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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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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已经颤抖着指着柳姨娘,红着眼睛道,“打,给我用力打!”

小厮便道,“听闻柳姨娘让夫人给打了。”

柳姨娘被他吓得一抖,忙拿帕子擦眼泪讳饰,“我是个当娘啊――阿宝那样,我那里能顾得上大女人?”她却又不敢把话说满了,就又道,“但是崔嬷嬷和夫人都觉着是我,我又不敢非常肯定了。当时我脑筋都空缺了,帮衬着阿宝去了,许是不留意碰了一下?但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柳姨娘就一噎,又抹着眼泪哭起来,“老爷不疼人……宝哥儿本日差点儿就没了,您还说不要紧!”

月娘不肯走,到底也让丫环婆子连抱带扶的送走了。

说到这里她便哭得透不过气来了,赵世番很腻烦这类说到重点就卡壳的――如果常日里**也就罢了,现在说的清楚是孩子“差点儿就没了”,她还要哭相都雅的吊着人,实在是有些可厌了。赵世番便一丢茶杯,道,“你要说就好好说――雁卿和月娘如何了,阿宝呢?”

他久不发问,外间小厮便解释,“说是因柳姨娘不留意,让小郎君伤着了……”

赵世番蹭的站起来,焦心的问道,“宝哥儿呢?”

赵世番一起走来瞧见,也并不料外。他却不想令林夫人晓得他先来瞧宝哥儿了,便表示随身跟从的小厮招福“让她们歇着去”。婆子们谁敢拦着赵世番?只能躲避到一旁去,装没瞧见。

――因太夫人和林夫人都守着雁卿,月娘忧心柳姨娘的前程,才又跑来鸿花圃。才进屋就瞧见赵世番从东间出来,忙叫住他。月娘心机灵敏,却已瞧出赵世番活力了。

李太夫人却还不知雁卿的事,才要问,“雁丫头如何了”,就瞧见人抬着雁卿正出门。老太太一扶额头便晃了晃身,崔嬷嬷也已跪下来控告,“是柳姨娘害的!”

不想林夫人竟真的哭了起来,声音哽咽着,道,“阿娘,雁丫头她……”便再说不下去。

政局庞大,贰苦衷也很多有。正思考着,忽听外间有人禀道:“老爷要不要先去看看柳姨娘?”

清楚就是打到解气,打到死的意义。

说完一把将林夫人按在怀里,道:“你别哭……雁丫头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燕国公赵世番自署中出来时,已打发走了一墙角人。

赵世番的脸上就又一变,“雁卿?”

太夫人便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孽障,孽障啊!”

赵世番神采发青,已是有些起火。说话声却更加沉寂了,“真不是你?”

太夫人只甩手将他挥开,道:“你有脸回家先看小老婆,就别在我跟前装孝敬的!”

柳姨娘忙道:“老爷去看甚么呀,都说宝哥儿已经不要紧了。要紧的是大女人。”

月娘忙道:“是,阿姊还带我蹴秋千……”

大夫们个个束手无策,只说看脉象,大女人是没甚么大碍的。血也止住了。老是不醒,只怕是脑筋有血瘀,或许养几日,淤血化开了,也就醒了。却又不敢肯定。这类说法,那里能欣喜了林夫人?

“倒没瞧见――老爷也晓得,私家事夫人从不拿到公中说。这么些年了,除了那回老太太跌了一跤,夫人何时往署里找过老爷?”

柳姨娘也正扶着门框出来。

都是当母亲的,宝哥儿是柳姨娘的命,雁卿何尝不是林夫人的命。难不成雁卿的命反比宝哥儿的命贱些?

“夫人没差人来讲?”

