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奇技惊人
人还未到,剑光已至。
李暮蝉看的心惊,这魔教四大使者敢情除了他没一个普通的,练的工夫也是一个比一个邪门,他本觉得水火二使已经够邪乎了,不想这风使的确非人。
好可骇的剑意。
剑光晃眼而过,几名间隔谢晓峰比来的魔教教众已软倒在地,死的无声无息,定睛瞧去,咽喉鲜明排泄一点浓烈赤色,一剑封喉。
但是最后一剑却未建功。
只这一指,谢晓峰老气沉沉的眼泊中顿时精光爆现,动容沉声道:“好剑法,中间如何称呼?”
也在这一前一后的工夫,五龙首与六龙首已携着一众青龙会后辈急掠而至。
贰内心正想着,神采突的一变,就见那谢晓峰竟然好巧不巧地径直朝本身这边来了,身后那头怪物紧随厥后,沿途过处遇石石碎,遇木木摧,阵容惊人。
人剑合一啊,此人生来便已具有。
一剑未成,谢晓峰振臂一抖,谢氏神剑已连攻风使周身十数处关键软肋,但是还是无用。
另一名风使愣了一愣,眼中猝然冒出红光。他头上本来带着斗笠,此时运劲提息,斗笠如被大风掀起,真容顿露。
……
纵观他过往所见妙手,从未有像面前人这般能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惊。
谢晓峰忙提示道:“谨慎,你们不是他的敌手。”
而看清他那张脸的人无不惊呼出声,如见妖邪。
“大胆!”
尘飞土扬,山上忽见十数道身影连袂赶来,瞥见场中景象,不由分辩,提剑便攻。
“休伤吾儿!”
“退,退守山庄!”
李暮蝉神采一沉,当机立断,振衣荡袖,飘然后退。
夜色中,一抹雪亮剑光平空乍现,似飞瀑直击。
二人交叉一过,竟又都齐齐半途干休,李暮蝉暗道可惜,本想巧施暗手,可还是少了几分气候。没理睬谢晓峰的反应,他“呼”的回身腾空劈出一掌,落在那风使的胸膛上,替谢晓峰逼退了对方。
一指导落,李暮蝉剑指再沉,翻腕绕肘,顷刻间月下恍忽多出千百道指影,或戳或挑,或压或刺,指影如千莲绽放,奥妙晦涩,莫测惊人。
李暮蝉乍一打量也是心头一突,就着腾踊的火光,但见那张脸扭曲倾斜,阔嘴撅齿,鼻孔朝天,端是丑恶可怖,仿佛一个怪胎。
“你是何人?”
重重杀机之下,李暮蝉顿时如坠冰窟,但贰心神却未乱,反手一指,故伎重施,这一次更加融入了“幽灵秘谱”的阴寒内劲,剑指斜斜一点,一名谢氏长老甫到近前,面前乍见漫天指影,阴气森森,骇然之余惊觉手腕袭来一缕彻骨寒意,更是一麻,不待反应手中剑器已是被夺。
另一头那慕容英亦是神情阴沉的大步而来,身后魔教教众紧随。
他从未想过剑法也能如此的灿烂瑰丽,如能慑服民气。
谢天孙连同几名谢氏族老唯恐谢晓峰受创,纷繁捐躯来战。
这就是谢晓峰么?
李暮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
惨烈厮杀顷刻复兴。
数道灿烂剑光直逼风使,连同李暮蝉也被罩了出来。
“好可骇的剑法。”
可还是晚了一步,十数道剑光划破夜色,风使不避不躲,任由利器加身,但是长剑触及一瞬,剑身瞬息曲折成弧,如刺金铁,然后在一群人骇然的眼神中寸寸碎断。
剑光倏忽一现,统统人顿觉一股切肤之痛,仿佛夜风变成了割肉刮骨的刀子。
“被发明了。”
太快了,快到那剑锋过处中剑之人竟尚不知已死,还能说出话来,更加匪夷所思。
“叮”的一声,长剑颤鸣,守势立缓。
剑尖落在风使咽喉,竟涓滴未伤,只是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这倒是那《天佛降魔剑》的起手势,佛祖降座。
惊呼四起。
“啊!”
