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二回 虚名何用
饶是如此，仍然只觉眨眼间，已是中午了。
“奴婢帮娘娘磨墨……”
一时梳洗换衣结束，又用了早膳，施清如便着人去传了外务府和六司一局的人来，又让人去请了豫贵妃来。
不趁现在与皇后娘娘打好干系，更待何时？只要皇后娘娘欢畅了，不止她，今后全部宁寿殿日子都能好过很多。
正说着，小杜子来了，施礼后沉声道：“皇后娘娘，萧琅返来了，要求见皇上，主子等人都劝皇上要不别见了，皇上却执意要见，这会儿已打发人去宫门别传萧琅了，要不皇后娘娘去劝一劝皇上吧？”
她的贴身宫女见状，一边搀了她，一边也替她欢畅：“总算娘娘能够放心了，便是将来搬去了宁寿殿，也还是您主事，凭谁都灭不过您的挨次去，看那些个浮滑之人还敢不敢再在您面前到三不着两的。”
天然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施清如会成为皇后，本身只能在她脚下摇尾乞怜，她最多也就觉得，韩征不会干与后宫，本身始终会是虽知名却有实的后宫之主，与施清如职位会一向相称，不管如何都不会产生太大的窜改。
顿了顿，笑道：“不过谁说今后宫里就我们两个主子了，我们不是早就说好，要生十个八个孩子的吗？”
韩征连日来的确累得不轻，这会儿爱妻在怀，身心都满足而安宁，的确有些撑不住了，遂“嗯”了一声，又低头轻吻了施清如的额头一下，方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境。
等她黑甜一觉起来，天已亮了，韩征天然早已不在了。
以是这会儿面对已然换过一身华丽宫装，头戴九尾赤金凤头衔珠大凤钗，与之前比拟，全部气势都变了的施清如，她除了严峻慌乱，不晓得等候本身的会是甚么，另有几分辩不出口的尴尬与失衡，果然是“莫欺少年穷”啊，谁晓得甚么时候，相互的职位便会产生翻天覆地的窜改呢？
是以怒斥了肇事的妃嫔们几次。
施清如笑叹道：“这大略便是内里的人想出去，内里的想出去？幸亏御膳房的炊事是真不错，之前我如何没觉着过？”
“是向来没有过，还是向来没敢有过？”
桃子笑道：“皇上刚交卯时就起了，特地交代了奴婢们不准吵醒皇后娘娘的。”
施清如见豫贵妃不肯坐，干脆直接叮咛桃子，“扶了娘娘坐下，再着人泡茶来。”
现在人在屋檐下，她那里还敢事事擅专，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施清如笑道：“娘娘既不知该说甚么，那便不说了，直接做吧。本宫筹算把统计出宫和留下人选的事都交由娘娘来筹办，等转头忙完了，若娘娘也情愿出宫去，本宫必然赠送厚仪，好生送娘娘出宫；反之，若娘娘情愿留下，那今后宁寿殿的大小事件，少不得还要持续娘娘劳心劳力了，不知娘娘可否情愿替本宫分这个忧？”
“这二者辨别很大吗？”
晓得她定不肯意住凤仪殿，他也不肯意让她去住，且好好儿的伉俪，干吗要弄得见一面都劳师动众的，就跟之前一样，白日里他们各自忙各自的，早晨却同吃同住，就像这人间任何一对平常的伉俪一样多好？
且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已风俗了宫里的日子，真出去了，她怕是连该如何过日子都不晓得了吧？
桃子忙上前给她揉起腰来，笑道：“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如许的福分呢，娘娘还嫌弃，旁人如果闻声了，不定得眼气成甚么样儿。”
之前文武百官都顾忌惊骇他，时不时还会暗里群情乃至弹劾他，他反倒能随心所欲，现在百官都不敢骂他更别提弹劾他了，他却必须比之前更加的谨言慎行，严于律己了，毕竟当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能够不要名声，当天子却不能也不要。
施清如点点头，“皇上和本宫不消她们感激，说到底她们都是身不由己的薄命人，何必再让她们持续苦下去？况现在百废待兴，本宫也是想精简了职员后，后宫每月多少能省下一些银子来，好歹为前朝分点忧，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豫贵妃就没想过要出宫，她之前虽做到贵妃了，娘家却不显，且父母都早已过世，连兄长都过世了，现在娘家是侄儿当家，她在宫里好歹风景了这么多年，临到老来，却只能去侄儿和嫂子手底下讨糊口，她那里受得了阿谁气？
