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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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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一片哗然,秦刚虽不肯信赖,但遐想到方才北凉无端撤兵,又不得不信,只得顺着来人的话往下接:“既然你们杀了敌国国相,想要甚么封赏?”

爽烈的马奶酒下肚后,蒙达大呼一声:“全军听令,玄阳城破,儿孙们自当肆意欢愉,莫要管那燕人死活!不要只顾那些牛马,标致女人也要多抢几个!”

想到这里,沈雪吟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旋即又伸展开来,撑着红伞,拎着人头,向着身后一向紧闭的玄阳城门走去。

蒙达来不及多想,当下双腿一蹬,驭起家下战骑,挥动着那双曾让他立名天下的玄铁巨斧,向着来人冲去。

此行西去七百里,便是红莲教本部地点,在沈雪吟看来,那边利如霜刀的漫天风沙,倒比玄阳城紧闭的城门更有温度。

捧着人头的偏将疾步向前,正欲冲进城门,却被绊了一跤。

“你无需晓得我是谁,你只需晓得那狗头是谁便好。”

彼时彼刻,千里以外的中京皇宫内。

十五年来,自知酿下大错的他四周搜索玄清丹的解药,终无下文。像他这类一心护主的武夫,又怎会明白,玄清丹本不是毒药,又何来解药。

应对者变成了女童身边的大护法江寒,语气中是对怯战官兵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嘿,有见地!”

“父亲大人,玄阳城欠你的,大燕国欠你的,雪吟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在把一枚葡萄丢到哈巴狗一样的内官口中后,慕容拓在榻边蹭下锦靴,勾动着脚指,伸到了一名夷人侍女的罗裙之下。

他摊手在副将摩耶屠面前,摩耶屠顿时会心,解下系在腰间的酒囊,毕恭毕敬地递了畴昔。

千百张玄色战旗猎猎作响,最大的一张猩红大旗上,专门用北凉大燕两种笔墨绣着巨大的“蒙”字。单是这个“蒙”字,就能把喜好躲在女人罗裙下的燕人吓破胆吧。要晓得,那但是兼具北凉国相、大将军于一身的蒙达的战旗,北凉国君所向披靡战无不堪的皇叔。

面对北凉马背上长大的二十万铁血男儿,戋戋四万五千守军,恐怕难以力挽狂澜。

那身影看起来约莫只要七八岁的模样,举着一柄小小的红伞,看起来非常奇特。

他蓦地想起了副将摩耶屠递给本身的那一囊马奶酒。

转刹时军阵已经乱作一团,目不能视,哭喊声震天。

一行清泪,沿着光滑稚嫩的脸庞滑落,落进了马蹄之下的滚滚黄沙当中,忽而不见。

淡青色的发带和腰间的束带一起顶风飘举,竟似天外飞来了一名仙子。

……

此时现在,她掌内心阿谁莲花形的红色烙印仿佛比方才更加素净了。

将蒙达斩掉队,来人并不上马,俯身长剑一挑,蒙达的脑袋已在剑梢。

“北凉大将军死了?”

玄阳城门口的两只玄武石兽,历经千百年烽火,已满目疮痍。

固然心心念念着国相的全尸,但军令如山,本欲冲上前去从青衣剑客手中抢转头颅的百夫长只得勒停了马儿,心有不甘地命令道:“听摩耶将军的,撤!”

“北凉国相蒙达!”

说话间,已有不怕死的弓箭手对着城下的女童举起了手中的弓弩。

他的话极大地鼓励了将士们的斗志,一时候杀声震天,只令头顶那刮了千百年都未曾停歇的朔风都黯然失容。

被江寒护在胸前的女童悄悄闭上了杏眼,脑海里再次闪现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恩仇。彼时,因先帝在位十九年间,推行与边疆诸国自在互市之策,大量不得教养之夷蛮涌入关内。夷蛮好战,一时候游侠浪客横行,与燕人摩擦不竭,命案层出不穷。更有甚者,与关内奸对权势相勾搭,搀扶亲蛮官员,残害忠良。初登大宝的昭文帝为稳固政权,听取了父亲沈鳌的建议“锁国屠夷”。屠夷策一出,杀夷者无罪,大燕一国大小城池锁城屠夷,三年之间,竟到了一发不成清算的境地。凡是外族,不管男女长幼,有无罪过,纷繁遭到搏斗。

东宫以内跳舞的,恰是半月前悄悄差人从胡市里买来的夷人侍女。那些夷人侍女金发碧眼,腰肢金饰,技艺更是超绝,贴面而舞,让人欲罢不能,远非宫内那些唯唯诺诺,从不敢正眼看他的燕女所能比。

话音未落,两人一骑,已经朝着西北的大漠绝尘而去。

瞳人里粘了沙子的双眼还在兀突突地盯着那只斗笠,最后一个怨念在蒙达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身为主将,本不该这般自大轻敌的,更不该一马抢先……

身经百战的秦刚烈忍住胸中的惊惧,招了招手,让弓箭手放下了弓弩,咳嗽了一声,持续摸索着问道:“那他是谁?”

