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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笼络人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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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顿时安排酒宴为甘老爷送行,再派人护送甘家老幼回潞州……”

言罢,甘永麟悄悄推开谢玄的手,敏捷清算本身的衣袍,毕恭毕敬地朝面露猜疑的谢玄和柳寻衣深作一揖。

“一言为定!”

“这……”

“永麟兄说得好,我们一言为定!”

“都是本身人,贤侄千万不成大费周章。”柳寻衣话未说完,甘永麟已决然决然地摆手回绝,“此去潞州一马平地,老朽长年来往,早已轻车熟路,何需贤侄派人护送?再者……”

说时迟,当时快。就在世人恍忽迷离之际,狠下决计的袁霆已如脱兔般飞身而起,于电光火石之间探出五指,死死掐住洵溱白净得空的玉颈。

“人贵有自知之明!”谢玄讳莫如深地笑道,“甘老爷打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喜好争斗的人,他也晓得‘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事理。只要夹起尾巴做人,谦善谨慎做事,才气在虎狼横行的乱世保住本身的性命。”

来回摇摆的刀柄不竭敲打着柳寻衣的裤腿,仿佛在提示他抽刀见血,明正典刑。

“滚蛋!”

“永麟兄,既然潞州的府宅已烧毁殆尽,不如趁此机遇举家迁来洛阳。”谢玄非常密切地挽住甘永麟的胳膊,煞有介事地发起,“贤王府在城中另有几处宅院田土,如果永麟兄不嫌弃,可任选一处安家。”

“嘶!”

死普通的沉默不知持续多久,袁孝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发急,率先突破沉默。

是以,面对袁霆的“突袭”,阿保鲁几近不费吹灰之力地左手一甩,顿时将其远远掀飞。先重重地砸落在桌上,将杯碟茶碗撞的七零八碎。再狼狈地翻落在地,灰头土脸地伸直在洵溱脚边。

与此同时,阿保鲁“仓啷”一声抽出钢刀,冷静递给柳寻衣。

“当然,永麟兄若不肯‘寄人篱下’,亦可自行在城中买地建府。除将军府、贤王府和这座丹枫园以外,其他的只要你能看上眼,不管有主无主,谢某必然帮你安排安妥。”

眼睁睁地看着本身的父亲受尽虐待,自负心极强的袁霆不由感到五内俱焚,肉痛如绞。垂垂地,他将内心的惭愧化为屈辱,将惊骇化为气愤,不顾浑身伤痛地冒死摆脱萧阳和荀布道的束缚,发疯似得扑向阿保鲁,并用本身的脑袋狠狠撞向他的胳膊。

“袁某……贱人贱命,纵使死一万次也抵不过大蜜斯掉一根头发,又岂敢与大蜜斯相提并论?”袁孝眯着几近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赔罪,“错就是错,我认……我都认……”

“这……”

“这……”

见此一幕,焦心如焚的洪寺、严顺、雷震无不替袁孝父子攥着一把盗汗。这一刻,他们想开口说些甚么,却不料喉头发紧,唇舌打结,半晌竟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能将难以名状的庞大目光投向心机纠结的柳寻衣。

“甘老爷,你这是……”

一者,酬谢甘永麟的慷慨互助。二者,借机宣布世人,贤王府待友朴拙,有恩必报。三者,替柳寻衣化解难堪,同时进一步拉近他与贤王府的干系。

“谢老弟千万不要曲解!”见谢玄主动让步,甘永麟神采一变,仓猝解释,“老朽毫不敢嫌弃贤王府的宅地。谢老弟的一番美意,令老朽感激涕零,不知所言。在此,我谨代甘家高低向谢老弟和贤侄深鞠一躬,略表感激之情。”

酬酢作罢,甘永麟颇识时务地拱手告别,而后在慕容白和邓泉的热忱伴随下分开内庭。

闻言,萧阳、苏忽、荀布道一个箭步冲到墙边,卤莽而霸道地将遍体鳞伤的袁孝父子拖拽到柳寻衣面前。

……

“通过这段时候的打仗,我发明甘家的文韬武略皆部属贱,甘老爷在江湖中的职位和名誉……也属普通。但是,甘家却能独占潞州长盛不衰,之前我以为是贤王府的庇佑之功,可厥后我才垂垂明白,甘家的保存之道并不是攀附强势,反而是阔别强势。”甘永麟分开不久,洵溱的声音悄悄响起,“甘老爷真是一个聪明人,聪明就聪明在他得之不喜、失之不忧、来之不拒、去之不恋。未几事、欠功德、不蹚浑水……既没有贪婪的野心也没有过分的欲求,一心只愿随遇而安,明哲保身。”

阿保鲁的眼神突然一狠,势大力沉的一脚狠狠踹向袁孝的小腹,收回一声令人咂舌的闷响。伴跟着一阵有气有力的痛呼,一口掺杂着鲜血与胆汁的红黄之物“哇”的一声喷涌而出,同时令袁孝的神采变得愈发扭曲痛苦。

果不其然,谢玄此言一出,不但令甘永麟打动的老泪纵横,亦令柳寻衣感到心中一暖,看向谢玄的眼神变得愈发敬佩。

“副……副宗主……”

“去你妈的!”

