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马王帮

“此为驷马堂，我信赖，只要诸位亲口承诺，必然驷马难追！”元贞一脸果断的道：“司马多数督统兵一方，也必然言出如山！”

穿太重重营盘，只见马王帮数千帮众，布阵山前，严守身后险要山道。曹子昂布阵数十重，人马静肃。

“补救？”孟绮翼冷冷的道：“凭你一个汲汲知名的臭小子，凭何居中补救？”

更多的马王帮弟子，四周八方涌到，世人四下驰驱，在二人身周，结成重重方阵，边淇儿冷声道：“好教公子得知，此阵为家父所创，名为‘天圆处所阵’。此阵表里相连，环环相扣，深合阴阳相生、奇正互补、五五窜改之术。”

孟绮翼冷冷的道：“你识得我等？”

“小可听闻相州雄师欲要大肆进剿清冷山，特来补救，但愿两边干休，”元贞道：“贵帮前帮主内幕错综庞大，小能够够包管，边帮主之死，与司马都督无关，只要诸位承诺，不再行刺司马都督，司马都督也毫不会再有兵发清冷山之举！”

在马王帮帮众指引下， 两人穿过狼嚎谷、猿飞峡、鹰愁峡等多处险要，正中午分，来到一处群峰环绕的大峡谷前，只见群峰如聚，颠峰入云，谷中花繁叶茂，景色独绝，恰是马王帮总舵地点的马王冢。

未几时，一座依山而建、四角翼张的阁楼耸峙面前，一方匾额，吊挂其上，上书“驷马堂”三个大字。

元贞叹了口气，“小可美意调剂两方胶葛，不想遭贵帮高低如此思疑，罢了罢了，鄙人无自辩自证之能，这便告别！”拉着兰葩的手，走出驷马堂正厅。

“那我们如何信你？”归海参霸凛然道：“你又如何包管公允调剂，毫不偏私？”

此时，曹子昂雄师已在山前安下营寨，五万雄师，堡垒密布。元贞二人靠近大营，便有巡营兵士上前禁止。元贞出示司马伦令牌，巡营兵卒面色持重，不敢禁止。

疾行数里，山道更加险要，或临深谷，或依峭壁，门路又险又陡，元贞心生寒意，不敢再如先前那般纵马疾走。反倒是兰葩，固然善于汉地，但是流着大漠民族的血液，自小与马群为伴，这等险山峻岭，反而激起了她的大漠情怀，迎着清风，一起狂飙。

相州城外，得了司马伦令牌的元贞、兰葩，催马向南，星夜疾行。

二人步入驷马堂正厅，一股肃冷杀气逼仄而来。元贞觉到氛围古怪，心生警悟，抬眼望去，正堂站着四人，前头三人中，居中的是一个衰老之极的老者，秃顶圆盖，脑门锃亮，鬓边黄发稀松，后背高高拱起，仿佛风吹便倒。只是老者人虽老迈，眼眶中透出一股矍铄之气。老者左手处，女子神采木然，左眼眉角，斑痕点点。老者右首处，耸峙着一个铁塔般的巨汉，手臂肌肉丰富，透出一股力量感。

元贞悄悄一笑，不与她抢先。极目望去，在东升朝阳晖映下，危峦险峰，叠叠如聚。山脚下，九曲黄龙，奔腾吼怒，流向天涯。元贞心想，此地江山表里，难怪马王帮要将总舵建于此地。

元贞笑道：“日前，有人装成三位模样，刺杀相州兵马多数督，小可有幸与他们比武，对三位音容边幅也有些影象。至于边大蜜斯，方某也有一面之缘。”

“小子！”归海参霸扬声道:“传闻你手持都督府令牌而来？”

元贞不明就里，答道：“不错！”

蓄势待发的弓弩手，见元贞手中确是司马伦的令牌，面上暴露犹疑之色，纷繁垂动手中弩箭，侧头朝曹子昂望去，似有求证之意。

“荒诞！”那大汉青筋暴跳，暴露狂怒之色，“司马伦殛毙我帮帮主，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是！”

元岿沙哑着嗓音道：“那么，中间为何而来？”

