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机不可失
柳寻衣精力蓦地一振，看向赵元的眼中也随之出现出一抹慎重之色。
“寻衣，如果……”赵元踌躇再三，终究在柳寻衣热切的目光下，语气凝重地开口问道，“如果本侯现在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遇，让你能够有资格配得上馨德郡主。并且事成以后，本侯还情愿连同丞相大人一同为你在皇上面前做媒，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元道：“寻衣，你只要不再期望与郡主在一起，今后必定大有作为，不由本侯看好你，就连东府侍郎贾大人都对你刮目相看。假以光阴，你必能在朝堂当中成绩一番大业。男人汉大丈夫，你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又岂能被后代私交所拘束？”
柳寻衣将信将疑地看着赵元，问道：“莫非侯爷不再逼我与馨德郡主断绝来往？”
柳寻衣“咚咚咚”的连续磕了几个响头，直将额头磕的鲜血直流，口中要求道：“侯爷，寻衣已经陷出来了，怕是此生都难以自拔，还请侯爷成全……”
赵元口中收回一声无法的感喟，他满眼怠倦地缓身坐下，任由柳寻衣跪在地上连翻叩首，二人皆是一言不发，好久以后赵元方才幽幽地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赵元一愣，随即回想起刚才柳寻衣所说的阵前效力一事，不由眉头一皱，点头道：“就算本侯承诺你，只怕西府的人也毫不会给你建功立业的机遇。不要觉得到了疆场上多杀几小我就能成为将军，军中的诡计算计勾心斗角，比之朝堂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你的心性只怕真去了阵前也会被人操纵，终究落得一个马革裹尸的了局。如若真的只以军功论豪杰，那岳将军当年就……唉！不说也罢，总之民气险恶，建功立业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你若想配得上馨德郡主，起码也要做到二品以上的大将军，在阵前效力从小校做成将军，就算你运气再好，怕也要十几二十年方才有能够达到。馨德郡主会等你十几二十年吗？就算她情愿等，皇上又岂能不顾皇家的颜面而由着她胡来？”
柳寻衣闻听此言神采不由一黯，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朴了……”
“寻衣想为朝廷建功立业，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的馨德郡主……”柳寻衣苦笑道，“只可惜，我仿佛已经等不到那天了……侯爷的哺育之恩，寻衣只能来世再报！”
看到柳寻衣愁眉不展的模样，赵元感喟道：“每小我都有缺点，而寻衣你的缺点就在于一个‘情’字。”
说罢，柳寻衣眼神俄然一狠，接着伸手抓起宝剑毫不踌躇地朝着本身的脖颈抹去，赵元没想到柳寻衣竟真会挑选为情而死，当下心中大惊。
柳寻衣从赵元的语气和说话中感遭到事关严峻，当下收敛心性，道：“请侯爷明示，我定当竭尽尽力！”
赵元万没推测柳寻衣会说出如许的话，“腾”的一下站起家来，先是连连点指着柳寻衣，半晌方才将手重重地拍在桌上，悲忿交集地呵叱道：“你是本侯一手种植出来的，现在岂能动这等不忠不孝的动机？你可知全军尽在枢密院之手，你去阵前效力，岂不是要弃东府而投奔西府吗？”
“你看看这个！”赵元伸手将桌上的纸推到柳寻衣面前，道，“这上面是丞相大人亲笔写下的几个名字，都是这两年为东府办差的妙手，但终究的挑选权，丞相大人倒是交给了本侯。”
“多谢侯爷成全！”柳寻衣大喜，赶快朝着赵元连磕了三个响头。
“甚么？”柳寻衣蓦地昂首，一双乌黑如墨的眼中充满惊奇之色，“侯爷，你方才说我与馨德郡主之间……”
柳寻衣不敢昂首，伏跪在地上答复道：“侯爷，寻衣自知如许做愧对于东府和侯爷的哺育种植之恩，但我真的不能舍弃馨德郡主，曾经我试过与她不再见面，可当我看到馨儿派人送来的滴满泪痕的手札时，我就已经完整明白，此生为了她，我甘心支出统统……”
剑刃尚未碰触到柳寻衣的肌肤，赵元倒是俄然挥手射出一道凌厉的劲气，将宝剑生生震断。断成两截的剑锋顺着柳寻衣的脖颈飞了出去，固然在其脖子上留下一道血恨，但却并未伤及关键。
赵元的一席话令柳寻衣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时候竟是冲动地难以自已。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本身想说的话，只是冲着赵元一个劲地冒死点头。
看着自言自语的柳寻衣，赵元倒是不经意地轻瞥一眼桌上的白纸，淡淡地说道：“寻衣，实在你与馨德郡主之间……也并非完整不成能。”
“寻衣，本侯不但愿你选一条不归路！”赵元冷声提示道。
