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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长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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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由来灵秀,风骚人物辈出,亦有不让帝王都的繁华。城南为世族大师云集之地,朱门相接,高楼连苑,楼栋都丽堂皇,豪华残暴,涓滴不逊于金陵的钟鼎之家。

昏黄的雾气覆盖了双眸,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尝到了牵挂的滋味,一颗心酸楚怅惘,不知怎的就想堕泪,“我想亲口感谢他。”

取回羽毽的恰是威宁侯之子薄景焕,他生得表面方棱,眸如朗鹰,风俗了成为友伴的中间,被赞捧得心头正悦,见少女一怔,拾起羽毽定定的看着他,问出了一句话。

老妇人看她的神情,哪会猜不到启事,垂怜的拥住她,“世上的人千千万,有些独一见一次的缘份,你记得这份恩典,在神佛前多多祝祷,就算是还报了。”

少女的眼睫绝望的垂下来,抑不住心中的难过。

一旁的朋友讽刺道,“这个我也听过,不恰是前几日薄世兄所述?”

返家后她对姐姐和祖母遍述经历,两人听得心惊肉跳,祖母直念佛号,过后向太晖观捐资重修神明金身,却一再叮咛她忘怀统统,不成对外人言及半分。

一言引得世家子纷繁赞起来,薄景焕该谦上两句,却忘了回应,眼中唯有少女蕴满但愿的美眸,微张的樱唇,以及比丝乐更动听的轻语。

但是阿谁少年是实在的存在,在她心中,少年比神明更逼真。是他舍命自凶徒手中将她救出来,拼着流血重伤,历尽艰险送她回家,本身却平空消逝了,连一声称谢都未曾听闻,更不知是否安然。

梧桐树下温馨了,惊起的飞鸟回到了巢内。

少女扶着老妇人的臂膀,“祖母不必再担忧,我统统安好,就是想问姐姐那边可有动静?”

羽毽和投壶被弃置一旁,关于江湖的故事代替了嬉闹,充盈了春日的下午。

一想到或许再见不到,她更悲伤了,隐蔽的思念又没法宣之于口,含泪低下了头。

一群人无不发笑,对答话者的心机心知肚明,纷繁嘲弄调侃。

薄景焕安闲风雅的倚在墙头,好像随便道,“此类故事多不堪数,没想到大师有兴趣,恰好投壶累了,歇一歇再玩,阮蜜斯如果有暇,无妨与令兄一道,我再讲几个。”

少女的双眸仿佛被扑灭,忽而亮起来,玉颊透出淡淡粉红,似初雪覆落了三月桃花,望得薄景焕心头怦然一跳,竟有些恍忽。

一名娇美的少女穿过满庭芳香而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一帮世家子哗然喝采,“薄世兄好技艺。”

琅琊王丧妻后未再续娶,身边侍妾虽多,并不适合世族间的酬酢,凡是身份尊荣的女眷来访,少不得要由阮氏祖母出面接待。

薄景焕利落风雅,很有世家的豪气,到那里都能交友新的友伴,来琅琊王府没几天已经熟如自家,不是放马泼蹄治游,就是邀宴欢聚、投壶射覆为戏。

“你也会飞?”

逾墙本是失礼,世家子之间玩闹惯了,都不甚在乎,待见隔院竟然是个玉雪般秀美的少女,顿时都成了哑子,目光再转不开。

威宁侯府是建国三候之一,作为武侯世家,至今荣宠不衰。

老妇人霭但是答,“不错,同来的另有威宁侯世子,你哥哥与他年事附近,天然要作陪,近期都不能同你玩耍,奴奴只怕会有些孤单。”

老妇人无声的轻叹,决计将话岔开,“威宁侯府的薄侯夫人近期来访,要在琅琊住一阵,奴奴陪着祖母款客如何?”

