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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复为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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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翎出世后,周岱也未曾收敛她荒唐的行事,随便便以“福临”二字的谐音“符翎”为名,替她入了玉蝶。福临,符翎,听着这名字,再瞧瞧周王为她赐封号为“安然”,倒似符翎非常受宠似的,但究竟却并非如此。

谢姬入宫那阵,正值周国与蛮人大动兵戈,为了避开这风口浪尖,太子洛鹤便自请领军,远赴了北境与敌邦作战。符翎见太子洛鹤如此远走,便也跟着擅自出了府,不声不响地跟着雄师一向到了边疆重地天水城,偷守在了太子洛鹤身边。再厥后,太子洛鹤铮铮铁骨肉洒疆场,她们这些个嫡亲亲人都远在邺都,唯有符翎,在太子病笃前见到了他的最后一面。

她话音才落,瀞翠也端倪一动地凑上了前来,跟着劝道:“女君,今个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了罢!再说了,当下长公主府还乱着呢!哪有工夫理睬您呐!何必自找败兴呢?”

“不成,得问过兄长的意义才行。”按理而言,她是该与姑母靠近的。但可惜,周岱是个不定性的,今个她能笑容迎人,明个捅刀的也能是她。周如水还真把不准,自个今次该抱着甚么样的态度?

这厢, 连夙英都忍不住唏嘘,“果然是君心难测,昨日,齐姬与高氏还宠冠后宫,无人可及。哪知本日, 却落得如此了局!”

也恰是因了这份情,长公主岱才与谢氏与谢姬结下了梁子,这梁子一结,便一向斗到了本日。

听她这般说,夙英完整垮了脸,取了裙裳来的瀞翠也跟着白了脸。瀞翠在周如水面前压根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周如水一见她那模样就知是真的有事,更是猜疑地朝她看去,公然,瀞翠下认识地就是一避。

瀞翠也跟着叹道:“往年来, 长公主凭着那些个送入宫的美人不知得了多少好处。不想本日, 却在老处所栽了个大跟头。”

念及符翎,周如水不免唏嘘。这下,冷眼旁观的心机倒是淡了。她转过身来,闭了闭眼道:“罢了,我去和阿兄通个气,走趟长公主府。”

闻言,夙英抿了抿唇,走上前来谨慎翼翼地安慰道:“女君,这风口浪尖的,您就甭去掺杂了。明日就是初五,您还得去琅琊王府习字呢!”

说着,周如水便要起家去阁房换衣,却见夙英与瀞翠对视一眼,都怏了神采,木木地立在原地未动。

做主子做母亲的都不经心,上面的仆婢天然会有样学样轻看符翎。公然,符翎出世那年,就几乎冻死在了酷寒中。彼时,若不是太子洛鹤故意要去看看符翎,不管不顾地入了长公主府的后宅。本日这天下,怕是早就没了安然县主了。

周岱有一女,名符翎。是周如水的表姐。符翎满月时,周王封其为安然县主,赐其安然县为邑。

道是哺育之情也可,道是日久生情也罢,符翎自小就对太子洛鹤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她更曾放言:“吾生来就是要做太子妃的!”却可惜,这宫中高低全将她的话当作了童言无忌,谁也未曾放进内心去。

母亲与兄长的这些话,周如水也都听出来了。所今背面,日子过着过着,风俗垂垂成了天然,周如水更是决计忽视了这份分歧。直至厥后的厥后,周如水才终究明白,所谓的分歧,便是大兄疼宠符翎非是兄妹之爱,而是男女之爱,他是把符翎当媳妇养了。

厥后,即便周王晓得太子对她的爱超乎兄妹,还是为太子赐了婚,封了谢釉莲为准太子妃。颁旨当日,符翎顿时便恼了,她大闹了一场,几乎将宗祠烧成了灰烬。但是那又如何呢?她终是做不成他的老婆。

符翎从未讲过当时的凄楚景象,边疆的将领却曾转述,他们远见安然县主泪干血流,不忍太子入柩,扶太子尸身至僵而不放。

周王天然暴怒了,符翎的鞭子虽是打了谢釉莲,却也同时是明着打了周王的脸。如此,符翎是争了一时意气,却也没了好果子吃。她当即便被贬去了封地,更被责令存亡非论,此生永不得归邺。

见她们如此,周如水亦猜疑地顿在了原处,她淡淡瞥向她们,不解地问道:“怎的了?”

周如水清楚地记得,太子的尸体运回邺都的那一日,太阳即将落山,符翎素服举哀立在城楼之上。那一刻的她,再无了昔日里的骄慢率性,光彩照人,她只是悄悄地看着太子洛鹤的金棺入城,看着金棺在落日下闪动着刺目标光芒。她一动不动地,一瞬不瞬地,面无神采地盯着那金棺缓缓移走,始终,都表示得冷酷至极亦无情至极。

多年前,周如水还不开窍,常常太子洛鹤偏袒符翎,她都会鼓着脸,好不成怜地问公子沐笙:“阿兄!同是阿妹!为甚大兄老是偏袒符翎?兕子不好么?”每当她这般问,公子沐笙都笑得无法,他也不好多解释,只好和顺地安抚她:“傻阿妹,汝与符翎分歧。”娄后也曾劝她,道是:“这世上事从就未有十全十美的,你大兄偏疼符翎,但你二兄不也是偏袒你么?符翎从未曾与你吃味,你又何必咬着她不放?”