赵元起家走到柳寻衣身边，亲身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侯就将我在丞相府这三天所得知的东府奥妙，全数奉告于你。牢记，此乃朝廷一等奥妙，毫不成别传！”
“你……”
“侯爷……”柳寻衣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身前的宝剑，俄然又是哭又是笑，整小我仿佛一副疯颠模样，“侯爷对我有再造之恩，寻衣毫不能违逆你的号令……但是馨儿对我情深似海，我亦不能孤负她……”处于两难当中，柳寻衣第一次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
柳寻衣心中哀思，他既不想寒赵元的心，又不想放弃赵馨，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埋头伏跪在地，沉声不语。
看着本身面前的宝剑，柳寻衣的身材狠恶颤抖着，他嘴唇颤抖着底子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没有推测本身竟会落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赵元宁肯要他死，也不答应他持续和赵馨来往。
柳寻衣何尝不明白赵元的难处，天然也不敢强求。但见他缓缓起家，猜疑地问道：“那侯爷莫非是承诺了寻衣刚才的要求？”
“侯爷如若真能给我这个机遇，那刀山火海我也毫不会眨一下眼睛。”柳寻衣强忍着心中的亢奋，正色道，“侯爷有何叮咛尽管开口，我毫不会说半个不字。这不但是为了馨德郡主，也是为了酬谢侯爷的成全之恩。”
“嗖！”
赵元目光暗淡地谛视着柳寻衣，口中再度收回一声感喟，道：“这么多年来你一向视我为父，本侯又何尝不是对你视若己出？我方才只是想逼你就范，却没想到为了馨德郡主你竟然连命都能够不要，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另有甚么事情能拆散你们。”
“本侯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能不能断绝与馨德郡主的来往？要么承诺我放心在天机阁做事，他日成绩一番功名。要么……”赵元的话说到这里一双老眼当中不由闪过一抹悲忿之色，接着他竟是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宝剑，“咣啷”一声扔在柳寻衣面前，颤声说道，“要么你现在就自刎赔罪，以免今后铸成大错！”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没机遇与馨儿长相厮守……”柳寻衣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心中策画着处理的体例，可当他脑海中闪过‘私奔’的动机时，却又赶快甩了甩脑袋，同时还伸手狠狠地打了本身两个耳光，悄悄自责道：“我岂能有这般动机，实在是不忠不孝……”
“寻衣，你一贯明理，本日岂会说出此等无稽之谈？”赵元痛斥道，“甚么叫为她甘心支出统统？试问你现在又有甚么？你就连本身这条命都是本侯的，你有甚么资格谈支出统统？你这么说实在太让我绝望了！”
“成全？”赵元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连连点头道，“你让本侯如何成全？莫非要本侯到皇上面前为你提亲不CD说豪杰难过美人关，现在看来倒也是不假，你如此执迷不悟，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方才本侯才对你盛赞有加，并警告你千万不要让本侯绝望，万没想到这才一转眼的工夫你就要做出此等违逆之事。的确岂有此理！”
柳寻衣看着一个个被划掉的名字，满头雾水地反问道：“但不知这是何意？为何仇大哥和秦兄他们的名字都被划掉了，而我的名字却……”
“唉！”
赵元摆手道：“不忙谢，本侯只是不再干与你与馨德郡主之间的事，但却并未说过要成全你们。更何况……本侯也没阿谁本领。”
柳寻衣现在满心绝望，是以对赵元的警告未免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麻痹地悄悄点着头，算作回应。
“因为本侯想把这个功成名就的机遇留给你。”赵元正色道，“这件事本就是阴差阳错而来，算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遇。寻衣，我从丞相府返来后考虑了整整一天，终究挑选召你前来，但愿此次能像当年我从街上救你一样，没有选错。”
“你想好了？”赵元故作质疑地问道。
“侯爷，你这是……”柳寻衣满眼惊奇地望着赵元，又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宝剑，半晌以后他方才如有所思地说道，“请侯爷恕寻衣的不知好歹，我毫不会与馨德郡主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