把目光从那抹红衣处收回,秦刚赶快号令部下一名偏将。

跟北凉军对峙了整整一个半月却不见救兵到来的秦刚喜上眉梢,早已健忘了将领该有的威仪,在号令部下将人头呈上后,竟然像个孩子般心急地迎了下来。

她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一箭以外的北凉军团,嘴角竟缓缓升起一抹轻笑。

十五年来,红莲教绑遍天下名医,却毕竟治不好教主的怪病。这些年,因了该死的玄清丹,沈雪吟尝遍了天下的苦药,每天还要忍耐烈火煎熬,为的就是排崩溃内玄清丹的万古奇寒。可她的头发指甲,再未发展半寸。若永久逗留在八岁也好,恰美意智却又垂垂成熟。年长的她,不敢照镜子,不敢亲身洗脸,万恐在倒影里瞥见本身的面貌。她每三年就会杀掉替本身梳洗的下人,平生最忌讳别人用“小女人”、“小女孩”之类的词汇称呼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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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所及之处,几百米外的断崖之上,竟然呈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昭文三年,为了停歇外族五国的气愤,昭文帝迎娶了北凉公主蒙月儿,破格册封为皇后。并在蒙月儿的建议下,颁令凌迟祸国者沈鳌,夷九族,裁撤兵机营以平各国之怒。

“妖女,妖女!”

“秃驴,又在胡吣甚么?”

朔风乍起,自零散长着几株骆驼刺的红石滩上刮过,吹起几团风滚草,依着阵势,向着远方咕噜噜滚去。长风过处,声响仿似鬼哭狼嚎。

想来也是。

世人胡乱揉着眼睛,这统统来得太俄然,就连已经变成了一名白面墨客的蒙达仿佛也还没有想明白。只得冒死拉紧缰绳,安抚下狂躁不已的坐骑。

“哒哒哒。”

“是,圣使!”

或许是前几次战役打怕了,明显能够在断崖处设下伏兵,居高临下偷袭北凉军团的玄阳守秦刚竟然放弃了这个机遇,紧闭城门,扼守不出,只待救兵。

此时,副将摩耶屠领受批示,对着那几十骑狼骑公布了第一道军令。

玄色甲旗遮天蔽日,战马低嘶跃蹄,只等蒙达一声令下,便会囊括而去,仰仗再一次打击,将玄阳城那早已在前几次战役中残损不堪的城门撕得粉碎。

但是,那名流兵的话音未落,一柄利箭便刺破皮甲,洞穿了他的胸膛。腔子里涌出的鲜血堵住了喉咙,呜呜哝哝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他惊骇不定的眸子里所映现的,是断崖以后密密麻麻升起的箭雨。跌落马下的他还将来得及闭眼,箭雨便已兜头落下。利箭分裂了头顶孔明灯上的无数只粮袋,细碎的面粉顶风劈面撒下,借着风势,瞬息间已在北凉军团的四周化作一团浓雾。

昭文二十三年,秋。

听来人说魏九渊竟然自绝了传宗接代的家伙,慕容拓一下子来了兴趣,一脚踹开侍女,两眼放光道:“快,扶出去给孤看看。据孤所知,大燕建国二百又六年,他还是第一名自甘轻贱的武状元。”

在她身后,一支驼队正在冷静分开,叮叮作响的驼铃声掩映在风沙当中,现在听来是如此动听。恰是这只驼队,半月当中横绝万里黄沙,及时带来了用于奇袭的孔明灯。他们悄无声气地来,悄无声气地去。千里奔袭,只为她一句圣令。

前来禀报的小寺人本应像平常一样领命前去,但是本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收了魏九渊的好处,竟游移着没有移步。

这混乱的红石滩本来不是红色,传闻是被千百万兵士的鲜血染红。

十五年前,江寒曾带人去到青阳城邙山,用在井水里下毒的肮脏手腕灭了青阳派剑宗满门,抢回了两件宝贝。此中一件是他手里削铁如泥的天瀑剑,而另一件便是那传闻服下今后能够长生不老的玄清丹。

天瀑高悬,流云怠卷,破履残蓑恩仇近,淡茶烈酒江湖远……

青衣剑客一声暴喝,被爆炸震傻了的将士们揉着眼睛去看,才发明主将的脑袋已在来人手中。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身边的将士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快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蒙达!”

