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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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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坊后,街道两侧一边满是商店,一边都是摊子,行人挤挤挨挨,说话也都高门大嗓的,显得买卖格外红火。

一出戏演到最后,谢逐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几近拧成了一团。

谢逐和贺缈来得有些迟,楼上雅间只剩下最中间侧对着戏台的位置。

《爱在鸾台》――以周青岸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

见她提着包裹溜得快,谢逐摇了点头,将一锭银子放在书局老板面前,视野却又从那女帝的人偶上扫了一眼。

贺缈抿了抿唇,冷静向后退了一步,不太想就这件事持续解释。

锦春堂楼上的雅间便比不得醉蓬莱了,只用木板将半环场的一围高足椅两两隔开,中间摆了些生果点心。

“二位是要个雅间呢还是……”

此次谢逐倒是比贺缈先开口,“雅间。”

贺缈一个闪身冲到柜台前,顺手揪住了老板的后衣领,震惊地看向谢逐,“公子,你,你要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做甚么?”

“这是……”

但是书局老板这时候倒开端多嘴了,竟从书厨里拿出几本书,丢在了面前的案上,“一看你就没看过《鸾台秘史》,这几小我偶都是书的衍生品。”

贺缈翘着二郎腿先是给本身抓了一手瓜子,又热忱地号召谢逐,仿佛她才是宴客的那一个。

“等等?!”

“还让不让人看了?!你看过别人又没看过!!”

《与帝同寝》――以褚廷之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

比起王街的华贵,熙熙攘攘的东市就显得更接地气些。

“最后一个女帝,我要了。”

“为何只要女帝和鸾台这几人?”

“哎,那是本店最后一个限量收藏版女帝,只可远观不成触摸。”

贺缈挠了挠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桌案上堆着几本已经被翻得有些陈旧的样书,样书边还整整齐齐摆着几个栩栩如生的人偶。

在大晋,北里与青楼并没有太大辨别,不管是何背景,到底是不入流的风月场合,还是要稍稍避一避。那里会有盛京这般气象,一个伶人唱戏的北里,竟如此气度地立在王城底下的集市里。看那出入的人里,也不乏照顾妻眷的达官朱紫。

谢逐仿佛还沉浸在最后父女相残的一幕里,被她这么一唤才回过神,眸底的浓色散开了少量,“没甚么。”

贺缈刚要持续诘问,却见谢逐的视野落在了那锦春堂劈面的书局招牌上,内心一格登,还将来得及禁止,这位体察布衣百态的谢公子就已经抬脚朝那儿走了畴昔。

贺缈从速闭上了嘴。

老板哦了一声,手里举着一本极新的话本,“这新出的,不要吗?讲女帝和方家大蜜斯的。”

“…………”

老板回声,回身就要去拿书。

正说话时,她低头一看,恰都雅见那出演配角的沉妤女人出场,立即呸呸呸把瓜子壳全吐了,鼓掌叫了几声,才转返来持续指给谢逐看,“您看,演她的配角还这么都雅呢。”

贺缈抬眼望天。

两人又往前走了半条街,俄然有一幢金漆招牌的店面吸引了谢逐的视野。

“天然是为了知己知彼,”谢逐半挑了眉,“还不松开?”

谢逐也不由扬声,“这讲的是甚么?”

老板嗤了一声,“皇上开通,连劈面那出《天命》都不闻不问,又如何会管这些话本?你晓得这些话本有多脱销吗?你觉得宫中没人看?说不定连陛下本身都看过。”

贺缈本来还嗑瓜子看得高兴,见他这幅模样,内心不免有些怵,给沉妤女人喝采撑场子的声音也弱了。

顺着人群从锦春堂挤出来时,贺缈才小声问道,“公子,你是不喜好这戏吗?”

她平常悄悄溜出宫的次数固然也很多,但迩来因烦恼方以唯的事,也有阵子没吃到这些东西了。

谢逐点了点头,“另有多少和鸾台有关的本子?都给我包起来。”

“…………”

谢逐的视野在触及那双异瞳时,眸光微缩,忍不住伸手探向那人偶。

贺缈捂脸。

贺缈噎住,只能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那该死的书局老板将一本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书丢进了包裹里。

“哦,这个啊,”贺缈兴趣勃勃,一边磕瓜子一边给谢逐剧透,“讲的是一个女子,一出世就被一个疯和尚预言,说有弑父之命!她亲生父亲惊骇呀,就命人把尚在襁褓中的她带走悄悄做法,想化解灾害。没想到……”

谢逐这才看清那召子上写的戏名,有些惊奇。

老板半靠着书厨,懒懒地提示。

她正说到出色的处所,就听得中间的木板被人哐哐直砸。

“好嘞。”

门口号召人的伴计倒是很有眼力,见他们二人立足逗留,二话不说便立即迎了畴昔,将人引进了大堂。

因路程并不远,贺缈是一起领着谢逐慢悠悠步行到了那写着“东市”二字的牌坊下。

他每丢一本,贺缈的神采就黑一分。

见贺缈转头看他,他淡淡地启唇,“免得看戏看一半又和人打起来。”

谢逐揣摩了一下她方才所说的情节,越揣摩越感觉不对劲,揣摩到最后竟是有些心惊,“这戏本……宫里莫非没有人管?”