韩征忙识相的道：“就向来没敢有过阿谁心，还死甚么死呢？”
“之前您又不是皇后娘娘，最好的东西本身轮不到您，现在您是皇后娘娘了，都晓得皇上爱重您，天然一应好东西都紧着您了……”
待豫贵妃终究半身坐了，方独自道：“本日请娘娘来，主如果想问一问娘娘，您和废帝其他的妃嫔，对今后都有甚么筹算？”
这个成果已经比豫贵妃预期的好出太多了，本来以往太妃们就是住宁寿殿，份例也必将会减少，活动的范围亦必将会减小，现在施清如说的，说到底就是之前她们应有的报酬，她还能如何看？
施清如轻笑，“你想得倒是挺美，但如果这是让你不准有三宫六院的代价，好吧，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这莫非不是首要看你有没有阿谁本领吗？”
天然是说好了，“皇后娘娘如此仁慈，妾都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了。”
豫贵妃闻言，叹道：“都是不幸人罢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我还与她们计算甚么呢？那些年青的妃嫔便罢了，该当多数都是要出去的，像静妃、宸妃、纯妃等白叟儿，却都跟我差未几，十有八九也不会出去，那大师今后都只能相依为命了。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头来，本来相伴到最后的竟也只要相互，那另有甚么可计算的？”
施清如忙笑道：“我胡说八道的，好夫君，好皇上，亲亲夫君，你就别与我普通见地了吧？我们持续说闲事儿，持续说闲事儿。我传闻后日就是即位大典了，有甚么需求我做的么？”
施清如哼笑道：“你晓得就好，归正我是一个旁人都容不下的，你当了皇上也是一样，以是你趁早给我死了三宫六院的心啊。”
施清如先让外务府和六司一局的人都自我先容过后，便令他们先退了出去，方看向豫贵妃，笑道：“娘娘请坐吧，都是老熟人了，不必这般拘束。”
稍后，豫贵妃也到了，比以外务府和六司一局的人，就更显蕉萃不安了，再配上身上素净的衣妆，更加显得老了十岁普通，那里另有以往执掌凤印时的显赫华贵？
倒不如就留在宫里，好歹她也算与施清如有几分友情，也曾多少替韩征做过一些事，再加上她多年的梯己，只要韩征和施清如情愿抬抬手，想来她日子也差不到那里去……独一忐忑的，便是不晓得他们肯不肯抬阿谁手。
这二者底子就毫不抵触，他也断不会为了所谓端方体统，就委曲本身敬爱的人儿，委曲了本身的妻儿。
以后相互亦是了无睡意，遂相拥着提及话儿来。
施清如想起柳愚在接她返来的路上，说的废帝那些妃嫔还等着她回宫后做主措置，因哑着声音问韩征要如何措置，“……可得尽快把她们都另行安设了，才好为皇上您腾地儿，安设您的三宫六院啊。”
“这倒也是。”贴身宫女不由点头，“可贵皇后娘娘刻薄仁慈，也幸亏先前我们与皇后娘娘多少有几分友情，不然现在还不晓得会如何样呢。”
把豫贵妃气得半死，只能拂袖而去，以是她的贴身宫女有此一说。
遂表示桃子将外务府和六司一局的人都传了出去，就现场由豫贵妃给她传授经历，自是事半功倍。
施清如心下就更加震惊了，悄悄听了他有力的心跳好一会儿，方含泪笑道：“睡吧，过不了多会儿就该起家上朝了，好歹打个盹儿，不然身材要熬不住的，今后可不能再这么晚睡了。”
施清如笑着点点头：“那就辛苦您了，快请坐吧，本宫另有话儿说呢。众妃嫔该当多少都有些梯己，就让她们全数带走吧，本宫转头还会让皇高低一道旨意，不准那些妃嫔的家人薄待了她们，如此她们也不必忐忑，怕归去后，万连续现在的日子且不如了。只是现在国库空虚，本宫纵想赠大师一些仪程，也是故意有力了。”
施清如待礼部的人给本身全数量好尺寸，施礼辞职后，却已是酉正了，不由瘫到了榻上，有气有力的与桃子道：“这一日下来可真是够累的，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这皇后可真不是人当的啊！”