一个月前,蒙达军团建议的第三次攻城大战中,左边那只青石玄武被投石机削去了半拉脑袋,只留下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北面的戈壁。

大燕玄阳城外的戈壁已是一片萧瑟。

见秦刚不再应对,女童收了笑容,重新撑起了红伞,一边踩着江寒的肩膀登上马背,一边大声对身前面面相觑的官家喊道:“我要的,三年后自当来取!”

自傲满满的老将军蒙达骑在通体乌黑的战顿时,望着火线模糊闪现的玄阳城角楼,暴露了鄙夷的浅笑。

“甚么,蒙达死了?”

而劈面的红衣女童仿佛毫无惧色,沉稳冷酷的神采底子不该该呈现在那稚嫩的脸上。

要说北凉狼骑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便有几十个未曾丢了坐骑的马队,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向着断崖的方向回卷,企图抢回主将的尸首。

一团风滚草滚到一双牛皮战靴之下,再也转动不得,仿佛一只伸直在那边瑟瑟颤栗的猎物。战靴的仆人着黑甲,持长戟,面色潮红,目光刚毅。在他的身边,整齐列队着的,是成千上万个跟他一样的北凉兵士。

但是,统统都已经来不及了。

人头咕噜噜滚了老远,偏将痛骂一声,低头看时,才发明绊了本身一跤的竟是经常在南门内集市熟肉摊上偷肉吃的梵衲。那梵衲破衣烂衫,草鞋恨不得暴露十一根脚指在外,蓬头垢面,落拓不堪。

北凉军向北撤了,留下一地烧焦了的尸身,和横七竖八倒在乱石滩中的军旗、兵刃。

未几时,重甲在身的玄阳守秦刚已经来到城楼,在看到城门下如此诡异的一幕后,声音里带着颤抖:“来者何人?”

“太子殿下,魏统领求见。”

此荒唐之举,终究换来的是大燕边疆外族五国结合攻燕。

此时,从城楼上奔下的玄阳守秦刚,早已连滚带爬地抱起了地上的那颗人头,踹了偏将一脚痛骂道:“天上掉下这么大块狗头金,你竟兀自丢了?”

“主将已失,军心不在,撤!”

她穿戴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仿若鲜血遍浸残霞。

她的面貌固然只要七八岁,春秋却已经二十有三。

“蒙达已死,哪个敢来!”

城上一向谛视着城外意向的守城兵士早已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此时此景,自不敢怠慢,赶紧跑去禀告。

耳旁马蹄声响,伞下的女童昂首看时,青衣剑客已经跃上马来,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递到了她面前。

一声嘶吼分裂长空,尽力摇了摇脑袋的蒙达定睛看时,才恍惚瞥见劈面的断崖处,已有一骑从崖边的低谷中蹿出,朝着军阵风驰电掣般地袭来。

蒙达信赖身后的兵士也跟他一样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一名身高还不及马腹的幼女,俄然呈现在二十万军阵之前,实在让人摸不着脑筋。

“快快奉上来!”

沈雪吟刚一开口,城墙上的本来探头探脑向下看的守军便呼啦一下向后退去,连连惊道:“她是人是鬼,孩童怎会有那般声音?”

早知这怪僧癫狂的偏将骂了一声,那梵衲却也不恼,酒意微醺的脸上竟暴露一抹豁然的浅笑。连连道:“前事休说,罢了罢了。千万般情仇恩仇,自不如烈酒一坛。老衲只知,当初抢了他的天下,现在自会送他另一片天下……”

目睹驼队走远,红衣女童低声命道:“传话下去,给摩耶屠筹办的那一车银子能够兑现了。”

爆炸中吃惊了的军马,在将仆人甩上马背后,得了失心疯般四周乱闯,又撞翻了几队还没反应过来的北凉狼骑。

马背上的青袍男人仗一柄玄青色长剑,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但仅凭方才那一声中气实足的低吼也能辨出,来者,必是以一当十的妙手。

红衣女童嘴角挂着妖笑,她收起红伞,昂首看了看头顶一脸茫然的秦刚,反问道:“我想要的,秦将军能给得起?”

“快看,小娘子身后那是些甚么?”

在它的背后,遍及弹坑的城墙上,贴着一张早已泛黄的布告:北凉犯境,举国同仇。杀北凉军士一人者得银一两,百夫长百两,千夫长千两,敌将万两……

这一句倒是问住了秦刚,论功行赏,杀敌将者得银万两,现在她丢下的但是北凉国相兼大将军的脑袋。莫说他戋戋一名守城小将,这功绩,就算是现在端坐在中都城皇宫里的那位正主,也不必然能赏得起吧?”

