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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姬焰教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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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恶劣,现在成人再不若孺子玩耍。”姬凛长年在军中,比之长安城中后辈风雅得吃相到显出几分粗狂不羁来,他与周坚同时接了贤人赐食,后者还剩下小半碗,他却连汤都喝尽了,但他性子并不敏感,也不感觉难堪,反倒是大风雅方用帕子擦拭了嘴边的汤汁,倒惹得殿中很多小内侍偷瞧他几眼。

姬凛不是第一次面圣,姬家女子稀缺,与贤人平辈的仅姬四娘一个,她又比贤人小了九岁,东秦女子大多十五六岁出嫁,男人则是十八岁到二十三岁结婚皆不定,但是皇族后辈却年满十五便大婚出宫开府,彼时姬四娘将将是个七八岁的小女人,而宇文家的嫡长女彼时年十四,倒是合法,便被先帝定为太子妃。

“好久不见娘舅,倒是驰念得紧。”周坚与姬凛二人肃手摆了摆,在矮墩上坐下,周坚笑眯眯的开口,随即将一起如何遇见姬凛又如何返来讲了一遍,固然之前在呈报的信函上已经申明,但周坚言语滑稽,绘声绘色倒引得贤人发笑,姬凛在一旁不时弥补些许,但他说的平平简练,并不甚是活泼,二人一动一静倒也惹得贤人更加畅怀。

“倒是个实诚的孩子。”贤人听了笑了,又见他穿戴简朴,命章文取了一件今秋新制的鹤氅过来赐给姬凛,又跟两个少年郎会商一番书画,方才放两人出宫去。

“朕记得元昭幼时在皇后宫中倒也未曾如许沉默寡言,定是跟着你父亲学了,一个个都板正得很,倒不及幼时好玩儿。”贤人年近知天命的寿数,且并不专注朝堂政事,每日专攻书画或与贤妃林氏填曲编舞,日子过得镇静,看上去非常年青,一时又想到二人一起进都城恐饥肠辘辘,便招来身边得用的大伴章文,给两个郎君各上了一碗鸡汤面。

世人过了城门却不见有城卫查抄,平陵御有几分猎奇,正要扣问,却听得姬凛笑了笑道:“按我朝法度规定,诸王乘犊车,可驾八牛;三私有勋德者乘皂轮车,驾四牛,形制如同犊车,三公以下大臣乘油幢车,驾二牛,平常百姓驾牛车仅允一牛,贱籍者不成乘牛马,仅以骡车代步。”

这些世家九姓之间世代通婚,即便不是嫡支是旁支,日久天长,几近也都转着有姻亲干系,当真算起来,宇文皇后还是姬四娘的表姐,幼时姬四娘长年留在长安,与宇文皇后干系甚好,常常觐见她总举荐自家出身越州的嫂嫂梁氏,梁氏性开畅疏阔,越州夷汉混居,女子职位更高,梁氏暮年随父亲于九州到差,耳濡目染父亲断案,对律法谙熟且心机灵敏。

“倒是因为那帷幔上印有金陵长公主的家徽。”姬凛见惯了他常日胸有成竹的模样,现在见平陵御可贵如孩童普通猎奇,不由细细与他解释。

“陛下寿辰,天然要上长安朝贺,只晋州路远恐在陛下寿辰前数日才气到,臣奉诏杀贼,一起并未与父亲联络,只之前父亲曾经提过,现在详细路程还要问问二叔才是。”姬凛想了想道。

贤人召见他们是在皇天殿东配殿中,此处设置的是贤人起居的书房,内里陈列并不豪华,一应软榻、案几并未用紫檀,反而选了色采明丽的黄花梨,两人出来的时候贤人穿戴一件秋香色团花金龙的交领常服,头戴束发嵌玉璧镂空银冠,站在桌面前画画,见他二人出去,并不说话,反倒是先将笔下的一笔划完。

“但是那绿萼梅?”平陵御一点即通,“只不知元昭是先入宫面圣还是?”

“这一起如何?”贤人放了笔,一旁服侍的内侍端了一盆净水供贤人洗手,又用绢布擦洁净,贤人方才于一旁临窗的大炕上坐下,背靠着朱红色海龙纹靠背,石青色团花海龙引枕,一旁立侍的小内侍极有色彩的搬了两个矮墩过来,贤人见了微微一笑道,“倒是个机警的,都坐下吧。”

贤人幼时为先帝嫡季子,素喜书画,常匿于太液池边数月,只为画出池中锦鳞,及年长自成一派,时人谓之曰“金玉派”,于书法一道也成就颇深,首创“银钩体”,字体峻拔,有铁画银钩之意。

“可这天子脚下,平常六七品的小官并不算少数,如许的人过城门也不查抄,莫非不会出甚么遗漏么?”平陵御面上不显公开里却已经策画开来。

“劳陛下挂记,臣一起过来,遇山野隐士,得彼相救,倒也无碍。”姬凛恭恭敬敬地答复。

大师族的后辈自十五六岁家中长辈对会在房中放一二个年青婢女做通房,也是制止少年慕艾的小郎君们在女色上栽了跟头,像姬家如许家声清正,男人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是少数,平常世家后辈大多数家中都豢养着妾侍通房,乃至那等好男风的还养着妖童娈奴,便是那等不好二色的未制止被世人戏称畏妻如虎也多养着一两只小猫装模样,当然如果娶的是天家公主,驸马天然是少有纳妾的,但陈箴却非如此。