贺缈哭笑不得,“公子,那话本的内容……”

书局老板穿戴一身细缎锦袍,见有客人来了也不甚在乎,连个眼都没抬,“客长要书还是要其他的?”

实在不必贺缈对这几人的身份多加先容,在来盛京之前,谢逐已经对这几个名字很熟谙了。

趁便她又指了指中间几小我偶,“剩下的都是鸾台侍读,这个穿官服皱着眉的是翰林编修周青岸,前面两个叫裴喻和褚廷之,穿得像个花胡蝶的这个是镇国将军幺孙景毓。”

顿了顿,她瞥见最中间竟然另有一穿戴练雀官服的女子人偶,“哎,方女人的人偶也有了吗?”

贺缈恐怕再在这里待下去,老板能把《女帝国师二三事》这类又给翻出来,从速抱着包裹往外走,“公子,我们回府吧。这么多书够您看的了……”

被她周身的炊火气传染,他也就勉强尝了几样,辣得额上都微微沁了些汗。贺缈这才晓得他是不能吃辣,笑了他几句,便三下五除二本身把剩下的全处理了。

最前面阿谁女子金冠束发,一身做工精美的紫色衣裙,用金线在腰间绣以龙纹,最特别的是那一双虎魄色和淡蓝色的异瞳。

贺缈天然明白谢逐的意义,磕着瓜子给他解释,“宫里那位,不甚在乎这些。再说这出戏里,她但是朴重角色……”

老板这才昂首看了他一眼,朝一旁努了努嘴,“喏。”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女帝和她的甜心小将军》――以景毓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

……书局就是个是非之地,不能久待。

谢逐饶有兴趣地拿起那本《鸾台秘史》翻了翻,“这编排女帝和朝臣的话本,不算□□?”

这弑父之命,杀女避祸的情节,清楚就是在暗射女帝,就差没直接把名字取成《女帝复仇计》了。如此触及宫廷秘闻的戏本,竟还是这锦春堂的名戏?

谢逐笑了笑。

谢逐愣了愣,“除了书另有甚么?”

此次谢逐和贺缈倒是定见同一,异口同声表示了回绝,“不必了。”

贺缈没有听清,捧着瓜子朝他凑了畴昔,大声问,“你说甚么?”

“你看过?”

直到最后那本以景毓和周青岸之间爱恨纠葛为主线的《鸾台异闻录》也被丢进包裹里,贺缈才忍无可忍地扑了上去,把包裹一把拎了起来,“够了够了!不消再拿了!”

匾上写着“锦春堂”三个字,大门处贴着花花绿绿的召子,写着戏名和名角姓名,无疑是北里。

谢逐是玉沧人,厥后又进京做了官。不管是玉沧还是都城,民风情面偏南边。而盛京倒是地隧道道的北方都城,以是他见这北方阛阓也觉着新奇。只是那些小吃看着偏辣,他本来是不吃的,何如贺缈美意难却,一转眼的工夫就捧了好几样返来,献宝似的。

两人刚一落座,便听得一声锣响。

谢逐:“…………”

东侧的摊贩有很多卖小吃的,隔着老远已经飘了香味过来,已经勾起了贺缈的馋虫。

谢逐收回击,转头看向贺缈。

看来女帝痴迷戏本的传言果然不假,若不然,这京中观戏的民风也不会如此流行。

谢逐畴前很少看戏,在这锣鼓喧天里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甚么戏,竟然叫天命?”

《霸道女帝爱上我》――以裴喻和女帝为主线的爱情故事。

贺缈一见到那召子便走不动道了,扯着谢逐的衣袖两眼发光,“啊,明天演的是《天命》,沉妤女人演的《天命》!公子你运气真好,这出戏一月才演一次。”

“天命?”

贺缈只好上前解释,“这是当今圣上的人偶。”

《鸾台秘史》――女帝与鸾台四个男人间的爱恨情仇,目前仍在更新中。

他只是想到了一个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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