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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馨德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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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馨看着踌躇不决的柳寻衣,蓦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柳寻衣的手,正色道:“寻衣,你是否想好了?到底带不带我分开临安?”

“谢郡主!”柳寻衣不敢冒昧,规端方矩地站到一旁。但他那双敞亮如星的眼睛现在倒是难掩相思之意,一眨不眨地谛视着赵馨的一举一动,再也难以挪动半分。赵馨脸颊微红,屏退摆布,望江亭中这才只剩下柳寻衣与赵馨二人。

赵馨乃是大宋誉亲王之女,其父曾因战乱受伤不幸薨世,天子为歌颂其军功,便加封其女赵馨为馨德郡主,以示皇恩。

此女恰是昨日秦卫戏言中所说,令柳寻衣魂牵梦萦誓要迎娶的大宋馨德郡主,赵馨。

听着柳寻衣的话,赵馨心中打动,可她越是打动就越是迟疑。二人沉默无声,好久以后,赵馨方才密意款款地望向柳寻衣,道:“寻衣,我想听你的内心话,你真的想分开天机阁去阵前效力吗?”

柳寻衣所说去阵前效命也并非本心所愿,而促使他有这类设法的本源,实在还是本身与赵馨的职位差异。统统正如赵馨所言,倘若她不是大宋郡主,而柳寻衣也并非赵元收养长大的孤儿,那他们二人必然不会留在勾心斗角的临安城,怕是早就浪迹江湖,清闲安闲去了。

说罢,赵馨身子前倾悄悄依入柳寻衣怀中,柳寻衣虽没有再多说甚么,但内心深处却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变的愈发沉重。

“小王爷常常派人去天机阁替我探听你的动静,这两年天机侯让你做的事越来越多,此次你两个月杳无音信,我还觉得是天机侯晓得我们藕断丝连,是以又在难为你了。”赵馨脾气使然,天生和顺含蓄,即便心中冲动但提及话来还是细语轻声,含情脉脉埋没于心,她与柳寻衣的豪情固然少了些海枯石烂的惊心动魄,但却多了些矢志不渝的细水长流。

“内奸当前东西二府又岂能再分甚么你我?”柳寻衣正色道,“正所谓保家卫国乃我大宋男儿的本分,侯爷他白叟家一样心系大宋安危,我若向侯爷提出要去阵前效力,他不但不会禁止,相反还必然会死力成全我。至于我的存亡安危……我能够包管本身绝对不会死在疆场,必然会立下军功活着返来,因为我说过必然要娶你!”

……

“但愿……统统真能如我们所愿才好。”

她的呈现令望江亭四周的美景顿失色彩,温和清脆的天籁之声更是令柳寻衣心神一颤,随之一抹极尽和顺的笑意涌现在他的脸上。柳寻衣闻声转目,却见那女子的身后现在还跟从着四名手提宝剑的婢女。

“寻衣”和“馨儿”是他们二人私底下对相互的称呼。柳寻衣与赵馨身份差异,理应不成能相恋,但却恰好造化弄人,当时年仅十岁的柳寻衣被赵元派去荣王府,伴随年纪相仿体弱多病的小王爷赵禥练武强身,而幼年丧父的赵馨当时候也刚好被寄养在荣王府内,因而六岁的赵馨在荣王府内第一次见到了柳寻衣。

“馨儿,我……”

“寻衣!”

柳寻衣一愣,他本想毫不踌躇地承诺,但却在赵馨那双楚楚动听的美目谛视下,已经到嘴边的话却又不自发地咽了归去。面对如此一双满含密意的眼睛,他又岂能忍心骗她?踌躇再三,柳寻衣方才幽幽开口:“馨儿,如果一向留在天机阁,只怕我此生都没有建功立业的机遇。”柳寻衣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现在你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我多迟误一日便是多一分焦炙,现在的我不过是东府武阁内戋戋一个少保,人微言轻,又有何资格向皇上提亲?又有何资格迎娶大宋郡主?”

