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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春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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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下这润笔费的标准,又亲身操刀引进了铅活字,使报刊册本,更易推行,以便更多布衣后辈得以识字。

她如睹肮脏之物,便晕红了两颊,薄怒一掷:“无耻之徒!”

林黛玉这才有空翻开书商送来的市道上的新作。正一行翻开署名“芙蓉妃子”的《少年事月》,读了几行诸如“他们对我如此地不公。是,我的父亲、叔父,畴昔或许曾经收过他们几斗租子罢。或许,因他们交不出租子,也略微峻厉地问了几次罢。但是,我的父亲、叔父,曾经为严家,供出过多少位的读书人呵!”

广州书局按期送来了不菲的润笔费。

文章中,黎青青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皮靴,一时大破敌。她虽则是个女子,也未曾亲目睹过兵戈的场景,却写颇朝廷雄师之时,周身一阵发颤——冲动之故,心神随之飞到了从古至今的女豪杰身上。

念及日复一日,因不知她的居处,便去叔叔地点的市当局寄送礼品的年青男女,她内心如暖水淌过。

“等等。”林黛玉瞥见秀英的神采,却又蹙眉沉吟。

自从联军改名做“自在军”,潇湘君子的名声更是水涨船高。

俄然,临窗处,听到墙外一阵震天的喝彩声,无数被高飞起来的帽子。

她作为此时的广州文坛模糊的文首,又是广州统领林若山的亲侄女,即便偶然,也万不成也叫人曲解了她对这润笔费轨制的态度,以免带刮民风,与叔叔他们的企图相悖。

现在小报上正一力鼓吹李白泉等人的“言利不成耻”。

脑中缓慢地过了一遍短长干系,心中一转,林黛玉道:“你去的时候,请他们,悄悄捐掉。教广州书局万不成为了立名,就对外鼓吹这是我捐的,更不成说这是润笔费。不然,我定不干休。”

但叔叔他,现在是林副会长了,又因他和各方商会都交好,为了均衡这庞大庞杂的干系,现在叔叔又领了个大统领的职务,掌管留守广州府的大部分自在军。现在广州里,威名赫赫。

我那点微博的润笔费寄给联军——现在叫做自在军,虽则杯水车薪,不晓得有没有些微帮忙?

商会,此中以叔叔和黎叔叔为主的,便干脆密码标价地言利,定了文稿一字几钱的润笔费标准,以安抚文人。

她刚到街上,就看到了正悄悄等待她的信使。

门帘里除了之前的那几声咳嗽,却没有声响。半晌, 才一个女仆出来:“先生说, 新书还在撰写当中, 不必再催。作文不是便宜事,总得各式思虑细考虑,你说的甚么写一章, 就登载一章登载在一期小报上的新体例, 实在是有辱斯文、侵害创作。”

秀英笑道:“蜜斯,这里另有润笔费呢。”

他定了润笔费的标准,也曾经和她说过,是为了安抚那些旧文人——毕竟广州早就费了科举,又退稻为桑,多量的士绅开了工厂,多量的地盘被买来做贸易之用,农夫也纷繁进城做工。

墨水粘在她的裙子上。

暖融融的蒲月风, 吹得咳嗽声弱下去了。

固然,她本也并无看不起润笔费轨制的观点,只是纯粹想援助火线的青青她们,尽微薄之力。毕竟,她并不是当年阿谁不解柴米油盐人间痛苦的侯门闺秀了。

秀英应了,退出去追阿谁书商去了。

虽则,她并不奇怪那些财帛,也看不上书商杀鸡取卵,急功近利的做派。但是,他们有一言所说不错,现在青年男女举头殷殷等候她的新作。

“南洋民风,一贯是男人跟着女子居住,女子筹划家务农耕,养家糊口。这小女,名唤青一字,自幼长在南洋,随母居住,几岁上,才从父远游,却也不读中原之书,只以西欧新文作为教养。待回返故国,却已养成刚烈之性,烈火脾气……”

内里,人群正高呼着“自在万岁”,光荣广州不会晤临朝廷南下之险,涌向市政厅的方向要庆贺。

一时之间,遐想得胜返来之景象,笔下更如飞。

弊者。毕如,她现在竟日被坊间、书局上门催稿。他们的确一天来骚扰她三遍也不嫌多。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份超然,对方不敢硬气,只恐那孔殷,直要绑了她去。

名誉一大,无益也有弊。利者,南边,再没有谁敢对她的出身、性别,多嘴多舌半句。哪怕不借叔叔的势,她不管走到那里,普通都被奉为上宾。

“先生, 您的新书创作可顺利?我们书局,早就被飞来扣问的手札淹没了。不如……”书局的书商委宛地扣问。

秀英也是读书人家出身,父亲曾考中童生。只因家道败落,父亲生了痨病死了,才不得已出来找个活计待嫁,天然晓得读书人很有些狷介,大多耻言利一字。而她现在服侍的这位蜜斯,虽是女儿身,却也是名震长江以南的文豪潇湘君子。更是非常有些文人风俗。

核阅了一遍前边已经写罢了的,再提笔写台州领兵驰援圣京这一节。

而青青和渡儿更是自台州一别,此去两个月没有消息,只中间传了一信“安好”返来,却只夸说昂扬士气。不知详细环境如何?

又见这是文坛新人,便叹了一回现在书商为博取世人购书,便甚么书也敢那将来刻印。也不做理睬,尽管丢到火堆里去,摆开纸笔,持续写本身的新作——《南洋女》。以期早日付梓。

秀英踩着那双半大脚,竟也提着裙子跑得缓慢:“蜜斯,蜜斯,围困圣京的朝廷雄师被打退了!缩回长江以北去了!传信的人返来了,街上都欢畅疯了!”

她毫无淑女仪态地,跟着秀英跑了出去。

很多靠收地租为生的旧文人,生存无着,又羞于言利,一时宽裕,不免腹诽。

黛玉道:“这钱我不要,全捐给火线。也请他们今后凡是有润笔费送来,直接捐给自在军就是。不必再来。”

林黛玉豁然站起。

便应道:“是。”

雇佣来的女仆秀英是识字的,她也是潇湘先生的崇拜者,深知蜜斯读书之癖颇深, 等书商走了,便当即翻开帘子送了书出来:“蜜斯, 你看, 新书来了。这纸是比来新引进的西洋造纸机造的, 这刻本, 字是用西洋的铅印的。本钱便宜, 本子却大,字又划一。怪不得老爷力排众议,非要引进西洋的印字机,还要工匠吃力量造铅活字呢。”

以她目前在广州的身份,不管是文豪潇湘君子,还是林若山侄女,这警告还是很有力度的。

“啪”,笔掉了。

写到这里,就想,两个月前,各路商会云集广州,招兵买马,带着各地商会的本土权势并广州一带招来的兵马,一起往金陵去援助圣京与义兵了。

“芙蓉妃子?”林黛玉懒怠与那一心钻到钱眼里去的书商打交道,只倚在榻前,捻着册页,“新近力捧的名家?才女?”

书商脸一僵, 又忙恭恭敬敬地赔笑:“那是。那是。我们把这期的新刻的小说并润笔费留下了, 小谨慎意,不成敬意,还望天赋生稿之日,先考虑我们广州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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