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含恨重生
“表姐，这句诗是甚么意义？”
闻言，珠儿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表蜜斯也是命苦，表蜜斯那样一个美人儿却被火活活的烧成了灰烬。不过……表蜜斯刺伤了宁王，如果活着只怕更要享福。以是，蜜斯您还是先开一些吧。表蜜斯那样的好人，老天必然会保佑她下辈子投个好胎的。”
顾云歌摇了点头，道：“没甚么，刚醒过来……脑筋里有些乱。珠、珠儿，我这是如何了？”
这是……她的表妹，肃诚侯府的嫡女沐清漪。固然已经有三年多没见，但是这张已经垂垂伸开的斑斓容颜却还是让她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漪儿……你已经长得比表姐更都雅了。但是……你又到哪儿去了？
“起火了！快跑……”因为今晚的热烈，楼上并没有甚么人。不一会儿，在场的人纷繁跑了出去，只要老鸨哭丧着脸呼唤着人救火。漫天的火光中，人们仿佛看到阿谁绝美的红衣女子在烈火中起舞。
“忆韶华兮，梦成殇。落灰尘兮，心如霜。怨兮恨兮，永久难忘。君既无道，国何不亡……”
“表姐，你如果漪儿的亲姐姐就好了，漪儿便能够永久和表姐在一起了……”
顾云歌闭了下眼睛，很快便将统统的情感都收敛了起来。身在萃红阁三年，她完成了从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师闺秀到一个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的全数窜改。收敛情感天然不在话下，再展开眼睛时，眼神已经变得安静淡然。
看着她又开端入迷，珠儿终究忍不住跺了顿脚道：“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蜜斯如许……必然是伤到脑筋了。”说着便回身想要往外走去，顾云歌赶紧拉住她道：“珠儿，不消了我没事。只是想起表姐……有些难过……”
“你……扶我到那边去。”云歌轻咳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打扮台。
“……”
“忆韶华兮，梦成殇。落灰尘兮，心如霜。怨兮恨兮，永久难忘。君既无道，国何不亡……”幽幽的歌声在烈火中飘零，不但是谁的泪水悄悄滴下……
“蜜斯，你到底如何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畅？珠儿去请大夫。”绿衣少女有些担忧的问道。
顾云歌面无神采的望着铜镜中的肥胖的少女，涓滴看不出心中是多么的惊涛骇浪。这张脸……这是一张她很熟谙的脸。弯弯秀眉，朱唇皓齿，长长地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好像秋水静潭。影象里，曾经有一个娇弱的少女老是怯生生的跟在本身身后――
沐清漪的母亲，肃诚侯府的夫人和顾云歌的母亲，曾经的丞相府的大夫人是远亲的姐妹。三年前顾府满门男丁被斩，女眷发配为奴。但是在顾家的男人们被问斩以后，顾家的女人……上至年近六十的顾老夫人，下至方才进门不到两个月的顾家少夫人全数他杀殉夫。而顾云歌，却被是以暴怒的恭王慕容煜送入了教坊。以顾家独一还活着的男丁，顾家至公子顾秀庭的性命相挟，顾云歌求死不能。今后沦落楚馆秦楼，令顾氏一族亡灵难安。
“小……蜜斯？”绿衣少女蓦地间被面前的女子眼中的冰冷和恨意吓了一跳，不由叫道。
“慕容安没死？”顾云歌眼神微变，问道。
那绿衣少女看了看她，只得上前扶着她到打扮台边坐下。
“表姐，你真都雅……漪儿也想和表姐一样都雅。”
“蜜斯，你醒了么？”顾云歌微微皱眉，渐渐展开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面前的绿衣少女。她不是……死了么？她还记得，慕容煜那一掌打在她身上的感受，更深切的记得火焰炙烤着肌肤的感受。是那样的痛彻心扉。但是即便再痛，也比不上眼睁睁的看着家人一个个抱屈死去的痛苦和恨意。
“起火了？”楼下的人们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剧变而有些回不过神来，宁王府和恭王府的人也因为宁王的重伤而繁忙着，谁也没故意机去管一个将死之人。却不想楼上一道火光闪现，一刹时便伸展了大半个楼上。即便是着火，也毫不成能燃的这么快，很明显是挽云事前就做好了筹办。
绿意少女奇特的看了自家蜜斯一眼，总感觉面前的蜜斯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或许是因为表蜜斯的死太难过了吧？想到此处，绿衣少女赶紧劝道：“蜜斯，表蜜斯已经归天了，您也别再难过了。可千万别跟侯爷和夫人顶撞了，不然……”
顾云歌不动声色的听着少女叨叨嘘嘘的奉劝着，一边不着陈迹的打量着全部房间。这是一个侯府蜜斯的房间？顾云歌固然家道中落，但是却也是从小在丞相府长大的大师闺秀。面前这狭小朴实的可谓粗陋的房间，别说是侯府了，只怕连普通的小户人家的内室都不如。
顾云歌摸了摸后脑，这才发明公然疼得短长。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庞大的震惊之下竟然连身材的状况都忽视了。顾云歌望着铜镜里惨白娇弱的少女，表妹……你竟然是因为我才……
“你们还想骗我，哥哥已经死了！慕容煜，慕容安，你们不得好死！”如果不是担忧兄长的安危，以她丞相令媛的高傲又如何肯委身青楼？早便跟着母亲和家中女眷同赴鬼域了。
说完，挽云也不再理睬身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目瞪口呆的世人，回身渐渐往楼上走去，身后的地上留下一起暗红的血迹，降落幽柔的吟唱在从楼上渐渐的传来。
而在顾家毁灭的一个月以后，顾家大夫人的远亲mm，肃诚侯夫人也他杀而死。只留下了年方十三的女儿沐清漪。顾云歌不晓得姨母为何他杀，但是却晓得必然是与顾家有关。因为，曾经参与谗谄顾家的人当中，便有肃诚侯沐长明。看现在这个房间，也晓得自从姨母归天以后，表妹的日子也不好过。
叫珠儿的绿衣少女心疼的望着她，担忧的道：“蜜斯……蜜斯忘了么？表蜜斯……表蜜斯前天过世了。蜜斯想要为表蜜斯立个衣冠冢，但是侯爷分歧意，还打了蜜斯，蜜斯没站稳后脑勺撞到柱子上了。蜜斯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