赵馨自幼便熟谙柳寻衣,晓得柳寻衣固然身在庙堂,但心却一向神驰江湖,他为人赋性放荡不羁,神驰江湖人的萧洒安闲,而并非争名逐利加官进爵。这么多年柳寻衣一向留在天机阁不肯分开的真正启究竟在无外乎两个,一是想酬谢赵元的哺育种植之恩,而另一个就是馨德郡主。

“我们……已经到了非要如此的境地了吗?”柳寻衣不敢正面答复赵馨,只好转移话题道,“现在并未有人逼你结婚,我们……真的非走不成?”

“柳寻衣叩见郡主!”柳寻衣神采一正,赶快向女子下跪施礼。

“我没疯,这是独一能禁止你去疆场送命的体例!”赵馨倔强地说道,“寻衣,我深知你心愿所向乃是无拘无束的糊口,即便是天机阁那般残暴的环境也未曾窜改你的赋性,我不止一次从你的眼神中看到对清闲江湖的巴望与神驰,曾多少时一提起中原武林和江湖侠客你就眼泛精光,对江湖中产生的大小诸事如数家珍,讲起来更是滚滚不断。既然你的本心不属于天机阁,不属于朝廷,那我情愿为你放弃大宋郡主的身份和所具有的统统,你带我走!我们去你想去的处所,过你想过的糊口,好吗?”

俄然,一道荏弱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但见一名风韵绰约的女子缓缓迈入亭中,豆蔻韶华恰是女子最夸姣的时候。此女身形虽纤巧削细,却不掩小巧婀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唇若点樱。青丝挽束看似随便但却纹丝稳定,佩带的发饰极其新奇,特别是白净额头上所装点的一颗红色宝石,一看便知非平常之物。一袭月白长裙别显崇高,外衬淡黄色纱衣又不失一丝灵动,鸾凤缎履一尘不染将那双纤纤玉足包裹的小巧精美,从上至下穿戴打扮到处详确入微,非常讲求。举手投足间所披收回来的文雅更非平常女子所能媲美,非繁华大师而难以调教出此等才子。

棒打鸳鸯的结局常常是令他们更加情深义重。碍于大局,柳寻衣与赵馨已不能再像曾经那样随便见面,不过幸亏小王爷赵禥怜悯这对薄命鸳鸯,不但没有听荣王爷的叮咛监督他们,反而还欺上瞒下暗中偷偷成全二人幽会,并替他们在荣王爷面前遮挡粉饰,本日这四名随行的婢女恰是赵禥和赵馨的“本身人”。

“我们分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对于赵馨的悲观,柳寻衣倒是非常萧洒,他悄悄牵起赵馨的玉手徐行走至江边,意气风发地说道:“我柳寻衣又岂是害怕磨难之人?馨儿,莫说你是郡主,就算你是公主,我柳寻衣也娶定了。这些年我在天机阁内所作所为十之八九都是些小事,就算此次远赴雁门关救回中书侍郎,也远远称不上不世之功。其实在返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现在蒙古雄师乘机南犯我大宋江山,恰是建功立业的好机遇。”

见到柳寻衣,赵馨眼中随之一喜,但她很快便认识到身后的随行,故而轻咳两声,道:“柳大人不必多礼。”

柳寻衣眉头舒展地望着满眼慎重的赵馨,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当然情愿带你走,只不过此事连累甚广,倘若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偷偷安排你出来见我的小王爷该如何?我身为天机阁少保私行带走大宋郡主,侯爷身为天机阁主又该如何?我甚么都能够不在乎,但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恩将仇报,我一走了之,那些有恩于我的人该如何自处?”

感受着赵馨身上的醉人暗香,柳寻衣一样情难自已,他那健壮有力的双臂紧紧揽住赵馨柔若无骨的娇躯,恨不能将才子揉进本身的身材中,手指轻抚着赵馨的发丝,柔声道:“馨儿,害你担忧了!”

不等柳寻衣开口辩白,赵馨倒是俄然神采一禀,说出一个胆小包天的设法。柳寻衣闻言一惊,赶快环顾摆布,待确认四下无人以火线才低声道:“馨儿,你莫不是疯了?可知本身在说些甚么?”

