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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九天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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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清闲圣君方才做的事情,他也不免悠悠一叹。

墨天微早已能看清并记着他的容颜,也不会再被他的气味利诱,但也仅此罢了了,若非贤人影象力太好,她恐怕都要健忘当初那略显莫名的一丝悸动。

――他们本来就只是猎奇清闲圣君究竟想做甚么,现在戏也看完了,那还是别再偷窥,不然她一个脾气不好,啧啧……贤人也不是每个都皮糙肉厚天下无敌的。

墨天微收回视野,散去节制了鬼域的剑意,转眼之间便又有无数幽魂飘入河中,将清澈的河水重新染成浑浊一片。

“哗哗……”

涛涛鬼域奔涌于虚空当中,来自诸天万界的无数鬼怪沉沉浮浮,随波逐流,爱恨情仇跟着欢笑、抽泣、唾骂、深思融入滚滚长河当中,仿佛躁动不安的怪物,时不时便搅动河底泥沙,让河水浑浊不清。

不过斯须,墨天微将真灵取出,看了一眼手间断剑,为它注入一缕浑沌光芒。

是他小瞧了独垂呀。

――那我为何要等候?

墨天微回到她的道场,将统统清算安妥以后,没有与任何人告别,无声无息便分开了这个宇宙。

身为贤人,站在这一方宇宙的顶峰,随心所欲,无人能管,如许的糊口能够是很多修行者终究的目标。

两柄剑化作两道流光,穿越重重虚空,飞到了诸天万界的两个角落,遥遥相隔,永久不得相逢。

墨天微手持断剑,无波无澜的目光望向远处虚空。

这要怪谁?当然要怪剑祖了!

不需求谁来挽留,谁来伴随,墨天微永久都是个仓促过客、局外之人,这是她的固执、复苏与残暴……但无所谓,归正这世上又有谁能管得了清闲圣君呢?

当年的她看此地只觉光阴流转、亘古悠悠,寄蜉蝣于六合,渺沧海之一粟;本日再见,这也不过只是平常景色,无甚奇特。

玉独垂在内心叹了口气,大要上未曾闪现分毫,他微微点头,“那么,愿圣君追随到你的永久。”

他们本就早已无话可说。

九幽圣君自发胜券在握,便应下了这个赌约,谁晓得最后竟然把本身给坑了――剑祖与清闲圣君两人打了个平局!

眨眼间,衰朽的断剑立即变成了罕见至极的神兵利器,并且一样一分为二,且两柄剑都看不出有分毫类似之处。

玉独垂沉默半晌,凝睇着她,“一人独行,未免孤傲――圣君介怀多一个火伴么?”

藏在暗中将墨天微统统行动都看了个清楚的九幽圣君在垂落的旒冕下悄悄翻了个白眼。

他在七万多年前终究合道,与他兄长玉独尊同列圣位,一门两圣,引来无数赞叹。

当年剑祖与清闲圣君约战于九天以外,战前其他贤人都在猜想谁输谁赢,九幽圣君深知剑祖气力,又感觉清闲圣君成圣不过十万年,不敷为惧,便赌了剑祖会赢。

她早已风俗了孤傲,也找到了不会让本身丢失在孤傲中的体例――力量永无终究。

河水哗哗,一道道魅影、流光仓促掠过,快逾奔雷,但墨天微早已合道成圣,能等闲看清那些魅影、流光的畴昔,从中找到她的目标。

若剑祖赢了,清闲圣君就欠他一个要求;若剑祖没赢,他就欠清闲圣君一个要求。

谁晓得此事又被清闲圣君晓得,她便找上门来,非要和他打赌。

比拟于当年初见之时,玉独垂更加完美得空,仿佛这一方宇宙的绝大部分灵秀都会聚于他一身。

好一会儿,墨天微蓦地笑了笑,对着它们说:“鬼域水清,乃复相见……我信守信誉,在走之前才来,今后也不必再见了。”

她已踏过九天之巅。

光点漂泊在她手中的断剑上,她凝睇着光点,半晌以后终究还是将它一分为二,投入一方时候流速极快的秘境当中,以浑沌源水滋养两个衰弱的真灵。

跟着她心念一动,自上古之战以来便再未断流过的九幽鬼域忽地呆滞下来,一层冰冷的剑气将鬼域之水解冻,此中幽魂鬼怪皆被直接送入九幽地府,冗长的河道当中,一片死寂。

在九幽圣君堕入深思的时候,墨天微也正要拜别。

不过话说返来,九幽鬼域乃是九幽圣君的成道之基,清闲圣君究竟是做了甚么,才让九幽圣君答应他在九幽鬼域玩这么一出?

