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琴萧和鸣 飞鸟鱼跃（求收藏）
“灵气既现，千古机遇，尔等恰是青年，老衲已经将近入土，只求大限前能窥大道一二，便死而无憾。”
“老衲空明，有缘相见，”
青衣老衲笑了笑，随机身子一挪，跳下了船。
“大师，我还不晓得你法号呢？”
古筝弹颤，轻声婉转，忽如水声叮咚，又如烟雨飞扬，朦昏黄胧，从山那边传来，又仿佛如天外之音。
“莫非鱼和鸟都懂音乐，听起来还真扯淡。”
江小白表情大好，与青衣老衲说话了安闲了很多，与老衲还了一礼。
此番奇特之象，是因筝音箫乐中有修行之韵在此中，引得山中生灵共鸣。
“山上的鸟也躁了起来，夏季鸟都不叫的。”
箫声和着颤颤筝音，没有涓滴呆滞，跟着泉水烟雨顿挫顿挫，完美地糅合在一起，仿佛高山流水，说不出的空灵委宛。
一旁，江小白听着天外缥缈的乐声，听那泉水烟雨，看绿水涂白，道心跟着缥缈琴声悠然于这山川六合间，清闲安闲。
来往山民只觉这音乐好听，但对飞鸟与鱼的异状不懂，有人会想的奇异一点，飞鸟与鱼是跟着乐声逢迎；有的就当是一场不测罢了。
乌篷轻舟上，一蓑衣老丈站在船头用手摇着双桨，点头摆首。
船尾，一身披白衣黑领，头箍发髻的女子，正盘坐在船头，腿上放着米许长的红木古筝，或低头，或扬首，白净的十指在筝弦间如胡蝶在兰花间飞舞，灿若生花。
江小白熟谙乐律十数载，第一次如这般畅快与人合奏，之前的一刚一柔，恰到好处，合鸣中仿佛道心在这山川间畅快遨游。
一曲知音便罢，再多就有些矫情了。
老衲眸子苍茫望着远方，神采平和，悠然一叹。
船行了一会，俄然，老衲起家站了起来。
“长辈江小白，桃花里人。”
琴萧合鸣，引得飞鸟惊空，鱼跳水头。
只当是赶春节的一场“缥缈之音”了。
也有人见山鸟飞鱼异状，忍不住啧啧称奇。
“奇异也，你看水里的鱼咋都跳起来了。”
这十万大山到底是灵气复苏了，初见端倪。
水中，翡翠河的鱼儿仿佛也不甘孤单，从水中浮起，然后尾巴一甩，跃出水面，翻起一个标致的水花。
“听师父说十万大山，高人隐士多，此番来竟碰到同门中人了，也不知对方是甚么人。”
老丈在近处听音，知琴声绝妙，又见山鸟飞鱼，忍不住遐想连篇。
听老衲如此说，江小白神采微黯，想起了老道。
一时，船尾无话。
乌篷轻舟上，女子操琴而止，抬首看向山那边，眸子里闪动着清澈之色。
没有反响，林尘就站在船尾，垂垂跟着船去，眸子有些感慨。
乐声悠然了三四分钟，便一曲终。
“施主，老衲便走了，你我有缘再见。”
山那边，白青山，绿流水，一叶轻舟，仿佛浮萍飘零在这巍峨大山间的流水中。
古筝透亮，箫声轻扬，如琴瑟和鸣，鸳鸯高飞，在这片大山上空窜改、回旋在一起。
船离岸边丈许间隔行驶，老衲跳下船后，一脚落在水面上竟没沉下去，仿佛是高山悄悄一点，便跃上了岸边河滩。
心中微茫，他修道年事尚浅，贯穿不敷，不明白老道与老衲面对大限存亡的平平，不知觉会为两人可惜。
而在船头，摇浆的老丈看着似孑然独世女子的背影，目露惊奇之色。
“老丈嘉奖了。”
老道穷尽平生求大道，虽在大世机遇下呼吸间进入天赋之境，但大限将至。
白衣女子侧头对老丈淡笑一句，如兰花淡静，随后便任凭古筝落在腿上，美眸放在苍茫山川中去了。
想了半晌，摇了点头，只是对船尾开朗一笑：“女娃子，你弹的真不错，好似山里的鸟和水里的鱼都喜好似得。”
江小白缓过神来，才想起甚么，起家对回身往山林里走的老衲喊道：
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脸孔清丽，弹筝昂首间，眉宇间含着一股空灵仙气，就好如唐朝大墨客韩愈诗中的《华山女》――“洗妆拭面著冠帔，白咽红颊长眉青”。
“还真不晓得是甚么懂乐器的高人，弹吹的真有味道。”有山民忍不住感慨，粗糙的词汇只能这么歌颂。
“大世将来，此处真是块修行的好处所。”
山上，林中飞鸟似迎着乐声合鸣，吱吱呀呀从雪林树梢、草地间飞起，回旋在空。
十只娟秀手指便又如兰花般动了起来，只是那筝声更亮，音更扬。
“大师谈笑了，您才是得道高僧。”
船尾，江小白收好笛子，神采间非常畅快，还忍不住怀味刚才的余音。
女子轻语了一句，眉眼间悠远苍茫，不知觉中又想起刚才那婉转箫声，眸子如水，荡起微微波纹。
飞鸟尽散，鱼儿将歇，刚才统统仿佛浮生。
轻扬宏亮的笛声在这船尾，在这片河水上方婉转吹起，跟着清风，吹向四周。
箫声筝音婉转传出好几里，翡翠河上热烈来往的舟船，有很多人都听到了，感受好听之余，垂垂沉浸在此中。
“莫非这小女娃子还是甚么高人不成？”
女子轻声一笑，摸了摸琴，回味起刚才的琴萧余韵，心中忍不住再来一首，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此时，忽听苍茫宏亮的箫声从山别传来，女子蓦地抬首，手指下的筝弦忽颤了颤，随后青眸细眉间嫣然一笑，如山花烂漫般在在白山绿水间傲然一放。
“琴萧合鸣，飞鸟与鱼，两位施主道心不浅，今后大成，快哉善哉！”
船尾，循着四方乐声，老衲眸子望着远方，神采无悲无喜，一片平和之态。
“真好听，像天别传来的。”
山野密林，苦行修佛，各有各的道。
江小白对着远去的老衲空明喊了喊，看着垂垂消逝在雪中密林中的黑影，心生寂然。
一时心有所感，从怀中摸出一只青绿竹笛，放在嘴边，眸子苍然如烟雨，悄悄吹奏起来。
侧边，青衣老衲双手合捧，悠悠念了一声佛号。
这水道岸边，尽是荒山，没有火食，老衲却自顾在这里下了船。
另一边，机帆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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