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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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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摘下帽子,暴露一张年青俊美,尽是酒气,却又略带一丝沧桑的面庞,胡茬粗而短的布在嘴边。

喝的双眼迷离脑筋发木的秋儿口中却不断地反复:“爹爹,你瞧,秋儿有朋友了,他叫小狐狸,呵呵,爹爹喜好小狐狸吗?”

吟完歪诗以后那人如同酣醉普通,兀的从树上栽下来。小狐狸和秋儿看的“啊!”的一声,小狐狸更是闭眼侧头,不忍看那人颠仆地上的惨模样,久久却不闻有落地声响,不由睁眼瞧去,倒是大吃一惊。

秋儿吐了吐舌头,又寻了些虫豸喂了灰灰灭灭,便跟着小狐狸往北山去了。

伴着月光小狐狸和秋儿不紧不慢的回了破庙,小狐狸打扫出一个佛龛将酒肉放好,撕下一条鸡腿一条鸭腿,带着小酒坛,笑吟吟的拉着秋儿来到佛像前坐好,就着月光对秋儿说道:“我喝过两次酒,味道怪怪的,不知为何大师都爱喝,你喝过没?”

小狐狸“噗!”的一笑,说道:“这位酒鬼大哥你好啊。”

小狐狸哈哈大笑,秋儿看了看小狐狸,又将酒坛放到嘴边,悄悄的喝了一口,也是哈哈大笑。

小狐狸早被惊得一身盗汗,饶是他从小大胆,但从未见过这般行动快如鬼怪的怪人,内心不由得怕了起来。

只见那人头下脚上,只靠脚背勾着树枝悬空挂在树上,头发散了下来,眼睛似张似合,嘴边还沾着酒水湿乎乎的非常风趣。

当秋儿迷含混糊提及本身曾经用统统产业十二片金叶子吃了一笼汤包的时候,小狐狸的眼睛差点瞪的掉了下来。

秋儿和小狐狸都是一惊,俩人这般低声耳旁私语都能被这小我老远的听去,此人公然是个怪胎。

小狐狸一边翻开一块大石头一边答道:“传闻能做些止血阵痛的药,不过我不喜好这虫,跟别的虫子比,这鼠妇老是让我浑身难受。”

两个不到十岁的孩童就如许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的聊了起来,虽是劣酒冷肉,却让两人吃出别有一番六合来。

半晌,秋儿听得内里没了动静,悄悄展开眼睛,却见小狐狸巨大的一张脸占满了秋儿统统视野。

秋儿狠狠地咬了被烤过的鸡腿一口,满嘴肉香的问道:“明天又要去捉将军虫吗?”

只见小狐狸一脸坏笑蹲在草堆旁贼兮兮的对秋儿说道:“败家子!看你这张脸像是半年没洗过一样,好臭好臭。”说着用手扇着鼻子,往院内走去。

秋儿盘算主张再脏也不要像小狐狸似的那般赤裸裸的站在院内梳洗。秋儿取来破布,来到水缸处,将破布浸满了净水,往脸上狠狠的抹了两把,再细心的抹了抹手臂,便跳到小狐狸身边,说道:“我洗好了。”

秋儿接太小酒坛,学着小狐狸的模样,也是猛灌了一口,只感觉入口的酒就像一条火线顺着喉咙直接烧到了胃里,没忍住猛的咳嗽了一下,拿起鸡腿一阵猛咬。

秋儿窘道:“你等等我,我就洗洗脸就好。”

秋儿翻开虫罐,看了看内里的鼠妇,鼠妇圆乎乎的,头上两个小小的触角,非常丢脸。秋儿打量半晌撅嘴对小狐狸说道:“这个就是鼠妇啊。长得这般丢脸。不晓得能治甚么病。”

而秋儿当晚最后的影象就是小狐狸口中喃喃的不知反复了多少次的干脆:“一片金叶子是两钱,十二片金叶子是二两四钱金子,换成银子足足二百四十两银子,换成铜钱足足两万四千个铜板啊。两万四千个铜板……”

小狐狸带着秋儿出了曼歌坊,问乌龟要回鸡鸭牛肉,却见牛肉分量未减,鸡鸭却只少了鸡头脖子,笑道:“这乌龟,当真是鸡头的命,许他鸡腿却只要鸡头,真是个呆瓜。”

小狐狸看着此人身形挪动快的不似凡人,吓了一跳,暗自猜想:“此人怪了怪气,不是武林高人就是妖妖怪怪,还是少招惹为妙,从速带着秋儿去找老药罐子换钱是端庄。”

而秋儿见那酒鬼靠近,一身酒味甚是刺鼻,心中惶恐,身子向后一倒,使出一手标致的铁板桥柔功,两手着地,小脚悄悄发劲倒立而起,而背工伸展推开空中,腾空而起,空中转了个身,便躲到了小狐狸身后,统统行动一气呵成,倒也很有几分练家子的模样。

小狐狸看着此人姿式放浪好笑,笑问道:“您老是谁?怎的在这处所喝酒?”