说话的工夫,甘永麟谨慎的目光朝安之若素的洵溱及跪在墙边的袁孝父子悄悄一瞥,话里有话地说道:“再者,大局初定,贤侄和谢老弟万事缠身,何必再为老朽徒耗精力?甚么送行酒宴,不过是对付外人逢场作戏的幌子罢了,我们之间无需那般俗套。”

“洛阳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又有贤王府加持庇佑,安宁繁华远胜潞州。若能在此安家,与贤侄、谢老弟日夜为邻,实乃人生一大幸事。”甘永麟先是由衷地赞叹,后又苦涩一笑,直言相拒,“只不过……老马恋栈,落叶归根,甘家高低自出离潞州无不翘首期盼,民气机归。有道是‘故乡难离’,甘家世世代代生于潞州、善于潞州……现在让我们迁徙他乡,实在难以适从。眼下,清风已死,武当局势已去,江湖局势亦逐步明朗,信赖甘家再也不会碰到无妄之灾。是以,老朽筹算率众回潞州重振家业,告慰甘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实不相瞒,昨日‘除奸大会’结束后老朽就应当打道回府,但我一向赖在洛阳城不走,一是为与贤侄解开曲解,二是为亲身向谢老弟告别,以免失礼。”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失手后的袁霆不但不知收敛,反而绝望更甚。但见他眼神一狠,于顷刻间发挥出毕生力量,硬生生地将绑在身上的麻绳扯裂挣断。

甘永麟言出肺腑,甚为竭诚,令美意挽留的谢玄一阵语塞。他和柳寻衣相视一眼,从而感喟一声,悄悄点头:“既然永麟兄归心似箭,谢某又怎好能人所难?回潞州……也好,起码人熟地熟,行事便利。”

“放开我爹,不然……我掐死她!”

“砰!”

但是,在彪悍魁伟的阿保鲁面前,莫说袁霆被绑得结健结实,纵使他四肢矫捷,也千万不是阿保鲁的敌手。

“犯下弥天大罪还敢期望持续香火?”怒不成遏的阿保鲁俯身蹲在袁孝身边,葵扇般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头发,不顾袁孝撕心裂肺的惨叫,残暴地将他血葫芦似的脑袋高高拎起,一字一句地厉声斥责,“袁孝,你知不晓得明天的‘除奸大会’大蜜斯也在场?知不晓得你的胡言乱语有能够令她身陷险境?又知不晓得因为你的叛变,少秦王和大蜜斯筹办多日的打算差一点功亏一篑?如果明天呈现一丝差池,如果大蜜斯因为你而遭到伤害,莫说断子绝孙,纵使将你袁家祖宗十八代的尸身从宅兆里挖出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不敷以停歇少秦王的肝火,更不敷以弥补你所犯错误的万分之一!”

被五花大绑的他如同一条笨拙的蛆蛹,冒死扭动着身材,一寸寸地挪到柳寻衣的脚下,扯着嗓子苦苦要求:“千错万错……都是我袁孝一人之错。是我自擅自利、是我贪恐怕死、是我忘恩负义……出售副宗主和大蜜斯的人是我,像我如许十恶不赦的人就应当不得好死。不管副宗主如何惩办,皆是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死……不敷惜。但求副宗主能念在袁霆对你一片忠心,再加上他不知者无罪的情分上……饶他一条性命,也算为我们袁家留下一缕香火……”

“爹……”

“能亲口和贤侄说几句内心话,能与谢老弟劈面告别,老朽已比守在丹枫园外的那些人荣幸百倍,另有甚么不满足的?”甘永麟开朗大笑,豪气实足,“待你们今后余暇,来潞州我们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谢玄此举一石三鸟,不成谓不高超。

又见柳寻衣眉头微皱,迟迟不肯脱手接刀。阿保鲁不由面露不耐,干脆手腕一翻“铿”的一声将刀深深插入空中。狠恶颤抖的刀身嗡嗡作响,仿佛虎啸龙吟,好似幽冥丧钟,一声声沁入袁孝父子的心底,令二人的身材如筛子般颤栗不断。

“有些人能够安于平淡,但有些人必定不能低调。”洵溱柳眉一挑,将别有深意的目光投向面露疲态的柳寻衣,“明天上午,你始终没有给我一个明白的答复。迫于无法,我只能将袁孝父子带到你面前,任你措置。”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令近在天涯的洵溱大吃一惊,同时令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萧阳、苏忽、荀布道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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