漫天星光倒映在清澈的鬼域之水中,波光粼粼,墨天微踏在湛湛清波之上,影象仿佛穿越了时空,将她带到了很多年前。

当时候她只是个金丹小修士,误入九幽鬼域,因身上的体系与浑沌源水而被玉独垂于幻境中召见,来到此地。

她将两个真灵放入两柄剑中,凝睇着它们,仿佛瞥见了影象中的故交,俄然想说点甚么,可搜肠刮肚一番后,也不知说甚么才好。

墨天微神采稳定,仿佛甚么都没听出来普通,“我不介怀有火伴,但我介怀等候。”

剑意侵入水中,将浑浊的鬼域净化成清澈见底的冰雪之水。

或许他也该想想,将来的路到底要如何走了。

旁人不晓得她这是在做甚么,但很早就重视到墨景纯的九幽圣君怎会不知?

恰是以,贰心中模糊有了个猜想:或许很快,清闲圣君也会分开这个天下,去悠远的浑沌深处持续追随宇宙的终究……

九幽圣君衡量衡量本身的气力,想了想死在清闲圣君剑下的阿谁不利贤人――算了,愿赌伏输吧。

这句话说出以后,虚空模糊震颤,以后两缕幽光别离落入两柄剑中――贤人之言即为天意,是最高档阶的天道束缚,今后以后,即便是其他贤人,也没法粉碎她定下的法则。

要晓得,玩这么一出,清闲圣君当然是要遭到天道奖惩――当然她也不怕就是了,但九幽圣君也脱不了干系,谁没事这么乐于助人呀?

墨天微好久之前就能修复断裂的归墟剑了,只是她感觉那毫无需求,以是一向比及了明天……她即将分开的时候。

“你也一样。”

“定!”

浩大剑气中开出朵朵剑莲,光彩幽幽犹若烛火,九幽鬼域好似化作凡人间界中元节时密布河灯的河道,只不过这些莲花灯中承载着的不是思念与心愿,而是灭尽因果的无情剑意。

一道身影从虚空踏出,沿着九曲鬼域悠悠踱步,过何如桥、九幽城,一起走到了九软禁地,鬼域水清之地。

“那么我但愿……你们长生永久安然顺利,但――也永久不要相见。”

“偶然候,等候会付与即将到来的事物更多夸姣,更多代价,更多意义。”

天道意志盘桓在鬼域之上久久不散,仿佛是在愤怒于贤人随心所欲粉碎天道运转法则――但可惜本日这位贤人不惧因果,它的气愤毫无感化。

墨天微身形一顿,说话之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恰是此处道场的仆人玉独垂。

(全书完)

闻言,玉独垂微微一滞――这究竟是在婉拒,还是在讽刺?

毕竟,能成圣之人,心性皆非常果断,永久不会为了谁而摆荡,甚么为爱痴狂,那或许只存在于仙界的话本中吧。

在这一战过后,剑祖功德美满,分开了这一方宇宙往浑沌深处而去,清闲圣君就成了贤人中最不能惹的存在。

……不管哪一种,都有能够,因为清闲圣君本来就是脾气古怪、捉摸不定的人。

墨天微将虚空中的统统窜改尽收眼底,神采安静无波,在疏忽天道意志的同时也将埋没在暗处的那一道道目光忽视了个完整。

墨天微唇角带笑,眉宇间一派暖和安静,可说出的话却与之截然相反,“那这么算起来,孤的等候就远超它本来的代价了。”

但如许的日子九幽圣君已颠末端无数年,无数年来都是如此,一成稳定,毫无新意,他不免也开端记念好久之前,他还未成圣时那段尽力拼搏的光阴。

墨天微偶然与人多说甚么,直接便分开了。

她骈指为剑,在虚空中悄悄一划,扯开一道不知通往何方的裂缝,鬼域之水倾泻而入,旋即又从中飞出,来往路流淌而去――这条河同时在往下贱淌,往上追溯,泾渭清楚,来返来去。

玉独垂悄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以后又规复了普通,持续做着他应当做的事情,这让一向偷偷存眷着他的九幽圣君大感无趣――本觉得独垂第一次受挫多少会有些心伤呢?

墨天微早已过了沉湎于回想无可自拔的年纪,很快便收拢了思路,从袖中取出一柄断剑。

一道身影在她身后响起,“圣君要走了?”

这柄剑仿佛已经断了很多年,即便有封印庇护,在光阴的腐蚀之下,那本就不甚出众的材质中透出淡淡的衰朽气味,仿佛只要稍稍用力些,便能将之震成无数碎片。

曾经她所寻求的是庇护本身不受人玩弄、掌控、器灵,厥后她在乎的是寻求终究路上的风景,以及不竭冲破自我后发明的新天下――这很风趣,不是吗?

“嗯。”她微微一笑,“不必相送。”

半晌以后,墨天微俄然开口,整条时空长河连带着此中的魅影、流光尽数呆滞,她伸手捞出一颗光点,以后挥了挥手,裂缝愈合,鬼域之水规复了常态。

她悄悄抚过剑身,目光垂垂冷却下来。

九幽鬼域规复原样,天道意志也悄悄散去,那些存眷着此地窜改的大能也移开了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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