前者是后宫普通运转的关键，施清如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少还是晓得一些；后者则就是现成的管理后宫的模型，施清如更是要好生取取经了。
施清如笑道：“那本宫就洗耳恭听，活学活用了。”
“反了天了啊，竟敢如许对待本身的夫君，该我清算你才对吧！”
说到前面，眼睛都红了。
不想施清如这么快便解了她的忐忑，豫贵妃忙道：“皇后娘娘信得过妾，妾天然情愿为皇后娘娘分忧，只是妾才疏学浅，怕不能将事情办得如皇后娘娘预期普通好，不如皇后娘娘指派一名您得用的公公或是姑姑，从旁帮手一下妾吧？”
可惜众妃嫔都不买她的账了，口口声声：“当本身还是之前执掌凤印，说一不二的贵妃娘娘呢？现在大师都是一样的人，一样都是孀妇，你在我们跟前儿充甚么人形儿呢，哪风凉趁早哪待着去，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施清如笑起来：“娘娘实在言重了，本宫真只是想的与人便利，与己便利。至于那些进幸过的妃嫔，有些年纪也不小了，只怕并不想回娘家，指不定也没娘家能够回了，皇上和本宫的意义，便是情愿走的仍能够走，想留下的就留下，迁到宁寿殿去，只是今后便不成能再有之前一样的份例，都得减少大半了，娘娘如何看？”
虽早晓得韩征权势滔天，便是厥后惹了隆庆帝的猜忌，扶了崔福祥与他打擂，豫贵妃也早推测韩征不会处于优势太久，定会要不了多久便顺风翻盘，又让隆庆帝重新信重他，乃至比之前更信重，达到真正一手遮天的境地。
韩征听她说得酸溜溜的，闷笑道：“好重的醋味儿啊，看来御膳房本年都不消买醋了……咝，轻点儿，皇后娘娘这么凶，我哪敢想甚么三宫六院啊，不得掐得我浑身没一块好地儿啊？”
韩征闻言，抱着她的手臂就更紧了，柔声道：“我也是如许想的，有你在的处所，才是我的家。你觉着这体元堂如何样，今后要不我们就住这里吧？至于凤仪殿，转头我让人清算安插一番，今后只在四时八节和有甚么典礼时，你畴昔升个座，访问一下命妇们也就是了，如何样？”
豫贵妃却已抬手道：“你不必再说了，幸亏皇后娘娘刻薄仁慈，肯给我们这些人一条活路，若不然……大师都只要死路一条，就更没争的需求了。”
豫贵妃道：“以是说要与报酬善，万事留一线呢，谁晓得本日略微宽大一点，明日便会有甚么意想不到的收成和回报呢？走吧，快些回宫吧，我得尽快理出个章程来才是，皇后娘娘既信赖我，我便必须得把事情做好了，对得起皇后娘娘的这份信赖才是。”
如此忙得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天然也顾不上请常太医来筹议司药局的事儿了。
施清如迎上他幽深果断的双眸，心下大是震惊，低声道：“我之前还觉着，这皇宫好生陌生，好生冰冷，让我生不出一点儿的归属感来，只要都督府，才是我们真正的家。但现在不如许想了，只要有你在，只如果有你在的处所，那就是我的家，我会当好皇后，不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豫贵妃却还是满脸的局促，赔笑道：“皇后娘娘面前，哪有妾的位子，妾还是站着回皇后娘娘的话儿吧。皇后娘娘也千万别唤妾‘娘娘’了，妾千万当不起。”
早已晓得宫里她们是没法儿住了，得为新皇将来的妃嫔们腾处所，可不住宫里，又让她们去那里呢？
施清如少不得留豫贵妃用了膳，又让外务府和六司一局的人用过午膳后，便马上又回体元堂来持续议事，总算于交申不时，把宫务理出个大抵的眉目来了。
另一边，豫贵妃出了体元堂，渐渐儿回了后宫后，才感觉本身整小我都活了过来，固然手也软脚也软，背上还黏黏的不舒畅，但因为晓得本身终究有安身立命的处所，终究不必忐忑不晓得等候本身的会是甚么了，脸上反倒是多日来可贵的轻松。