但谢晓峰到底还是谢晓峰啊,退无可退之际,眼看有一指戳向本身的太渊穴,他手腕一振,沉肩垂肘,长剑颤鸣如龙,剑尖如灵蛇吐信,谢氏神剑顷刻剑尖上弯,斜指李暮蝉腋下,剑锋未至,那黑袍已无声扯破出一道破口。
那谢晓峰别看年纪不大,身法倒是奇高,看似起落平常,不想几步赶出已跻身李暮蝉三步开外,然后一剑飞刺,如同神仙指路,凌厉剑势直逼脚腕。
谢天孙取剑在手,快步掠向如入无人之境的风使,脱手凌厉,长剑当空一过。
此人或许没有凌人之势,迫人之锋,瞧着内敛至极,可剑光乍亮,已夺人道命于瞬息惊雷,仿若开六合破;一招中,马上寒芒顿隐,收雷霆于三尺鞘中,罢剑光于反手之间,惊世骇俗。
这等惊神骇鬼的剑法,古往今来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地,更有不知凡几的人终其平生都在苦苦追随摸索,多少剑手熬到华发苍颜也求之不得,抱恨毕生。
莫说是神剑山庄,就连魔教教众都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两股战战,纷繁后撤。
“那个使得如此剑法?”
谢天孙沉眉怒喝:“请神剑!”
如此年纪,如此剑法,李暮蝉已想不出第二小我来。
谢晓峰眉头紧拧,仿似发觉到了危急,抬手一拨,已将身后的慕容秋荻送出数丈,而后拔剑出鞘。
不待这些人反应,风使双拳轮动,大开大合,一個个无不如遭重创,吐血倒翻出去,有的脸部陷落,有的胸骨尽碎,有的头颅炸裂,死的惨不忍睹。
“啊,这是甚么剑法?”
好快的剑,好可骇的剑法!
这就是神剑山庄的三少爷?
天底下竟真有这般惊才绝艳,生来不凡的人物?公然是六合钟爱之辈。
李暮蝉夺剑一瞬,心神凝练如一,剑光当空圆转,划过一圈剑影,电光火石间已将身前三柄长剑尽数拨挑卷在一处,而后运劲一荡,三柄长剑齐齐离手而飞,“夺”的没入一旁的树干,方才在连续串的惊呼声中飘但是退。
不但这边,一旁的空位上几名谢氏长老只与那风使一经比武,无稳定了神采。面前敌手竟刀剑难伤,好似铜皮铁骨普通,猝不及防,已有两人被拳毙当场,一众谢氏后辈更是死伤一片。
那风使饮了另一人的血,眼中血光大盛,体表以外,一根根青玄色的筋络血管纷繁外扩,露于体表,口呵热气,好像一尊巨魔。
李暮蝉抿了抿唇,瞳孔先缩后扩,只因他实难设想此子长成以后又该是多么惊人。
风使大吼一声,箭步一扑,比如猛虎扑羊,带起一股浓烈腥风,身前一颗半人凹凸的大石霹雷一震,回声而碎。
此人双目充血,暴怒之下收回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浑身筋肉紧绷,也不知是失了神智还是如何,抓起面前的无头尸身竟对着那断颈大口猛饮起了热血,喉舌间冒出连续串叫民气惊胆战的吞咽声。
不料风使只是身形一晃,坠回空中,竟不见半点影响。
也就在这半晌工夫,四周八方已有很多身影闻声赶至,实在是风使那非人的吼声过分分歧平常。
身后忽有人急步捧出一方玄色木匣,木匣一开,其内置有一口宝剑,剑鞘古拙,剑身乌黑。
“受死!”
只是李暮蝉忽又想起来,本身身负“幽灵秘谱”,仿佛也不算普通。
……
目睹仇敌,又见谢晓峰,两边见面毫不废话,俱是拔剑相向。
那风使尚在空中,身躯、头颅已无声而断。
李暮蝉身材为之一紧,下认识拂袖一扬,袖中吐出右手,挥掌好似清风拂面,然掌至半途,他守势骤变,竟以指作剑,快如闪电般点在了那探来的长剑剑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