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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蛟龙斗战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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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的啸声被掌声打断,水龙仿佛落空了脊椎骨,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摔得水花四溅。而谢氏画舫借助水势,反而一冲数丈,再次与对方拉开间隔。

刘伶摸了摸鼓起的肚皮,意兴阑珊隧道:“除了大楚的音波宗,谁能教出如此入迷入化的音攻术?”

峡口中间,两艘画舫遥遥对峙,随波跌宕。根据撞浪法则,舫上各留二十名平常船夫划桨,另选二人充当撞浪主力,俗称“弄潮儿”。

跟着王导啸声不断,水龙一头钻入江水,瞬息追上谢氏画舫,龙身层层环抱圈起,龙嘴倏然扩大,就要吞下画舫。

“万变不离其宗?”王导一边施法稳住船身,一边惊奇地望向粗暴少年。

跟着王导一声长啸,波浪腾踊翻滚,裹住王氏画舫,构成一层澎湃水罩,悍然撞向谢氏画舫。“澎”的一声异响,还未靠近对方,王氏画舫猛地一抖,船身大幅度倾斜,竟似也触礁破洞,船底进水。

眼看水墙铺天盖地,王导忽一张口,放声长啸,一条栩栩如生的透明水龙从口中扑出,点头摆尾,将水墙哗然撞得粉碎。

边上有人扣问:“敢问刘伶兄,这门音攻术莫非传高傲楚十大道门之一的音波宗?”

“贤弟请看!”王献清啸一声,手中折扇顶风一抖,暴露冰蚕丝扇面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此时,两艘画舫业已稳住均衡,各以术法封住船底缝隙,相互来回游走,寻觅敌手马脚。一道道江流被操控而起,升腾拍击,在半空千变万化,几次相撞,掀起无数暴风巨浪。

刘伶醉眼一翻,并不答话。那人笑了笑,自腰间解下牛皮郛递上,刘伶鼻尖耸了耸,一把抢过来,咬着囊嘴狂灌一气,随后咂了咂嘴巴,意犹未尽隧道,“是大燕的青稞酒吗?嗯,还掺了炎荒火山原的红高粱,真够劲!”

“啊呀,又拿错了!”王献忙不迭地再换折扇,檀香扇面上鲜明写着“舍我其谁”!字如铁画银钩,遒劲矗立,似有刀剑兵戈冲射而出。他是大晋十大道门――鬼谷的预备弟子,一手好字深得鬼谷百艺神韵,被誉为将来的书法大师。

王氏世人缠闹半天,方才定下两个弄潮儿的人选。由术法修为最安定的长房宗子王导担负主力,最受王亭之宠幸的孙女王凉米节制船尾,构成前后照应之势。

刘伶打了个酒嗝:“小丫头还差得远哩。”

“搞了半天,本来你想本身上啊?切,就你那半吊子术法还想跟我争,奉告你,门都没有!”王敦伸手去撕扇子,二人扯成一团。

渔阳刁氏担负公证,马上伐鼓三通,响遏行云。一时江浪滚滚,鼓乐齐鸣,似千军万马奔涌嘶吼。

“咚!”定船的铁锚蓦地砸下,正中王徽后脑勺。他眼冒金星,摇摇摆晃地回过甚,恍忽瞥见王凉米一脸坏笑地走近:“嘻嘻,堂哥,兵不厌诈喽。”

那人目光明灭:“琅琊王氏的权势竟然延及大楚,不愧为天下第一门阀。”

那人拍额笑道:“我倒忘了,刘伶兄你也是鬼谷传人,深得百艺中的饮之真味。”

蛇牙峡外,一艘挂着商号旗号的楼船缓缓驶来,由远而近。潘安仁目光一闪,暗掐术诀,画舫俄然鱼跃而起,向前急冲,刚好撞上被王导催动的浪墙。

王导微微一笑,也不镇静。“砰”的一声巨响,谢氏画舫蓦地一震,舟身半倾,似要往旁翻倒。

四周响起雷鸣般的喝采,潘安仁手掐术诀,谢氏画舫猛地调转船头,占有上游,以汹汹逆流江势,一口气冲向敌手。

轰然一声,谢氏画舫被浪头撞歪,船头一扭,失控般地向商船冲去。

水流经此陡变湍急,厉风劲吹,波澜轰雷,前仆后继地拍击崖岩,卷起千百堆雪沫。

“贤弟稍安勿躁,且听为兄一言!”王家二房的七子王献广袖飘飘,排众而出,“自古云,长幼有序,则奇迹捷成而有所休……前人又云,弟有其事,兄长服其劳……前人复云,兄者,当仁不让于弟……”

“尔等为何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王徽一拂袖袖,神采凛然,“须知我琅琊王氏男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兵不厌诈都不懂,还抢个毛线?”王徽收回切上二人后颈的手掌,洒然一笑,瞻仰彼苍,“不如为兄出马,一个顶俩!”

“饶我一命?”