赵世番沉着脸往外走,俄然就听到小女人忐忑的一声,“阿爹。”

何况雁卿这个被伤着了的,都还一句话都没送到他这里。

赵世番就一愣,瞧见月娘肩膀颤栗,闭了眼等他去打――他也就沉着下来了。月娘一贯灵巧聪明,他是非常心疼的。

#

灯火毕剥。

赵世番进了屋,便先闻声柳姨娘哀戚的呼疼声。又听她抽泣着问喜梅,“传信儿给老爷了吗?老爷会来的吧?”

赵世番倒是很快便赶来正院。他来时太夫人正从院里出来,赵世番忙上前来扶太夫人。

太夫人也想守在雁卿床前,到底年纪大了,体力不济。林夫人规劝,“雁卿眼下这般,媳妇儿内心已是乱了。府中事怕还要阿娘多帮扶,您便去歇一歇吧。若您也累倒了……我便百死莫赎了。”

赵世番的肝火就先按捺下了。回过甚去瞧见月娘从屋子里追出来,月光下仰着一张惨白不安的小脸,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他。赵世番就有些顾恤她,道:“你如何还在这里?”

赵世番便将心机略分出一二,问,“启事?”

崔嬷嬷抱着雁卿自屋里出来,就见林夫人带着一行丫环婆子浩浩大荡进了院子。

赵世番内心还是很舒畅的,便不介怀为她做主一回,“先说说是如何回事吧。”

已过了晚餐时候,丫环们上前想让林夫人进些水米,她只沉闷点头,道:“吃不下。”

就有老妇人悄悄揭起雁卿的衣服瞧了瞧,不由“啊”的呼出声来。

林夫人退了一步,扶住身后小丫环的手,才勉强撑住了。

内心惊骇,可还是咬紧了嘴唇,上前对柳世番道:“阿爹打我吧……是我不留意推倒了阿姊――屋里太乱了,我绊了一跤。因阿姊摔晕了,夫人很活力。我非常惊骇,就没敢说出来。姨娘她是为了护着我才不说的……阿爹,我……”

柳姨娘因独居小院,便未曾见过林夫人的令行制止。还想着她父母分缘尚好,本身也有燕国公宠嬖,当不会真有人敢来打她。谁知林夫人一发话,便有人敏捷的将她按在地上。取了板子来,分毫不省的打了下来。

只道:“将宝哥儿与月娘送去老太太跟前。”

她不嚎哭,林夫人还能忍;她一哭,再忍下去就不是林夫人了。便怒道:“给我撕了她的嘴!”

平常多么倔强的主母,现在守在雁卿床前,虽忍着不肯在人前哭出来,眼睛却已通红了。与她说甚么事,她也已反应迟缓。

林夫人也不说打多少,叮咛完了,回身就走。

李太夫人便着人去请过太医,却总请不到――说是宫中朱紫们入了秋身上也都不大利落,太医们都在医署待命呢。

柳姨娘就道:“宝哥儿伤着了,老爷晓得吗?”

林夫人先看她面色,再低头,便瞧见雁卿毫无反应的歪在崔嬷嬷的臂弯里,脑后鲜血染了崔嬷嬷满手。她脑中便仿佛又有刀斧声起、乱世硝烟。一时连指尖都冷如冰、硬如石了。

她被人按在地上,挣扎间忽看到有须发皆白的老太太扶着人过来,林夫人也斜斜的住了脚步施礼,忙道:“老太太,您救丫头一命吧!”

柳姨娘拽着他的衣袖,垂着头认错,“我又肇事了,老爷不要见怪我。”

崔嬷嬷与林夫人虽为主仆,却先有乱世里拯救的情分。林夫人令她奶雁卿,她便将雁卿当本身亲女儿养护。当现在抱着雁卿,见到林夫人,胸中哀思里更添惭愧,眼中泪水终究再止不住的滚落下来。“噗通”就跪在林夫人身前。

柳姨娘便道,“老爷不爱闻这苦药味。疼了忍忍也就畴昔了,或者你多点一些白檀,去去药味,还安神镇疼。”

