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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玉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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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不忍见到如此美人庄严有损,向一边移开几步,四周察看起来,只偶尔向着棺边飞几眼。

她见他将玉璜拿近嗅过便用布包好收了起来,有些惊奇:“你不是不惯配这些金啊玉的,怎俄然有了兴趣?这玉上该不会也沾了甚么希世奇药吧?”

辛寒也笑了起来,眸中似有暖意划过:“不舍得。”

绿衣点头应下,看他取出火折子,同他一起走下阴暗无光的隧道。

辛寒接过看了一眼:“州牧府购置的?我记得,他们予你数套,你只取此一件?如此心仪之物,你舍得?”

辛寒侧首赞美地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没有棺,没有财宝,也没有其他异物,只要正对着他们的一个密闭的石门。

辛寒与她谨慎走到门前,他俯身察看半晌,下告终论:“这些该是制作地宫的匠人。”

令人不测的是,那门竟然一触即开。

一刻过后,辛寒将东西收起,起家问绿衣:“可有非常之处?”

辛寒却说:“你安知他们不想取?”他看绿衣暴露疑问的神采不由轻笑,“这棺中女尸和器物上皆有剧毒,有人动过,立时发明中毒之状,便再不敢伸手了。”

绿衣看了被扔在匣子里玉璜本来地点位置的玉佩,仿佛恰是之前在芳妃棺椁里见过的,踌躇了一下:“玉璜下有构造?取下即触发?”她见辛寒公然点头,便抽下一只金簪递给他,“那你把玉佩换返来吧。”

绿衣顿时心惊起来,但辛寒发觉此毒且面色无异,想来这毒何如他不得,便也放宽了心,开起打趣来:“我倒不晓得盗墓贼这般美意,还不肯丢弃身中剧毒的火伴尸首?要么,这伙人来头不小,身上有禁止毒物的解药,逃过了这一劫?”

绿衣走到他身边:“天底下何来如此多的偶合?那么巧地,异域的红花就到了宠妃的身边,勾动了她避人耳目服下的罕见之药,在这史乘无载的地宫里保持她的闭月羞花貌?所谓无巧不成书,书可都没这么巧。”

“真的?”

辛寒走近匣子,细心察看半晌,用布裹了手,一手将玉璜拾起来,另一手同时将一个重量差未几的玉佩替了上去。

她不知辛寒是否同感,只见他又转头定看了她一眼,目中的严厉不容错认。

门内非常空旷。

辛寒说:“你猜得不错,这伙人想必有些来头,行事有度,技艺不凡。头一个触及尸身的,必是他们的领头,内力高深,才抑得住毒发。”

绿衣谨慎探头往棺里看了一眼,发明幸亏辛寒还算体贴,女尸的行动服饰都复了原位,那点害怕顿时消解,转而兴趣勃勃地问:“哦?你如何肯定了她就是那位宠妃?那你又可知她为何没与先帝同葬?如此说来,我在后宫志里确未见她陪葬帝陵或妃陵寝的记录呢。”

绿衣先点头:“没有。”又蹙眉,“无非常之处才大为非常,别且不谈,来人掀了棺,却一物未取,尸身无缺如此,还不敷令人生疑吗?”

翻开的门后没有她预感的死人或活人,只要正中一张雕饰精彩的桌子,和桌子上供着一只镶金嵌宝的匣子。

话落,他很承情地将玉佩换了返来。

绿衣心下预感,在这地宫中遭受的大部分谜团,都可在石门以后解开。

她这一动机刚一闪灭,一个转弯以后,下一个转弯处透来些亮光。

这一回,门路绝顶的大门已半开,门前不再是先前正殿前那般的空寂,反倒覆了各处白骨。

辛寒淡道:“或许,出来看了即知。”说罢,抬步进门。

辛寒一边绕着四周也转了一圈,一边也带着笑意答:“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晓得,躺在这里的,果然是先帝那名宠妃。”

绿衣没好气地笑看他明知故问:“不舍得。你舍得?”

辛寒漫不经心道:“她身上有假死药的残留。别史逸闻连她葬于行宫之下的事都未曾收录,这事的起因更无从传说。不过,她的死因倒是风趣——一种蠕蠕特有的红花哄动了她体内的假死药,一种新毒异化而成,致她毙命。此毒之妙,即保死尸如生,只不知这药效是出于偶合还是决计了。”

绿衣紧跟在辛寒身后,走了好久,倒也没有一向向下,还走过了很多向上的起伏,她直觉起码又走出了半截行宫的间隔,走惯了以后,不由想起那位身中剧毒的前辈,只怕走得更不轻易。

绿衣自认勉强算个沉着的人,乍见了这累累白骨也不由骇然。

棺中那位斑斓的女性恰是花信韶华的面貌,阖目叠掌,毫无尸身腐臭的迹象,鲜妍得就像一名浅显的花下小憩的贵女,但是,周边陪葬的金器翠雕无一不显现,这就是一名身份高贵的已死之人。

绿衣紧跟而入。

辛寒一哂:“是不是也与你我无干。”他们恰好到了出去的洞口边,他便看了绿衣一眼,“下去吧。”

辛寒同之前一样,带着她谨慎地过了这个转弯,一步踏出,发明这又是一条火把夹映的大道。

绿衣了然,可惜之余,看向门内:“这就是地宫的绝顶了?”

绿衣想不到有这番内幕,眸色一转:“那这领头竭力压抑,是为安部属的心呢,还是为防部属的意呢?”

二人出来石洞内,沿壁细探一圈,仍然没发明新的前程和人的踪迹,这下,不把目光放到中心的桌子和匣子上都不可了。

绿衣不由屏息——辛寒先时验尸都未曾用布裹手,这时候多此一举,必不是毫无原因。

她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明黄的锦缎上,躺着一只雕镂精彩的玉瑝,只是,比起同类祭器图案的故事性,这只玉瑝上的纹章仿佛全无规律,不要说对称,连个似是而非的形状都没有,若不是线条充足流利、剖光充足细致,包装充足豪华,怕要被错看为学徒的练手之作。

辛寒眼中,再如何的皮相都不过贤人白骨之分,当下也不游移,极不怜香惜玉地在疑似芳妃的女尸身上各部位插了好几根针,走起了仵作验尸的流程。

这门路有直有弯,峻峭回旋,还狭小得很。

辛寒斜挡在绿衣身前,顺手掷出一物,撞开了箱子的簧扣,箱子回声而开。

她说着,又想起来:“我记得,安王府那舞姬也是蠕蠕来的?这此中别不是又有甚么拖延数十载的奥妙关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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