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养气无止境
执刀人赵铁衣、崔氏七公子崔幼麟、剑修裴合，却沉默不语。
寒山斜径中，萧野已经踏上了七十二级。
第九十五级！
李往矣也看向他。
这阶之上，便是凉亭。
与此同时，当他第二只脚分开第一级石阶时，第一级石阶随即幻灭崩溃，化作一缕缕浩然之气，消逝于六合之间。
【寒山斜径】是四大神通之首，也是四大神通中最强御敌之术，李往矣以此神通驱逐萧野的问拳，可谓是名正言顺。
未见他如何出拳，却有一股一往无前，直欲登天的拳势，狂荡寒山斜径，让整座山岳，石阶、凉亭、红枫、白云都为之一震晃，几近崩塌。
……
乃至不止这条盘曲石阶，整座山岳都储藏一股强大力量，禁止他前行。
而他周身，一样有一股无形又凝练的拳势，似野鱼洄游攀登飞流湍急的瀑布，不登上崖瀑之巅，毫不止步。
寒山书院山长陆牧之，凭此诗创镇山四大神通。
斩魔小队三人看得都很担忧，恐这位雩国三皇子顺利走完石阶，登上凉亭。
……
“可现在【寒山斜径】却还是保持。”
但是凉亭上的那一袭青衫却岿然不动。
两人都没有说话。
“嗯？”
其背后之剑，躁然欲出鞘。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跟着萧野第二只脚也踏上第四级石阶，整座山岳又再次震晃，很快也又再次稳定下来。
第二级石阶也随之幻散。
整座寒山石阶再晃。
他又抬腿迈向第四级台阶，看似非常轻松，实则四级石阶处，有一股非常刁悍而又无形的力量，禁止他登阶。
镇妖司一名执卫忍不住问道：“头儿，那李往矣戋戋一境，哪来这么多的浩然之气，能抵抗得住萧野的狂猛拳势？”
李往矣作揖回礼：“不敢！”
此时他立于山腰凉亭当中，红枫、白云缭绕山岳。
更怕整座寒山斜径，俄然崩塌幻散了。
崔幼麟劈面，独立于屋顶之上的剑修裴合，神情安静，目光却一向逗留在凉亭中那道青衫身影上。
瞬息之间，萧野便已登上三十多级台阶。
郭楠君看了一眼边上的小芊君，只见灵性的翠裙女童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场中，明显也非常严峻。
“这也太分歧常伦了。”
看到这一幕，围观修士们都一头雾水，不明以是。
“碰！”
一众执卫惊诧，养气无尽头？
他看向凉亭中的李往矣，此时两人算是天涯之遥。
其他围观之人神情各别，有想为萧野高呼的，也有称叹李往矣不愧为寒山书院高才，竟能始终保持寒山斜径，没在萧野无敌拳势下溃败飞散。
“李往矣未能禁止萧野登顶石阶，萧野的拳势也未能冲溃这寒山凉亭，以是这一场问拳，两人不分高低。”
在场都是修行之人，都明白这场问拳固然出人料想，也不见拳架术法来往，倒是一场真正的问道之战。
登上凉亭的萧野，对李往矣抱拳道：“佩服！”
……
“并且前面另有六十六级石阶，前面每级石阶，必定比前面储藏更多浩然之气，如此观之，他的浩然之气仿佛……无有尽头？”
很明显，萧野攀登石阶，便是他和李往矣之间奥妙而奇特的问拳与接拳。
而身材高大，神情凛然的萧野，则已经踏上石阶第一级。
“李往矣回的‘不敢’，也让我含混了，他如果说‘承让’，那我晓得是他胜了，可他回‘不敢’，是如何个意义？”
伴随一声沉闷声响，萧野第二只脚也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来到凉亭之上，与李往矣天涯相对。
随后萧野回身拜别，李往矣则收了神通，回归长街。
她又看向凉亭之上的青衫墨客，却见他姿势还是安闲，并未因敌手愈来愈近，而有任何窜改。
第五级！
第七十九级！
……
她莫名地对这场问拳，有了信心。
李往矣摆青石长阶迎客，萧野则傲然登山，一防一攻，悠然之间，可见大道凹凸。
整座山岳包含石阶、凉亭、红枫、白云，也随之稳定下来。
萧野脚步轻抬，站上了第二级石阶。
李往矣看着他抬脚，落脚，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做甚么行动。
很快萧野又踏上了第三级石阶。
“按理来讲，他体内的浩然之气，应当在萧野踏上第一级石阶的时候，就全数耗尽吧？”
每次他上一级，整座山岳、石阶都会震晃，几近随时会幻散幻灭，但因着石阶之上，凉亭中的那位青衫墨客，每次山岳和石阶又都会再次复原，统统仍旧。
第六级！
就在这时。
“佩服、不敢？这是谁胜谁败了？我如何看不懂啊？”
第七级！
无形的拳势不竭打击狂荡整座寒山斜径，而一道道无形的浩然之气，则始终保持着山岳、石阶、凉亭、红枫、白云，让其荡而不破，耸然于世。
“砰！”
九十九级的青石斜径，崎岖蜿蜒中转他脚下。
一个气势凛然雄浑，一個神态安闲清逸。
执刀人赵铁衣皱眉，目光直直地看着凉亭之上的李往矣，沉声道：“儒门修行第一境养气境，养出九十九道浩然之气便是大美满，随后凝集文宫，跨入第二境开蒙境。”
赵铁衣淡然道：“平局。”
……
如此别开生面的比武体例，让围观世人看得惊奇而过瘾。
第九十七级！
“其大道之高远，只怕还在谢嘉树之上！”
“轰！”
第九十级！
泊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仲春花。
萧野抬起右脚，迈向第九十九级，也就是寒山斜径的最后一个台阶。
“我也不懂，按理说萧野走完九十九级寒山斜径，登上了凉亭，应是他胜了才是，可为何他会说‘佩服’？”
这类环境别说他们头儿没见过了，就是全部天下，只怕也是没人见过，的确闻所未闻。
毕竟还是让这萧野，登顶了石阶。
……
离镇妖司世人不远的处所，一身白袍，手执玉扇的崔氏七公子崔幼麟，神情玩味道：“果然是养气无尽头么？寒山书院出了一名了不得的修道大才啊。”
“此等环境，我亦未曾见过，不知是何启事。”
镇妖司一众执卫也不懂，看向自家头儿。
第九十八级！
街道边上，魏纶长叹一口气，神情挫败。
很快，萧野便踏上了第九十八级，间隔登顶石阶，只要一步之遥。
“从萧野踏上第一级石阶算起，到现在第三十三阶，所耗损的浩然之气早已超越了九十九道这个数。”
第八十四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