秋儿骇的一下子从草堆里跳了起来,“啊!”的大喊了一声。

想起那些被本身败掉的金叶子和现在的摸样,秋儿脸一红,细细的闻了闻身上,倒是有一股子异化着饭菜和酒气的酸臭味道,常日里爱洁净的秋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但是想起夙起小狐狸洗身的风趣模样脸上又是一红,却真是不敢有样学样。

说着将条鸡腿塞给秋儿,本身把鸭腿用嘴叼住,用力将酒坛的泥封拍掉,抬头猛灌了一口,以后却大咳一声,再狠狠的咬了一口鸭腿喊道:“真他娘辣啊,秋儿你也尝尝,传闻是好朋友就要一起喝酒的。”

那酒鬼翻着白眼瞪了小狐狸一眼,说道:“两个小鬼头也会喝酒?”又是一个闪身,闪到小狐狸身边,低下头,用力的嗅了嗅小狐狸的衣领。

秋儿接过破布,严严实实的将装有粉色虫儿的竹筒包了起来。俄然想起早上小狐狸用破布擦身的景象,不由得脸上一红。

小狐狸敏捷的奔向秋儿,却见秋儿蹲在地上,用两支树枝夹起一条长得如同马陆普通,却不是平常玄色,而是如同桃花普通粉红色的虫,那虫也同马陆普通身材长长地,百节千足,但却较着和普通马陆长得分歧。

一边嚼着鸡腿一边骂道:“呸呸呸,一点也不好喝,怪不得我娘不喜好。”

只见那醉鬼身形一晃,快如鬼怪,眨眼间就躺到三四丈外方才秋儿洗脚时坐的大山石上,悠悠的又用帽子遮住脸,渐渐答道:“这里有的是那娃娃的洗脚水,要喝自取。我这酒却不是朋友不给喝的,朋友啊,朋友,你们现在跑去那里了呢……友,友,友,秋风思雨魂销瘦,书剑寥寂枉凝眸。高山独舞琴与瑟,长亭黯吟章台柳。”

因而便对那酒鬼答道:“那大爷你持续喝你的酒,我们要赶在太阳落山之进步城的。用这虫儿换酒喝,就不扰你雅兴了。”说罢,拉着秋儿回身欲走。

小狐狸壮着胆量说道:“酒鬼大哥,这是我的朋友秋儿,我叫小狐狸,我们也爱喝酒,昨晚我俩便喝了个酣醉,今个忙了大半天,早就口干舌燥了,您老的酒也赏我们喝一口呗。”

落地后秋儿惶恐的看了看那酒鬼,拉着小狐狸回身就走。

小狐狸笑道:“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喝了这坛酒,便是真朋友了。来。”

秋儿应道:“翻过这个便好。”说着秋儿又翻开一块大山石,忽的“啊!”的大喊了一声。

翌日一早,观音大士还是倾斜着冷眼看着佛龛里的酒肉和满地的鸡头鸭骨无可何如,秋儿甜甜地卧在草堆里睡着,却被一阵阵喧华声弄醒。

小狐狸看了看用破布和着净水抹了几下的小脸,笑了笑,顺手塞给秋儿一条鸡腿和两块绿豆糕,说道:“边吃边走吧,我们去北山。那边湿气大,蛇虫也多些。”

小狐狸道:“那马陆又叫千足,也叫百节虫,长得如同小蛇普通,但恰好是虫,还长有几百条小小的臭脚,老药罐子说有些毒性的,要谨慎些。鼠妇就是潮虫,满街满地都是,老药罐子懒得如同死猪普通,不然本身就能捉的,现在恰好便宜了我。我们多捉些,又能换上一二两银子呢。”

小狐狸和秋儿闻声向头顶望去,只见一男人以帽遮面,看不出年纪。粗布青衫,腰间别了个葫芦。横卧在两人中间槐树的树枝上,翘着腿,左手放在脑后,右手拿个酒罐悬空荡着。

小狐狸笑道:“甚么毒教啊,药教啊,我们不晓得,我只是为城里广仁药铺的掌柜捉些蛇虫做药材的。”

就在秋儿忧愁的时候只听院内的小狐狸喊了起来:“秋儿秋儿,已经快辰时了,我弄些饭菜,你快洗洗脸,等会吃了饭,我便带你这个败家子一同给老药罐子捕蛇捉虫去。”

小狐狸拿过秋儿装着红粉虫儿的竹筒看了看,又看看那酒鬼,问道:“酒鬼大哥,你说这红粉色的虫也是马陆吗?”