所谓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此事不久后被荣王爷与赵元得知,赵元对柳寻衣施以重罚,几乎要了他的小命,此事在当时的天机阁内闹得沸沸扬扬,而柳寻衣和赵馨之间的奥妙也是在当时传开的。

初夏时节,天朗气清暖风缓缓,朝霞渐散暴露好天碧日。俯视万里湛蓝薄云淡,俯瞰溪水青园芳草香。杨柳依依绿水岸,波纹点点望江亭,恰是临安晨日好风景。

“不成不成!”赵馨连连点头,“我听闻疆场如血海,任你武功再好一旦被卷入数万人的厮杀当中,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不想你以身犯险,更不想看到你有任何闪失。更何况你是东府天机阁的人,排兵布阵、调兵遣将这些是西府和三衙的事,东西二府一贯势如水火,是以就算你想去,我料天机侯也必然不会同意!”赵馨口中的西府,恰是执掌大宋兵马大权的枢密院。

“寻衣,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违背本身的情意。”赵馨落泪无声,冷静地说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曾错手杀了一个盗取官银的贼人,那件过后你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只是将本身关在房中悔过,你说那贼人固然有罪但却罪不至死。你为天机阁做事尚且如此仁慈,又如何情愿去疆场那种处所,与成千上万的陌生人冒死厮杀呢?你不成能无动于衷的杀人如麻,哪怕是外族人,你在杀他们的时候内心还会想到他们的妻儿长幼,你不能视性命如草芥,这是你的仁义,一样也是你的软肋。以是你这类人一旦到了疆场,只能有一种摆脱的体例,那就是被人杀死。”

柳寻衣的话如利剑般戳入赵馨心底,实在柳寻衣所说的忧愁她又岂会不明白?赵馨饱读诗书晓得古今,天然晓得男儿该当以身报国才是立业正路,但她更深知“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的残暴。

赵馨柔声道:“我是大宋郡主,若想名正言顺的迎娶我,那就要向皇上提亲。我们这些皇族后代的联婚工具无一不是朝中权贵以后,亦或是为大宋殚尽竭虑的有功之臣。寻衣你既非权贵以后,那就要身怀不世之功。常常想来,我都会为你鸣不平。倘若我不是郡主,你也不是柳大人,那该有多好?”

自此以后,柳寻衣便以小王爷陪读的身份经常出入荣王府,久而久之年纪相仿的三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柳寻衣与赵馨算是青梅竹马,曾经的“柳大哥”和“小郡主”跟着春秋的增加而垂垂情窦初开,衍变成本日的“寻衣”和“馨儿”。

柳寻衣的话令赵馨心中一惊,仓猝道:“莫非你想去阵前效命?”

“寻衣。”没有婢女在旁,赵馨脸上的冷僻之色转眼消逝,两步上前直扑入柳寻衣怀中,柔声细语道,“两个月没见到你,我几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天在佛前为你祷告,幸亏佛祖保佑,你终究安然无事的返来了。”

柳寻衣站于望江亭中凭栏远眺,口鼻当中感受着醉人的天然芳香,西域之行的浑身怠倦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只觉神清气爽,眼明心亮。远了望去,柳寻衣一身白衫随风而动,配之矗立身姿,俊朗侧颜,倒也是风骚俶傥,萧洒不凡。

闻言,赵馨眼中的神采变得有些许古怪,垂垂的她脸上凝重之色褪去,嘴角涌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等满头雾水的柳寻衣开口扣问,赵馨倒是先开口道:“恰是如此,我们既没有到非走不成的境地,一样你也没有到非去疆场的境地。我信赖上天会被我们的至心所打动,最后必然会成全我们。以是我们谁也不要轻举妄动,更加不要妄自陋劣,我信赖统统在冥冥当中早已经有了定命。”

“不会。”柳寻衣浅笑道,“侯爷待我如子,就连当初荣王爷大怒要杀我他都肯替我讨情,用活罪代替极刑,现在事情畴昔已久,他又岂会再难堪我?更何况,我对你的情意侯爷他白叟家心知肚明。现在他交给我的差事越来越多,不过是想多给我一些建功的机遇早日获得皇上的重用,实在这些已经足以彰显他白叟家的良苦用心。”

“疆场是凶恶之地,同时也是最轻易立下大功的处所。”柳寻衣点头道,“江湖中有句话叫繁华险中求,我想这句话放在朝中也一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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