林夫人试了试宝哥儿的鼻息,听他呼吸里虽有杂音与哭腔,大抵却还是安稳的,便略放下心,道:“让刘大夫给宝哥儿瞧瞧。”

林夫人听闻声音,忙上前去,那老妇人便面带不忍的揭起衣服令林夫人一瞧――只见把稳口一记紫红的印子,清楚是被人下狠力推的。林夫人又疼又恨,听柳姨娘还在辩白,“未曾掼她”,脑中只一片赤色。她真想上前亲身将柳姨娘肋骨根根踩碎了,看她还信口胡说。可抬眼瞥见月娘发髻狼藉的奔出来,跪在柳姨娘身边,满脸是泪的又怕又不敢言的护着她。眉眼间清楚有些雁卿的模样,便不能狠绝。

崔嬷嬷强忍着,且不说本身救治宝哥儿一节,只恨恨的哭道:“大女人去扶柳姨娘,柳姨娘却将大女人掼倒了。”

柳姨娘还待再嚎哭,抬眼瞧见林夫人如有火在烧的清黑瞳子,便立即吓到噤声――林夫人眼睛清楚也湿了,却不似平常女人抽泣的模样。她的悔恨和沉默有如斧钺,仿佛包含着能挥斩金石的力道和杀意。柳姨娘虽没法了解,却也看着心悸。

成果不待她追上,崔嬷嬷已向林夫人告状了。

到现在他再不明白,柳管事差人将他骗到这里来,为阿宝伤着是假,为鸿花圃伤了雁卿脱罪才是真,那他这么多年真白活了。男人最恨的,有的时候不是你蒙蔽他,而是你操纵他。

听柳姨娘喊那一声,想她竟另有脸自称丫头,李太夫人也气。但是想到月娘宝哥儿,想到她父母当年苦劳,少不得还是要怜悯她一回。

“老太太抱去了。”柳姨娘就又拽住了他的袖子,哭道,“老爷别急,珠子已经吐出来了,就是孩子憋得……”她就仰着脸哀切的望着赵世番,“老爷,我好惊骇,万一憋傻了如何办?”

林夫人将雁卿抱起来交给崔嬷嬷,才转头一瞧柳姨娘,毫不包涵的道:“给我打!”

柳姨娘晓得他这才是体贴起来了,就让喜梅扶她起来,说一句哭一行的报告起来,“本日夫人那边大女人不知如何的来了鸿花圃,也怪我怠慢,瞧着她和月娘玩的好,就只令她们小孩子去玩。又是晌午了,我困得短长,便去打了个盹儿。谁知我一觉醒过来……”

林夫人部下的丫环,杀人都不手软,撕一张烂嘴那里用客气。当即便有人上前扇了柳姨娘一巴掌,那一巴掌力量不逊于男人。柳姨娘应手便几近扑倒,丫环敏捷的将宝哥儿自她怀中截下来,抱返来给林夫人看。

“只听柳管事含糊不明的说了两句,倒没明白是如何伤着的。听着仿佛是有些隐情的。”

柳姨娘便吓了一跳――她这些年虽暗里给林夫人添了很多堵,但明着却不敢当着赵世番的面说那母女两个一句不好。她晓得,赵世番内心妻妾的边界还是很清楚的,她就只是个妾罢了,如何能群情主母跟大女人?但现在她内心还是有些不甘的。

月娘见柳姨娘已被打得声都发不出来了,哭着便要去给她挡板子。

赵世番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贰内心一时也不知是甚么滋味,想了一会儿,才叹道,“从偏门悄悄的出来,我去看看宝哥儿。”

这话便太重了,赵世番忙跪倒在地。这确切是冤枉的,他本意不过是先去看看伤着的儿子――但是还真有口难辩,只能叩首不止,“母亲这么说,儿子就真合该万死了。”

林夫人才压稳了声音,问崔嬷嬷,“如何回事?”