豫贵妃低声道：“那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不然，尽可让我们自生自灭的。妾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亲儿子继位，尚且几近不会理睬老子妃嫔们的死活了，何况皇上与废帝之间，还隔着杀父之仇，就更……可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没有那么做，于您二位来讲，能够只是举手之劳，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于我们来讲，却不啻于再造之恩，便是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立长生牌位，迟早三炷香都不为过。”
豫贵妃忙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就如许已经是再造之恩，充足大师戴德戴德了，那里还敢期望旁的，没的白折了福。如此情愿归去的妃嫔应当就更多了，毕竟年青些的妃嫔还好，父母该当都在，可像妾如许上了年纪的妃嫔，父母却几近都不在了，倒不如仍留在宫里的好。”
不想听她的意义，竟是真为一众妃嫔考虑过，那些没被临幸过的妃嫔年纪都不算大，能选进宫做妃嫔的，家道也不会差，若放了她们回娘家，凡是对女儿有几用心疼之心的父母亲长，都不会将女儿拒之门外，定会替她们重新筹划将来，天然不管如何，都比硬留在宫里强很多。
最首要的是，皇后娘娘肯为没被宠幸过的妃嫔筹算，天然也会一视同仁为她们这些被临幸过的妃嫔筹算，那她们总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至真只能沦为丧家之犬，只能自生自灭……吧？
才垂垂又规复了安静，佳耦俩也持续提及闲事来。
韩征这两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顾得上想这些琐事，闻言想也不想便点头道：“你安排便是，今后举凡后宫的事，都你一力做主，不必问我了。”
豫贵妃闻言，脸上就更加的严峻了，半晌才涩声道：“妾与众位姐妹能有甚么筹算，天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如何安排，妾与姐妹们便如何服从了……”
施清如当然觉着好，把脸在韩征胸膛上蹭了蹭，才嘟嘴道：“就怕百官晓得了，要说不成体统，毕竟后妃不是等闲不能出入乾元殿的么？”
施清如笑道：“那天然最好了，总归此事就多劳娘娘了。再就是执掌宫务之事，本宫年青，之前又没颠末事儿，现在仓促之间，实在有些不得眉目，还得有劳娘娘多指教了。”
说得韩征又是咬牙又是笑的，“我有没有阿谁本领你不晓得吗，刚才告饶的是谁？既然你这么快就健忘了，看来我只能身材力行，让你记得紧紧的了……”
主仆两个说着话儿，很快回了永和殿去。
可豫贵妃还是千万没想到，韩征会直接干翻了隆庆帝，本身上位，成了新君，更想不到，他竟然是先太子遗落在外的宗子。
施清如因说道：“我已开端想过了，那些没被废帝临幸过的妃嫔，如果本身情愿，娘家也情愿接了她们归去，就放她们归去重新开端吧，没的白白荒废了她们一辈子。至于那些被废帝临幸过的或是年纪大了的，也看她们的志愿，如有娘家可回，或是情愿回的，也放他们归去；反之，就都留下吧，归正宁寿殿空屋子多。只是她们的份例必定不能跟畴前比拟，跟前儿奉侍的人也得减少大半了，因为我筹算把宫女也放一批出去，临时也不筹算选新的入宫了，今后宫里就我们两个主子罢了，那里用得了那么多人？”
说话间，手又要掐上韩征的腰了。
连日因宫里剧变，废帝的一众妃嫔错愕不安之余，很多都免不得的焦灼暴躁起来，吵架宫人、相互对骂的确成了常态，弄得后宫是乌烟瘴气。
就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别离都弥补返来，统统的不安与担忧则全数退散普通，韩征与施清如一向到交了半夜，还腻在一起。
施清如笑起来，“娘娘之前但是执掌凤印的人，全部后宫都能被您掌管得井井有条，何况现在只是如许一件小事，天然更难不倒您了，全权交给您办，本宫放心。况本宫现在身边都缺人得紧，还想问问您，六司一局谁比较得用堪用，谁又金玉其表败絮此中呢，那里还抽得出人帮手您？那就这么说定了，废帝妃嫔们去留之事，本宫就全权拜托您了。”
很快外务府和六司一局的人便都到了，一个个都有些忐忑不安，不晓得皇后娘娘会如何措置他们，是持续留用，还是立时换掉？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如是，后宫亦如是。