那人略做深思，命人让出身后山道，“公子请吧！”他见元贞手持司马伦令牌而来，猜想他身份非同普通，何况他三言两语，便让曹子昂出兵回营，于本帮有恩，此地和总舵地点的马王冢相距极远，一来一回，需一天时候，是以自作主张，先放元贞进山。

“见过边大蜜斯，”元贞躬身施礼，“见过鞭王神、鼎王神、尸王神！边大蜜斯，我们又见面了！”

边淇儿又道：“此阵内方外圆，若龙战于野，内方阵关门打狗，外圆阵阻绝援兵；若遇敌突袭，外圆阵开门迎客，内方阵关门捉鳖。公子如果见机，便丢下兵刃，举手投降，还能保存全屍。”

元贞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故对。

“边大蜜斯，这是何意？”元贞扭头望着和孟绮翼、元岿、归海参霸三人连袂而来的边淇儿，冷冷诘责。

众军只见一银衣白马、郎眉俊目标翩翩公子和一个极具风情的夷族少女，跃马于两军之间，男人将一块刻着“令”的玉牌举过甚顶，说道：“都督命参军马上出兵！”

“这些都是古今名马，”卖力带路的那马王帮弟子一脸得意，指着那些各具风韵、奇形百态的石像先容道：“此为楚项羽的乌骓，阿谁是汉昭烈帝的的卢，此为爪黄飞电，此为凌霜，阿谁是飒露紫……”又指着不远处的群马石像，笑道：“此为周穆王八骏，绝地、翻羽、奔霄、月影、逾辉、超光、腾雾、挟翼皆在此中；喏，那是始皇七大名马，那是汉文帝的九匹良驹……”

天亮时分，云绕于薄雾之下的清冷山，已然遥遥在望。

归海参霸道：“都督府令牌，乃司马伦贴身信物，司马伦从不交给别人，你若不是贰亲信，他为何交到你手上？”

元贞拱手称谢，与兰葩一先一后，驰入山道。

三人身后，边淇儿一身缟素，鬓边插着一朵红色纸花，透出哀婉苦楚。

曹子昂懒得与他辩白，一挥手，数千弓弩手张弓待放，忽听一声大喝：“慢着！”

元贞和兰葩肩背相接，抬眼望去，但见内阵层层叠叠，帮众居于四方，将他重重围困。外阵呈外圆状，将他二人和马王帮弟子圈在阵中，表里阵绵密无间，不由得心下叫苦，就算他和兰葩杀透重重内阵，也很难抵触外圆之阵。

两人在峡谷前翻身上马，一早获得动静，在峡谷外等待的马王帮弟子上前驱逐，带着两人往峡谷中行去。

元贞望着雄师峰波浪谷回转大营，长长松了口气，转头对着马王帮的虬髯大汉道：“烦劳禀报，塞州方甲，求见贵帮大蜜斯！”想来想去，他只和马王帮前帮主之女边淇儿有太长久交集，若要居中补救，只能以边淇儿为冲破口。

马王帮

元贞悄悄称奇，实在汗青上的传奇名马，皆在石像当中。想是马王帮以贩马为业，追溯古今名马，为其立相做冢，以图吉利。

两方人马，相隔数丈，遥相对峙，一劲装虬髯大汉在重重簇拥下，立马阵中，朗声道：“中间如此发兵动众，是要将我帮高低，斩草除根吗？”

一起行来，只见红花绿草间，散立着无数与真马大小等高的骏马石像，彪健非常，或人立高跃，或作奔驰之状，或呈仰天嘶鸣之态。有些单马独骑，举头挺跃；有些三五成群，竞相追逐。

边淇儿眸光凄楚，身子微微一欠，算是行礼。

“既然是都督军令，我出兵便是！”曹子昂冷冷一笑，调转马头，率队回营。

曹子昂长声道：“马王帮刺杀都督，罪不容赦，你们如果见机，立即放下兵器，还能保全性命！”

脚下大地一阵乱晃，数百余马王帮后辈俄然涌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边淇儿神采淡雅，“我说过，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归海参霸目光凛冽，诘问道：“你说当日有人冒充我等，刺杀司马伦，是你脱手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