是月娘的声音。

本日她正在院中漫步赏秋,就见有人抱了月娘宝哥儿来。月娘见着她,跪下来就哭着叩首,先说,“姨娘做错了事”又求,“老太太救她一命罢。”哭得哀切不幸,李太夫人于心不忍,毕竟还是往鸿花圃来了。

本来林夫人正筹办中秋团聚佳节的族宴,听闻阿宝出事,即使讨厌柳姨娘,却也不能置身事外,忙领了大夫并有经历的白叟前来救护主持。

便拄着拐杖,一起加快脚步,再不睬他了。

泪珠就又啪嗒啪嗒落下来,“老爷想到那里去了,大女人才八岁,又是有些懵懂的,她那里晓得不能给小孩子珠子玩?便在平常农家,也没有怪孩子的啊。何况她是嫡姐……我不敢抱怨她――是大女人伤着了。”

太夫民气疼她,到底听她的劝,不执意守着雁卿了。只说,“你且放心的陪着雁丫头,统统有我呢――也放宽解,雁丫头夙来疼人,若醒来看你如许,很多难过?”

来的恰是燕国公的母亲李老夫人。老夫人年近花甲,已多年不管府上的事了,只交给林夫人打理。

赵世番气得颤栗,用力将袖子抽出来,回身便甩手走了。

月娘忙道:“是。”

柳姨娘却也是有急智的,无事她还要给林夫人填三分堵,何况现在兵器相见的时候?当即便转头自李嬷嬷怀里抢过宝哥儿,抱着便嚎哭起来,“我的哥儿啊!”

雁卿倒是昏迷了。掐人中、扎虎口都唤醒不来,大夫们面色便也凝重起来。

太夫人身边大丫环明菊忙禀道:“已着人在前街候着,却不见老爷返来……”见太夫人怒瞪过来,又道,“再不敢欺瞒老夫人。”抬高了声音才弥补,“只听闻柳管事遣人出府,想是半路将老爷截去,从偏门入府了也未可知。”

林夫人向她施礼,她便亲手去扶林夫人,道:“好孩子。大节下的,你何必跟她置气。”

鸿花圃近水临山,比旁处阴湿些,草木也更富强。夜色反而先自草木山丘间浸上。天气尚还浅灰时,地上便已染墨般黑沉了。

她天然也晓得,柳姨娘本日最大的罪恶在那里。

只是内心不好受也是真的。

赵世番听了,待要顾恤她,却又感觉她好笑。待要笑她,又显得不刻薄。便打起帘子进屋去,清了清嗓子。

再瞧见门闩上的血迹,方后怕起来。忙追着崔嬷嬷出来,想辩白一二。

赵世番对这些人的来意心知肚明。他口风却严,任人各式探听,能躲的时候便躲着,躲不畴昔便装傻说些无关紧急的小事乱来着。一应同侪的邀约悉数回绝。每日定时点卯下值,毫不在外多逗留半晌。

柳姨娘趴在床上,瞧见他,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她本就生得娇弱,这一哭越显得梨花带雨了。在林夫人身上是别想见到这模样的,赵世番便有些吃这一套。上前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接了毛巾擦了擦手,问道:“你又如何了?”

因柳姨娘出错禁足,院前便有婆子扼守着。

她就又抽泣了一会儿,道:“我只怕老爷把我给忘了。”又道,“拿被子给我盖一盖吧。”

赵世番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强作安抚,便起家道:“我去老太太那儿看下。”

赵世番擦完了手就接茶水喝,任由柳姨娘拽着他的衣袖撒娇,“嗯……不过瞧你这模样,想是不要紧的。”

这一日也是出门便垂着眼睛,径直坐上自家马车。

她逞凶时被肝火冲昏了头,见雁卿倒在门闩上便不起来了,还又恨又嘲的觉着雁卿装模作样,用心谗谄她。虽如此,崔嬷嬷二话不说便抱着雁卿跑出去,她也怕了――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主子,伤了雁卿难道自找苦吃?

