣宠。

……

赵如海打量着那一排玉堂春，面色有些难堪，他小声提示道：“启禀万岁爷，这是四皇子出世时，您命令种下的。”

“你说的对，万岁爷自是宠遇本宫，偏生另有那起子不抬眼的贱坯子没皮没脸地要跟本宫争恩宠。”赵贵妃冷哼道，抬起手悄悄地摩挲着新得的一副红翡翠滴珠耳环，富丽的护甲泛着金光。

“太后！太后！”太后的贴身侍婢碧乔听了动静从速进了寝殿，甫一瞧着地砖上殷红的血点，直吓得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床前，她一边忙得给太后擦嘴，一边急得掉眼泪，“太后，您这是何必呢？”

“万岁爷，您现在要去哪儿？”当下赵如海陪笑道，“赵贵妃和淑妃娘娘可都已经备下了晚膳。”

“皇上起驾！”

四皇子钟明嵘，乃赵贵妃的次子，现在已经八岁了。

“是，娘亲好睡，儿子过几日再来看您。”钟之衡缓缓起家，款步出了寝殿。

“母妃乃是国色天香，天然是淡妆浓抹总适宜，儿子如何看都都雅，”钟明峥陪笑道，一边扶着赵贵妃一道出了大殿，一边道，“父皇一贯宠遇母妃，凡是节庆父皇必然是要来陪母妃的。”

“真的？万岁爷来了？”赵贵妃大喜，忙得从软榻上起来，一边清算着本身的华贵的衣衫金饰，一边含笑问身后的三皇子钟明峥，“你瞧为娘今儿的妆容可好？是不是妆太浓了些？”

“思瑶，思瑶……”太后有些神态不清地摇点头，“思瑶，姑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启禀万岁爷，是慈宁宫，”首级寺人赵如海忙得躬身过来，谨慎翼翼隧道，“似是太后的身子不大好，慈宁宫的宫人去请太医过来的。”

钟之衡的眉头舒展，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墙上枝枝蔓蔓的倒影，说不出来的烦，半晌才开口：“让人把这路边的花树都给砍了。”

“是，”赵如海一怔，随即浮尘一扫，“景仁宫！”

“甚么声音？”赤色残阳里，龙辇缓缓行过隆宗门，钟之衡一脸的不耐，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朱红宫墙上枝枝蔓蔓的倒影，似是魑魅魍魉。

“太医！快去请太医。”侍婢忙得把太后扶着躺下，然后忙得唤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