“郎情妾意?”王敦读出扇上题跋,一头雾水。

刘伶身边那人沉声道:“王导妙手腕!音攻之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竟将江底的岩礁暗中震起,撞破船底!王家阿谁小丫头也不错,一曲箫音已得几分鬼谷百艺的真味。”

“都一边待着去!”王敦一撸袖子,把四周一干弟兄推得东倒西歪,“我上!只要一个回合,定把潘三眼那混蛋撞成落水狗!”他年纪虽小,资质出色,术武兼修,已被大晋十大道门之一的呼风唤雨楼定为预备弟子,只待二十冠礼以后,便将正式入门。

蛇牙峡口正处燕子矶上游,亦是长江进入建康都城的水道。两岸险峰崖立,江面狭小扭曲,好像蛇牙森森交叉。

二房五子王徽赶紧喝止:“敦弟,阿献,休得在外人面前内哄出丑!”他唇红齿白,风神高迈,也是大晋十大道门之首――太上神霄宗的预备弟子。

转眼间,谢氏画舫超出了对方一个多船身的间隔。围观世人大喊小叫,潘氏的仆人、保护们更是眉飞色舞,啸咏喝采,大肆吹嘘潘二郎的神勇。洞真五指天向来以一心多法著称,道法炼至高深处,五指可同时发挥五行术法,构成五行转轮,掌上洞天,可谓一等一的道家封印绝学。

“哗啦”一声,一丈来高的水墙凭江而起,拦住王氏画舫。潘安仁双手中指齐动,左手中控告诀,水墙不住收缩,气势汹汹地压向王氏世人;右手中指几次勾动,对己船施法,一道道波浪鱼群般窜跃而起,接连不竭地托住谢氏画舫,往前高速推动。

二人脸露惭色,王徽望向天空掠过的一片浮云,悠悠说道:“二位弟弟均是王氏瓷玉,为兄甘做瓦砾,为你们出运营策,摒挡后事。”

那人笑道:“唯有你这竹林六子中的酒神仙,才吃得惯这酒的火辣劲。刘伶兄,不知王导这门音攻术……”

“音攻之术,以虚化实!”向东的绝壁上,一个不敷六尺的丑恶矮子度量酒坛,醉醺醺地呼喊了一声。

“进水了!船破了,进水了!”船夫纷繁惊呼,不知何时,船底左边触礁,破开一个大洞,江水汩汩涌入。与此同时,一阵妖媚的箫声传来,百转千回,娓娓靡靡。船夫们听得面迷神醉,魂不守舍,不自禁地脱衣相拥,耳鬓厮磨起来。

粗暴少年嘻嘻一笑,冲王凉米招招手:“万变不离其宗,不及mm心动。小凉米,我这一手帅不帅?喜不喜好?”

刘伶乜斜了对方一眼:“你倒是好眼力。”

此时,城里闻讯赶来的看客络绎不断,舟船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连绵相接的顶篷如同彩云起伏。江干的山崖上也高凹凸低站满了人,各自摇旗鼓噪,击节起哄,惊得半空鸦雀乱飞。

数十丈的间隔敏捷收缩,眼看两边越来越近,两艘画舫蓦地掉头加快,好似双龙并驾前冲,明显是要抢占上游,以借逆流水势。

四周发作出阵阵赞叹声,谁也未瞧出谢氏一方是何时动的手脚。刘伶身边那人略一沉吟,骇然叫道:“万变不离其宗?是谢氏那一门传子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千百年来无人修成的‘万变不离其宗’上古神通?”

“咦?”刘伶探起上身,盯着粗暴少年,惺忪半眯的双眼闪过一抹奇光。

谢氏这一边,潘安仁当仁不让,抢在船头,粗暴少年背靠船舷,翘起二郎腿,抓了把玫瑰香露瓜子,兴趣勃勃地瞧着王氏世人七嘴八舌,为了弄潮儿的名额争辩不休。

“糟了!”醒过来的王敦攥紧拳头,涨红了脸,“谢大嘴这货太阴了,偷偷摸摸练成神通,难怪逼着我们撞浪哩!”

“哎哟,拿错了。”王献面色一红,手上变戏法般换了柄红蕤折扇,哗然抖开,“贤弟再看!”

“轰!”巨浪崩塌,水雾腾空,两艘画舫如同出海蛟龙,齐齐向对方扑去。

“打住!打住!”王敦不耐烦地挥挥拳,“我听不懂你这些之乎者也的酸东西,有话利落说!”

“去死吧,你这臭嘴!”王凉米气得一顿脚,箫音好像疾风骤雨,转而射向粗暴少年。后者伸开双臂,挤眉弄眼:“打是疼,骂是爱。来吧,凉米mm,纵情地践踏我吧!”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依我看,你们俩个……”王徽清澈无瑕的眼神在王敦、王献脸上转了又转,二人充满等候地看着他。“怦怦”两声,王敦、王献齐齐栽倒,神情板滞。

“贤弟,沉住气。古语有云,瓷玉不与瓦砾相碰,识时务者方为豪杰。”王献轻摇湘妃竹扇,扇上写着四个摇摆生姿的大字“激流勇退”。

“王导大哥,好帅的音动九天!”粗暴少年还是半躺翘腿,嬉皮笑容地击节喝采。掌声顿挫顿挫,如同利刃劈竹,节节铿锵,鲜明也是一门音攻之术。

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乐不成支。王氏画舫顺势逆流而上,冲向敌手。王凉米俏立船尾,手按玉箫,柔媚的箫音忽而变得凌厉锋利,如同万箭攒发,麋集射向潘安仁,令他疲于抵挡,得空多顾。

观战世人早已炸开了锅:“谢大嘴练成了谢氏那门上古神通?”“你们懂甚么?谢玄那小子固然惫懒顽闹,没个端庄,天赋倒是奇佳。”“这下子,谢玄可把别的世家的小字辈都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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