观中一名年长的女冠出面相迎,自言是观主素月真人,称大水破城之日在道观旁拾到了她,未料她受水浸太久,忘怀了很多事,直到昨日才想起家人地点。一番说辞宛然如真,家人劈面也不深问,称谢后将她接回了柯府。

犹记得当时醒来,她惊奇的发明一起相救的少年不见了,本身到了荆州城外的太晖观,身边满是女羽士。不出半日祖母和姐姐来了,欣喜交集的将她搂在怀里痛哭。在她失落的这段日子里,祖母焦炙牵挂,几近老了十岁,姐姐也忧心蕉萃了很多。

老妇人一见她就漾起了笑,对着少女抬起手,少女快步近前握住,倚着老妇坐下。

天真的问话带来了一顷刻的温馨,阮凤轩刚要笑话mm的老练,俄然薄景焕扬声道,“江湖是国法所外之地,有很多怪杰异士的传说。”

老妇人一个眼色,周边的使女都退了下去,而后才开口道,“你姐姐去太晖观上过香,并未询出别的动静,那位救你的仇人既未留下名字,想来不图回报,你也不必总悬在心上。”

“不了,近一阵疏了练习,先生要我多练字。”少女悄悄拭去泪,同时想起来,“传闻哥哥向先生告了一个月的假,也是因这位夫人来访?”

老妇人细心打量少女的脸庞,尽是慈爱道,“奴奴刚返来时瘦得不幸,这两日终究长好了一些,比来睡得如何,可另有做恶梦?”

此中一座府邸与周边的宅邸附近,一色的朱漆看不出特异,唯独门口两只半旧的石狮显出了不平常,狮子眉心镶着核桃大的一抹浓翠,竟然是上好的祖母绿。

要不是清楚的记得一起来的点点滴滴,她几乎真觉得在观中做了一个长梦。

薄景焕作不在乎道,“一点江湖工夫,强身健体罢了,不算甚么。”

少女失色的踏前了一步,一个世家子猝然抢声,“不错,比如神兵的故事就极风趣。”

阮凤轩早已佩服于这位新交的世兄,兴冲冲道,“薄世兄但是身怀绝技,前次我亲眼所见,西城的几个流痞一轰而上,他以一敌众转眼就打发了,底子不必要侍卫。”

不过这一代的威宁侯子息艰巨,暮年才得了一子,取名景焕,落地就请封了世子,从小着人教习弓马,健旺筋骨,事事宽纵宠嬖。薄景焕少年时已极有主意,在府内呆不住,喜好四周游历,此次还是薄侯夫人舍不得放爱子远行,强拘着一同来了琅琊。

一不留意惊了客人,少女脸一红,遥遥敛袖施了一礼。

少女的声音清悦温和,如东风拂过贝铃,世人一时都失了神,唯有阮凤轩大笑起来,“甚么会飞,薄世兄是习过武的。”

话语虽是问她,老妇人的眼神已经扫向她身后的人,一名侍女屈膝禀报,“回老夫人,蜜斯克日夜里安稳,睡得苦涩。”

狮座篆着开阳二字,少数有眼识的才晓得开阳是前朝宫名,这一对石狮为前朝宫中旧物,等闲谁敢轻用,其间的仆人却随便摆在门口。幽绿的宝光格外惹人,过路的都忍不住瞧上几眼,也有起了邪念的,但是一见门前府卫剑甲锃亮,威风凛冽,八分邪心顿时消了六分半,再一看门上的匾额,顿时缩头而走,再不敢动张望。

启事无他,这座华宅恰是琅琊王府,内里居住着琅琊一地身份最为高贵的人。朱门内锁着数重深院,楼堂亭轩式式高雅,既有疏朗平阔,也有修廊曲桥,峭石如峦,姿势各别,无不典秀风骚。

墙边传来年青人的笑谑,墙头爬上来几小我,口中嚷道,“这是谁踢的毽,可比我投壶还准。”

作为东道的世子阮凤轩也上了墙头,他是个活泼的少年,望一眼笑了,“是我mm,如何这般不谨慎,这就叫人给你取下来。”

话音未落,一个健旺的青年纵身而起,抄住树枝一攀一探,取出羽毽抛过墙头,不偏不倚的落在少女足前。

此中一苑花木富强,合法春好,树下一名银发老妇倚坐软椅,安然赏识园景,数名使女在一旁恭敬的侍立,石案置着玉壶春茗与象牙莲花果盘。

一群人连日喧闹,隔苑的少女晓得兄长在接待客人,已是习觉得常。这日午后练字累了,她与侍女取了羽毽玩耍,不巧足下一歪,羽毽飞过墙头,落到隔院伴墙而生的一棵梧桐树上,恰好坠入一只鸟窝,吓得母鸟儿扑棱飞起,急气的啼叫。

“江湖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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