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已不是原来的她

莫寒月再不游移，随在最后一辆车子以后，大摇大摆向园子里直走。

卫相府地处繁华闹市，离花街只隔两条街的间隔。而赏春楼是此中最大的一家青楼，盛都城中统统的官妓，几近都先送到这里。

莫寒月一怔，这才想起，她已不是本来的她，不由悄悄一叹。

莫寒月见天气不早，耳听着二人在偏房里说话，便悄悄出房，向院外来，路过门口，见门后立着把砍柴的钝刀，顺手抄起，藏在裙底。

莫寒月辩别一下方向，拣一条偏僻些的巷子走去，公然越走越偏僻，穿过一片花草菜蔬，摸到围墙下。

莫寒月此时的穿着，正像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娃，又是在这夜色中，跟在车后，赏春楼的人觉得是送生果乡邻携来的女儿，而乡邻却觉得她是这赏春楼的丫环，并没有人留意。

“嘘！”被称为张家婶子的妇人低嘘，转头一望，低声道，“相爷进宫，这个时候还没有返来，想来事情不小，你我不要胡说，细心被人听去，拿来做乔！”

两侧张望，见左边不远冒出缕缕轻烟，想来是后宅大厨房的地点，便悄悄向那边摸去。

傍晚时分，夏儿和小厮小康从大厨房提来饭菜，奉侍莫寒月用过，清算下去。

莫寒月束一束腰带，奋力腾身跃起，探手向墙头上搭去。

莫寒月跟着推车走到厨房门前，眼瞧世人忙着搬运东西，没有人留意她，身子一闪，隐入一旁的花树，沿着树影，向前边人声鼓噪的方向摸去。

站在赏春楼大门劈面，只见园门大开，门庭若市，在一片大红灯笼的辉映下，门口的女人们个个笑吟吟的迎来送往。

枯瘦妇人吓了一跳，伸了伸舌头，再不敢多说。

厨房里，两名仆妇正没精打彩的清算，枯瘦妇人一推另一个，低声道，“张家婶子，你有没有传闻，说我们大蜜斯在宫里被废后咬去了鼻子！也不晓得真假？”

按理，犯官家眷贬为官妓，都要颠末一个多月的调教才会接客。但是既然卫盈舒说是明天，断断没有骗她的事理。

莫寒月此时固然人小腿短，身无武功，也很快赶到。

赏春楼所用的酒水都从城中第一酒坊久味香大班，生果倒是从近郊乡间购来，并没有特定送货的人。

此时，夜幕低垂，街上商辅已经挂出马灯。莫寒月再不敢担搁，沿着屋子的暗影，撒腿疾走。

本来觉得，混入赏春楼要费一番手脚，但是出乎不测的，进入巷子，就见赏春楼后门大开，十几名男人推着三辆推车，正往园子里送酒水、生果。

莫寒月缩身门外，将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心底嘲笑，眼瞧着没人留意，轻手重脚绕到厨房后门，公然见一扇小小的木门，明显是下人出入的偏门。

对卫相府并不熟谙，幸亏这里已经偏僻，只要避开白日来时的路，往偏僻处去，应当就能找到相府的侧门或后门。

依她现在的这副模样，要想从正门混出来，几近绝无能够，能想的，也只要设法从后门出来。

更何况，依卫东亭的手腕，又岂有做不到的事理？

哪晓得这一跃不过只跃起数尺，不要说攀上墙头，连墙头的边儿都没有摸到。

莫寒月抿唇，低头瞧一眼本身矮小的身材和身上半旧的衣裳，微一沉吟，就向赏春楼的后墙摸去。

莫寒月心中暗喜，悄悄将门拽开一线，闪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