秋儿听罢,忙把脚从溪中取出,细心擦干,穿好鞋袜,悄悄一纵来到小狐狸身边,接太小狐狸手中的罐子看了看。说道:“现在我也晓得马陆长成甚么模样了,看我的,必然捉的比你多。”

那酒鬼吃力的展开眼,看了看小狐狸和秋儿,大声答道:“我一点都不好,我在此喝酒,清净的很,你两个小鬼,又是洗臭脚又是捉小虫的,好不呱噪,逛逛走,抓了那马陆王就从速走。”

秋儿展开昏黄睡眼,小脸兀变得通红。

秋儿拉了拉小狐狸的衣袖,脸凑到小狐狸的耳边悄悄说道:“我们走吧,此人怪怪的。”

小狐狸怒道:“你个败家子睡得如同臭虫时,我便起来弄了。你还美意义说,今后你也要帮我弄的。”

俄然哈哈一笑,对秋儿叫道:“可算找到一条马陆啦!”

突又见那人猛的将手中酒罐举到口边猛灌一口喝下,打了个又长又响的酒嗝,慢悠悠的吟道:“酒,酒,酒,雪湮寒江钓诗叟,夜阑流盏红酥手。醉寻东篱旧时友,尝尽北里樱桃口。”

这马陆又叫千足虫,藐小的虫足多不堪数,但普通马陆的虫足多短且小,而这虫的虫足却如蜈蚣般是非,兼之浑身粉红,煞是标致。

小狐狸刚要答话,却听那酒鬼喊道:“我这小我就是个怪人,逛逛走,奶奶的从速走。别扰了爷爷我喝酒的表情。”

只见那小铁锅早在屋外被架了起来,烧着热水,小狐狸满身光秃秃的背对着秋儿,站在锅子旁,用一条灰不溜秋的破布电影蘸着温热的水,正在擦身子。

小狐狸从怀中取出一支空的竹筒,交给秋儿,秋儿细心的接过,将这冒死挣扎却又非常都雅的虫儿放了出来。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这虫的色彩真是都雅,这也是马陆吗?”

说着小狐狸取出别在腰间的小竹棍,挑起一条长长的虫儿,放入竹筒中,持续对秋儿说道:“你个吃白饭的,别洗你的臭脚啦,你也来看看这马陆,帮我一起捉些。”

溪水源着山头渐渐滴下,小溪边上尽是长满苔藓的乱石,秋儿坐在大石上,褪了鞋袜,将脚浸在溪水中,溪水凉凉的,非常清爽。小狐狸则在溪边不断地翻弄着大大小小的山石,一盏茶工夫已经捉了满满一罐鼠妇,小狐狸将虫罐抛给秋儿,持续埋头猛翻。

那酒鬼倒挂着又是狠狠地打了个酒嗝答道:“你个小孩子家家,没事抓那毒虫干吗。真是要学那毒教养蛊炼药?”

小狐狸看到秋儿脸红,觉得真是那虫不知不觉已经放了毒气出来,不由大惊道:“秋儿你脸如何这么红,不会真的中毒了吧,我们还是快将这虫子扔了吧。”

秋儿奇道:“马陆是甚么,鼠妇又是甚么,长得甚么模样?”

秋儿卧在草堆里不由大窘,直接闭上眼,偷偷装睡。

小狐狸笑道:“越多越好,等捉完找老药罐换了银子,我们去夜市逛逛,早晨吃顿好的。”

小狐狸皱了皱眉以手支颐答道:“应当是马陆吧,老药罐子之前奉告过我,越是素净的蛇虫越是有毒,你用破布多包上那竹筒几层,还是谨慎为妙。”说着又从怀中取出几块破布交给秋儿。

但一进北山倒是一片阴冷,入了林,阴沉森的雾气也大,潮潮的让人很不舒畅。

秋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潮虫究竟是甚么虫。也就不再本身揣摩,慢悠悠的问道:“你筹办好那些小竹筒了没?”

一个多时候以后,两人捉了十七八条马陆,却没再捉那鼠妇,细细算来,到真是秋儿捉的多些。小狐狸看了看小竹筒根基被装满了,便对远处仍在不断翻弄山石的秋儿喊道:“秋儿,秋儿,别捉了,我们去找老药罐子。”

小狐狸耸耸肩膀说道:“老药罐已经不要将军虫那种便宜货了,这回要的是马陆,另有鼠妇。鼠妇还好说,如果雨后潮气大,满地都是,代价也贱,那马陆可不太好寻的。”

辰时刚过,日头恰好,懒洋洋的阳光洒在人身上,人也变得懒洋洋的。

秋儿歪头想了想,答道:“之前爹爹曾用筷子蘸着酒让我尝过味道,只是味道记不得了。”

沉吟道:“这是杜家酒庄的纵欢三锅头,掺有少量催情药而专供北里倡寮,你俩年纪不小不但学着毒教捉虫,还学人逛窑子。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说罢转头又要嗅秋儿。

秋儿愣了一下刚要答话,却听两人头顶上传来一阵调侃声:“这马陆王如果这么等闲放毒,也就不叫马陆王了,两个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竟然学毒教捉毒虫,真是好不玩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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