怀里没了宝哥儿做筏子,柳姨娘公然连嚎哭都不敢大声了――也是被那丫环毫不容情的一巴掌给吓到了。她抱着宝哥儿那丫环尚不害怕,何况此时?

赵世番就问,“如何伤着的,大夫看过了吗?”

下人谁敢伤了月娘?终究都停下来,望着李太夫人和林夫人求主张。

他还担忧雁卿,没力量教诲月娘,就只说:“起来吧,归去好好检验。”月娘摇摇欲坠的起家,还是惨白着神采,难受、惊骇都写在脸上,却又难吃惊骇得哭不出来。赵世番顿了顿,就又说,“你和雁卿玩的很好?”

赵世番就点了点头,说:“等阿姊行了,记得要去处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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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就楚楚不幸的擦着眼泪,“是,大女人伤着了――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给我一百个胆量,我也不敢动大女人啊。我当时一团乱的就光想着让阿宝把珠子吐出来。等阿宝把珠子吐出来,我才瞧见大女人摔到门闩上了。大女人的崔嬷嬷非说是我推的,夫人不由分辩就令人打我……”

赵世番骇怪了半晌,心神一时便有些乱。

柳姨娘当现在才晓得害怕。先前还存的幸运之心再不剩分毫,她已晓得林夫人是威胁不得了,忙哭道,“夫人饶命,就看在宝哥儿、月娘的面子上……”

赵世番手上才顿了一顿,那双非常夺目的凤眼峻厉的望向柳姨娘,不说话了。

自林夫人院里出来,太夫人才敲了敲拐杖,含怒问道:“老爷人呢?还没下值吗?”

喜梅就劝,“这都打肿了,让被子一压您岂不是更疼?”

赵世番才对她挥了挥手,道:“去瞧瞧你姨娘吧。”

喜梅只能欣喜道,“想来老爷才下值呢,您别急。老爷这么疼您,会来看您的。”

现在他在朝中任中书监一职,常在御前行走,参知奥机密事。虽品级比起父祖辈来尚不非常高,却也已是朝中高低皆知的要人。迩来天子免了几次早朝,只偶尔传召三省长官议事。朝臣觐见天颜的机遇更加少起来。大家都晓得将有变故,却又难窥测秘闻。便纷繁到他门前探话。

李太夫人没推测雁卿这般状况,一行怒,一行急,便有些上不来气。但是到底还是怜悯月娘,不能令她眼瞧着生母被打死,便道:“且留着她的狗命,待大女人醒来再计算!”

柳姨娘只撑了半晌架子,就嚎哭要求起来。

太夫人也是又活力,又难过,只道,“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雁丫头还躺在屋里,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当初老燕国公去的早,老太太单独带着三个未成人的儿子,管家一事便多仰仗身边陪嫁管事。当中柳姨娘的父母是受重用的。老夫人刻薄怀旧。虽也愤怒柳姨娘勾搭上燕国公,导致她与林夫人婆媳间有了心结。可大抵还是但愿儿子后宅安宁、妻妾敦睦的。

先前听柳姨娘说,雁卿给阿宝玩琉璃珠,他虽也气恼,却没说真要迁怒雁卿。现在天然也是没迁怒月娘。

只捂着脸倒在地上,气味不继的哭着辩白,“我未曾掼倒大女人……”

赵世番就停了脚步回过甚去,那双眼睛冷渗渗的望着她,“雁卿如何了?”

大夫们都是有眼色的,不待林夫人叮咛,已趋步上前,从速为雁卿诊治。

柳姨娘便满脸泪水的望着他,“是我造了孽,一出门就瞧见大女人拿了一把琉璃珠子哄宝哥儿……宝哥儿这个年纪的孩子,你如何能给他珠子玩?我忙冲要畴昔夺,就……就看到宝哥儿把珠子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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