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钩

“我奉告你，你若循分，我便给你筹办一份嫁奁，若不循分，我也能碾蝼蚁般将你踩在脚下。”

花朝节？

她持续神神叨叨：“女人的舅母也是这般才有了表少爷。”

若范老夫人晓得范坤的心机，如何能够下这个决定？

说着，她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我倒是听府里的婆子提起过几嘴，先夫人来此，半夜难眠，便去后山最大那颗许愿树下坐了坐。归去便诊出了喜脉。”

阮蓁跪在蒲团上，却难以静下心，节制不住乱动的心跳。

不过，阮蓁能在她面前说实话，这一点，许氏相称受用。

许氏明白了。

许氏迫不及待想把她打发走，可焉不知她早就想分开。

“不如，夫人您去尝尝？”

“都说夜里送子娘娘亥时会出来洒福泽呢。不过夜里祈福传闻越少人前去越好，怕惹了菩萨的清净。”

王妈妈给她倒了杯茶。

点香，许愿，叩拜。

这小蹄子倒会装，谨慎思还挺多，昔日一副思阮熙心切的模样，竟都是假的。

“也对，你也到了思春的年纪。实属普通。”

一起逛逛停停，等爬到山顶，已是傍晚时分。

“乃至有五年都生不出孩子的妇人，夜里对着明月在许愿树前拜了拜，就有了身子。”

许氏捐了香油钱，由和尚带路，去了正殿。

阮蓁眸光闪了闪。

她抉剔的看着阮蓁的穿戴打扮。

“葛妈妈年纪大了，我不放心。”

阮蓁的脸更红了，她扯了扯帕子，嗓音更加的低。

阮蓁顾及守孝，怕被人说闲话，而葛妈妈是服侍过阮熙的，阮蓁是用心撇开她，便利偷偷去求姻缘。

“可我尤在孝期，怕去了惹人嫌。”阮蓁放下木筷。

她说呢，如何好端端就病了。

阮蓁涨红了点，用帕子捂住嘴，小声道。

待做完这些，才去寮房歇息一二。

王妈妈说着说着，这才想起来许氏的肚子。

许氏眉心一动：“甚么事？”

说着，她想起几件坊间传闻。

她黑着脸的看着阮蓁。

带着号令的口气道：“让你说你就说！”

等阮蓁一走，她转头便问了身边王妈妈。

旅客倒是很多。不过佛门重地，无人鼓噪，模糊能闻声不远处敲击鱼木的声音。

许氏当下冷了脸：“如何，你还想赖在侯府不走了？”

还不是见她到了适婚春秋，借着皮貌拉拢别的家属。

阮蓁支支吾吾，不欲多说。

许氏被她勾起了兴趣，阮蓁越不说，她越想晓得。

“这梵山寺当这么灵？”

“嫂嫂用饭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抿了抿唇：“嫂嫂言重了。”

许氏懒得和她计算。不过，她下认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阮蓁双腿发软。一起走来，各处的老树，周边草木畅旺。

“只是想起姑母生前谈起，梵山寺求子，求姻缘最是灵验，不怕嫂嫂笑话，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祖母说了，花朝节上把你也带上，此次归去筹办筹办，有了姻缘也说不准，别穿这么穷酸，勿让外人觉着侯府虐待了你。”

斋饭是在许氏这边吃的。

“姑母嫁入侯府将近一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厥后去了趟梵山寺，归去便怀上了。可见真的灵验。”

劈面和尚，合掌而来。

“这是天然。”

许氏吃着斋饭一昂首就瞧见阮蓁垂眸沉思的模样。

“我只是念起一事，分了神。”

她当下眸子一亮。

“你倒是慈悲。”

没忍住阴阳怪气：“身边的人不懂事，你当祖宗供着，早不得风寒，晚不得风寒，恰好这个节骨眼上倒下了，还要人服侍，我看就是你常日待他们太好。主仆不分，没规没矩。”

这么想着，看着阮蓁的目光愈发不善。

阮蓁心下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