施清如只能问回声领了宫人们出去奉侍的桃子，“皇上几时起家的，如何不唤醒我？”
豫贵妃笑道：“指教千万不敢当，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妾便把本身晓得的一些端方和经历，都大略与皇后娘娘说说，皇后娘娘冰雪聪明，定然一听就会了。”
韩征倒是冷然道：“朕现在既已是天子，那朕便是端方，便是体统，百官谁敢非议朕私糊口的，就固然尝尝，看会是甚么了局，真觉得朕当了天子，就会在乎那些浮名了不成？朕不但要当一个明君，给朕的子民一个承平乱世，也要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给朕的老婆、孩子一个暖和的小家！”
豫贵妃看不下去，也怕她们闹得过分，传到韩征耳朵里，韩征一怒之下，就把统统人都给措置了，岂不是白白扳连无辜，更扳连本身？
施清如见豫贵妃不敢多说，只得开门见山说了韩征和本身的筹算，“本宫昨夜大抵和皇上筹议过了，废帝妃嫔虽浩繁，从未被临幸过的却也很多，这批人本宫筹算都给她们放回娘家去，能够另行嫁人，也免得白白荒废了她们这一辈子，娘娘感觉如何样？”
余下施清如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只觉说不出的心安，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当然很大，快答复我……还是想好了再答复吧，不然看我如何清算你！”
乃至连一声‘先帝’，都只能在内心冷静的叫，那好歹也是她们的丈夫，怪道都说孀妇赋闲惨呢，先帝还在时，固然大多妃嫔都不受宠，好歹该有的名位份例都有，不至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现在倒是个个儿都要沦为丧家之犬了！
施清如点点头，没有再说。
因忙赔笑道：“皇上、皇后娘娘仁慈，若真能将未进幸过的妃嫔……姐妹们都放出去，想必她们晓得了，也会感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妾自是觉着极好。”
施清如只得又站起来，由礼部的人细细测量尺寸，她身上穿的常服、戴的金饰都是韩征提早让人给她筹办好的，尺寸有些微的出入倒是无妨事，可皇后的号衣凤冠是封后大典上要用的，自是出不得任何的岔子。
豫贵妃忙起家慎重道：“妾必然不负皇后娘娘所托，定会尽快把事情办好，让皇后娘娘没有后顾之忧的。”
韩征道：“自有礼部和外务府筹划，你就别操心了，尽管把后宫理顺了，再就是等候以后的封后大典也就是了。我们早就拜过六合高堂了，我觉着实在没需求再来一次大婚，那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罢了，但封后大典我却决不能再委曲了你，我得让世人都晓得，我有多爱重本身的皇后，得给你至高无上的尊荣才是！”
可现在的环境是先帝本身都被废了，连后事都只以郡王的规格筹办，她们别说搬到宁寿殿保养天年了，连去为先帝守陵，连去皇家寺院青灯古佛了结残生都不成能。
“但是……”贴身宫女还待再说。
适逢礼部的人来给施清如量尺寸做皇后号衣凤冠，豫贵妃与外务府、六司一局的人忙见机的施礼辞职了。
他好轻易站到了顶峰，可不是为了委曲他们的，特别他以往委曲清如已经够多了！
账内很快响起了欢笑声和尖叫声，直至施清如气喘吁吁的喊了停：“说闲事儿呢，别再来了，明儿你还得夙起上朝，不晓得多少大情小事等着你措置，我也一大摊子的事儿等着我，真是光想都感觉头大了，可不能再闹腾了！”
豫贵妃还当施清如会直接把废帝统统的妃嫔都胡乱送去某个处所，任她们自生自灭。
若先帝是寿终正寝，低位妃嫔只能去为先帝守陵，不然便只能去皇家寺院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便罢了，像她如许贵嫔以上的高位主位娘娘们，倒是能够晋为太妃，在宁寿殿保养天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