“本年是朕的整寿,卿之父母可要来长安?”贤人浅笑。

也是以即便长公子陈诩对族中后辈多有束缚,但陈氏一族风评前些年来并不算好,只是世代簪缨,姻亲无数,即使几番波折毕竟还是显赫。即使有御史弹劾,但到底天高天子远,且蜀地四周环山,蜀道艰险,往蜀地任职的官吏多从本地提拔,若非有庄氏崛起,蜀中恐怕为陈氏一族一言堂。

“可吃饱了?”贤人上了年纪,膝下仅两个皇子,一个八岁的皇子衍,一个三岁的皇子泽,若真算起来,姬凛年事与当年的嫡皇子瀚相差三岁摆布,贤人见他哪怕不喜皇后,心头都忍不住想起当年早夭的孩子,一时候倒生出几分慈父心肠,“你一起过来身上的伤可好了些?”

自到凤鸣镇往长安,几人便遵循时人民风,换了牛车。因蜀中多矮马,时人出行或乘船或坐矮马拉的清油车,平陵御还是第一次见得这般被唤作承平车的牛车,他细细打量,见车厢呈长方形,团体封闭,车门设在前面,倒与后代的货车车厢有类似之处,车门并未设门,只用垂帷遮挡,又设有车棚,车厢内两侧开有棂格窗。棚顶四角各立一柱,四柱上支撑一顶大帷幔。帷幔以藏青色为底,以银线绣着绿萼梅的图案,四周边垂缀着银色串着南珠的丝穗,极其富丽。拉车的是两端并行的水牛,车速迟缓,极其安稳,两边窗格还设有木桌子,仆人饮茶则从车壁上放下,且牛车宽广,或坐或卧,极其舒畅。

在凤鸣镇呆了五日,周坚这边便收到咸阳宫的来信,今上听闻他寻到姬凛的动静非常欢畅,又传闻他们已到凤鸣镇,便命他们敏捷回京觐见,固然不决下时限,但几人到底还是收到传信便解缆前行。

陈箴少年时候以二十岁稚龄便中探花,彼时跨马游街,夜宿花坊,好不风骚,平陵御曾听蜀地白叟有言当年他与名冠长安的教坊花魁楼心月一见钟情,也曾承诺落第了便为楼心月赎身,乃至还为那女子写了一曲十六言的《观楼元娘奏箜篌并序》,却不料再他中了探花不久,楼心月远嫁萨鲁贩子,陈氏也与姬氏订婚结婚,婚后他一改之前眠花宿柳的风俗,反倒只守着姬家四娘过日子,平陵御委实感觉惊奇,只不过当年仅是听了一耳朵,并未正视,现在想来只怕并非这般简朴。

只厥后年满五岁便送回晋州家学,如此以后十多年除了述职他回长安再入皇宫见宇文皇后也就是短短几刻钟,皇后跟陛下垂垂冷淡,他也就可贵得跟陛下碰上一面,再加上年事长了更不好再出入宫廷当中,如此这般接管陛下伶仃召见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回。

如此行了一日便瞥见长安城。

彼时嫡皇子短命,贤人出巡勘察河工,宇文皇后一病不起,梁氏有身四个多月,她一面请命入宫盯着宫人延医问药照顾皇后,一面协同后土殿中掌事嬷嬷清查本相,宇文皇后病愈,二情面愈姐妹,厥后姬凛出世,宇文皇后常常召二人入宫,彼时帝后尚且情深,姬凛幼时也是常见陛下。

“既如此我先带着阿讯、白露叨扰周小郎君一回。”平陵御并没有筹算将陈讯丢到一边让他独自归去,当初姬凛与陈家家主并陈诩在泰安城初初别离他便受了范枣进犯,这机会太巧,他并不质疑陈诩与姬凛的友情,但是对于素未会面的陈家家主陈箴他却抱着几分警戒。

是以,他并不敢放本身阿谁用后代的话说来极其傻白甜的弟子去找陈家人,现在他们尚且不知陈诩如何,大师族中揭开光鲜的一面难有明净的,若姬家那样家风的委实是少数,再无切当的音信之前,平陵御还是决定将陈讯带在身边。

此时见了二人过来,并不出言号召,反倒是退开几步,又瞧了瞧本身方才画的牡丹图,并不消朱色,只靠墨色深浅晕染,不时又点窜数笔,等他感觉尚可,方才将湖笔放在笔架上,昂首瞧了瞧两个看上去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年青人。

平陵御之后果着跟母族有龃龉,对于陈家的动静也分外存眷,他不是干才天然也感觉奇特,多年来在蜀州,姬夫人的风评极差,时人暗中以“胭脂虎”代称,且多传姬家放肆,姬夫人以娘家之势相压,但不知是原主本生就带着成见还是其他,他只感觉反倒是陈家人行事甚是放肆,跋扈肆行,且族中后辈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不在少数。

“我自是跟凌云入宫面圣,你随车马一道先在他的府邸安息,待我从宫中出来,我们一并往我二叔府上去。”姬凛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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