沿着一名百夫长所指的方向看去,红衣女童的身后竟然升起了一只只庞大的孔明灯。转刹时,千百只孔明灯借着风势,黑云压境般朝着军阵扑来。蒙达看得清楚,那些孔明灯的下方各系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待到飞近,到了头顶,才看清每只布袋上都写着一个“粮”字。

轰的一声巨响,撒落的面粉被孔明灯扑灭,构成了狠恶的爆炸。

“兔死狗烹。”

断崖之上,红衣女童嘴角暴露了对劲的浅笑。

合法蒙达举起右手,筹办发号施令时,本该挥下的手臂却高高地擎在了空中。

刚被册封了的十五岁少年太子慕容拓,正半躺着软在锦榻里,赏识歌舞。

成年女子的声音从一名七八岁女童的口中收回,若不是身边的大护法江寒整日与其如影随形,任他武功再高,恐怕也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嗨,大燕没有女人了吗,竟然让这么个还未断奶的小娘子前来犒军?”

三尺长剑已经迎着他的面门劈来,蒙达下认识地举斧抵挡,却已无抵挡之力。只见那劈面劈来的长剑一抖,斜刺而下,划了一个半圆。刀光一闪间,右手里擎着的那柄厚达三寸的巨斧,已经被斩成两段,断口依着剑势,呈弧形切开,跟本身尚未瞑目标脑袋一起,跌落在脚下的红石滩里。那剑,竟像切豆腐普通把玄铁斧切成了一个弧形!

“驾!”

被青衣剑客江寒唤作圣使的,恰是面前这位七八岁的女童,红莲教教主沈雪吟。

“此话怎讲?”

沈雪吟鄙夷一笑,将蒙达的头颅信手丢向布告前面的空位。

蒙达游移之际,断崖之上又有了新窜改。

二十年前,就是在这座城门上面,年仅三岁躲在箩筐里的她,亲眼瞥见本身的父亲沈鳌被人凌迟至死。彼时,台下对沈鳌恨之入骨的外族客商,纷繁花重金买下从他身上片下来的肉,当众烹食。

二十万北凉军,寂静地谛视着火线的断崖,身经百战的他们晓得,绕过那道断崖,是一片开阔空位。开阔地的正劈面,便是大燕北境重地玄阳城了。

“哈哈哈,莫不是燕人怕了,不等开打就认怂,亲来又不敢,便想出这类怪招给爷爷们送战利品来了。”

若不是父亲执掌的军机营残部和一名奥秘的武林人士援救,恐怕本身也跟百口高低二十八口一起去见阎王了吧?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剑脊流下,烘托得剑脊上那行云流水的锻纹更加清楚,那道道浅灰色的缎纹竟似一条从天涯流下的瀑布。

有人来报,被扫了雅兴的慕容拓天然不爽,怠悻悻道:“不都跟他说了吗,我这东宫里除了女人和内官,就我一个带种的,容不下他这个玄月门守将。你且去回了魏九渊,让他还是好生当他的门守去吧。”

尚未接敌,蒙达却觉心头一绞,腹痛难忍。

“蒙达狗贼,纳命来!”

“那……那魏九渊为了能在宫内奉侍殿下,竟然跟主子们一样,自绝了传宗接代的玩意,此时候在殿外的,已是一个血淋淋的废人!”

念及于此,秦刚赶紧收了人头,快马回到军衙,用一只塞满熏草的木箱好生敛了,又休书一封,派人连同人头一起,马歇人不歇,八百里加急,送往了中都城内的宫城。

面无神采的女童伸脱手,拎着发髻,接过了头颅。

“如何,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慕容拓微微坐直了身材。小寺人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喃喃道:“殿下不知,那……那魏统领恐怕已今非昔比了。”

偏将得令,马刀向身后一撇,蹭蹭蹭向着楼下跑去。

戏谑声中,唯有蒙达身边的副将摩耶屠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下认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囊。

那一年,本着忠心,江寒将玄清丹奉给了教主,却不想使她的面貌永久停滞在了八岁。

厚重的城门吱呀呀推开了。

此时,正抱着一只酒坛躺在墙角的他,竟对着脚边的人头唱出一段酒气熏天的谣儿来:

吃紧跑去勘验人头的偏将,在用手抚去面堂上粘连的血砂,看清死者的面庞后,欣喜万分地对着楼上喊道:“将军,恰是蒙达那老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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