却不想,背面倒是谢釉莲一脚踹了太子,她好好的太子妃不当,竟然勾搭了周王,一跃成了后宫的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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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日里,他给符翎的,周如水不定会有。但他给周如水的,符翎必然不会少。他无空看顾周如水,却总能抽出空来带符翎在摆布。厥后,符翎一个小姑子却耍得一手好鞭,也满是他亲手所教的。彼时,无人不知,安然县主符翎深得太子爱重。

或许是小符翎过分不幸,自那今后太子洛鹤便对她这个没个爹,娘又不疼的小县主格外埠上了心。同是阿妹,背面周如水出世了,太子洛鹤待周如水也不如待符翎经心。

如此,她方觉不好!待公子沐笙领着她仓促赶回邺城,再去寻符翎时,却已是为时晚矣了!符翎竟已趁着世人不备,在宫中大闹了一场!

闻言, 周如水悄悄一笑,她支着下颚趴伏在窗台上,轻浮的罩衫已从肩上滑落了下来,暴露了半边乌黑的臂膀。她淡淡地, 和顺地嘲道:“喜得一时宠, 整天困于笼, 她们的结局自入宫那刻起,便早就定下了。”说着,周如水淡淡眺向了外头的天气, 她娇美的面上有些懒慢,有些孤寂,半晌, 才情量着揣摩道:“姑母这是在暗沟里翻了船了。畴前母后在宫中时,她还晓得收敛。现在与谢姬斗得狠了,又没了母后的挟制,只一心想着奉迎君父叫君父大悦, 从而免了符翎的罪罚。这才求成过分,自乱了阵脚,落得了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了局。”

作者有话要说:  符翎但是小我物!

可就在那几日以后,公子沐笙携周如水暗里祭拜太子时,周如水却在太子墓竖碑后偶然瞅见了一排字,那字生生以血刻在碑后,竟是道:“此生已过也,愿结后生缘。”

如此,符翎自是最渔翁得利的那一个。但实际上,符翎倒是半点也不欢畅,她是不肯太子娶谢釉莲,但谢釉莲放弃太子另攀高枝,她亦感觉不忿,亦是愤恚难当!她爱太子爱到滴水无声,爱到他还来不及疼,她已经替他,仇恨起了每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彼时,若不是周岱与太子强压着,符翎定是冲进广韵宫鞭打了谢釉莲了。

事隔经年,很多人都决计健忘了谢姬曾是准太子妃,但是,符翎记得。多年前,她要为太子出气,太子拦下了她。现在,太子死了,再也无人能拦得住符翎的鞭子了。符翎用太子洛鹤亲手为她做的软鞭,狠狠抽倒了当时荣宠正盛的谢姬。她在恨,恨谢釉莲不识好歹,丢弃了她视如珍宝的儿郎。她在怨,怨若不是谢釉莲一跃成了后宫爱妾,太子也不必为避嫌自请领兵出征。

符翎尚在襁褓中时,周岱就不太管她。周岱原就风骚成性,生下符翎后,也不肯花太多心机在个黄口小娃儿身上,不过在产室时多看了符翎几眼,以后,便将她全权扔给了保氏照顾。

世人皆知,长公主岱自居长公主府,喜淫好色,广召男宠。她的男宠浩繁,乃至于符翎的生父是谁?至今都无人晓得,更无谁敢问。

这一避,倒叫周如水觉出不对了!她凝着眉眯了眯眼,温馨地盯了二婢一会。稍余,便冷了脸,挥开了正为她解衣裳的夙英,冷声问道:“兄长出了何事?”

周如水认得,那是符翎的笔迹。也就是当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明,符翎那里是无情不在乎呢?她是心死如灰啊!庄子老婆死时,他可因至痛而仰天大笑,鼓盆而歌。符翎为何就不能滴泪未流呢?这世上情深如海,才常常会深水无声啊!

再厥后,太子洛鹤被谥为哀冲太子,棺木安葬金山。入葬那日,符翎始终未至。裴氏小姑跑上门骂她冷血无情,她却笑着倚在门前,极近风骚地眯了眯眼,一鞭子便甩花了裴氏小姑的脸。

理是这个理,但周如水嘟了嘟唇,不解地睨着一个劲唱反调的两人,特别是盯了眼向来要见公子沐笙便最是主动的瀞翠,目光微闪,嗤道:“姑母若真乱着,才是好乱来的时候。她若夺目起来,我还就不肯去了。”说着,她径直朝阁房走去,邻近屏风,还冷着脸唤了声:“阿翠。”

见主子是铁了心要去寻公子沐笙,夙英与瀞翠又是对视一眼,这回较着现了焦心,一个抿着唇,一个苦了脸,也不能叫主子等,夙英朝瀞翠挥了挥手,便径直跟着朝屏风后去了。跟上了前,夙英咬了咬唇,一面服侍着周如水摄衽洗漱,一面谨慎翼翼地瞧着她的面色。未几,才又考虑着持续劝道:“既如此,女君直截出宫去如何?也免得在仁曦宫迟误了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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