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舅舅
“嗯，珅哥儿真乖，清姐儿也好。”方僖一把把珅儿搂在怀里，摸着姚可清的头笑眯眯的说道，“今儿个，娘舅是替你们祖母和舅母送东西来的，走，我们去瞧瞧都有些甚么好东西。”方僖密切的蹭着姚启珅的脸，一手抱着姚启珅，一手拉了姚可清朝屋子里走去，前面的丫头婆子忙抱着东西跟了出来。
“都是自家骨肉，再者她俩自幼丧母，做娘舅的多疼一些也是该的。”
听到姐姐夸本身，姚启珅很欢畅，拿着糕点蹭到姚可清身边奉迎，“姐姐吃，姐姐也聪明。”见状，方僖拊掌大笑，姚可清也红着脸抿嘴不语，只弄的姚启珅摸不着脑筋，一脸猜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的。姚启珅不懂，姚可清倒是明白二娘舅为甚么笑的，她见娘舅说祖父让三岁的孩子读誊写字，怕他有指责祖父的意义，就为祖父辩白，却忘了三岁读书的除了弟弟，另有本身，而珅儿见本身夸了他，就忙在本身面前卖乖奉迎，落在二娘舅眼里倒是她们姐弟在相互吹嘘，能不笑吗？
“……孩子们都好，我看身边服侍的人也还经心，姚家老夫人和姚侯爷伉俪待她们虽是不甚亲热，但是该有的都有，也没刻薄。”方僖细心回想本身本日在姚家所见。
“玥儿虽是没了，但我们是死的不成，这些年我们瞧着，就晓得姚家是靠不住，只要我们能护着她们姐弟了。”林氏想着女儿临终前说姚家怕是靠不住，让她这个外祖母多看顾那两个孩子。现在看来果然是对的，除了老侯爷外，剩下的没一个好的，连孩子的父亲都被那苗氏姑侄哄住了，若方家再不消心些，那两孩子定要被他们养废了。只是现在却不能接了她们来家里住，也不能常去看望，还得另想体例才是。
“清姐儿的性子是冷了些，不过该有的礼数倒是一点都不差的，也有了几分mm的温婉沉寂，现在她年事虽小，却也模糊可见其今后风华了。”方僖想着外甥女儿虽身量未足，身姿薄弱，面庞稍显稚嫩，仅是端坐着，已见几分威仪。可见今后必是个芳华绝代的人物。
“是了，清姐儿那双黑亮的眸子可不是跟玥儿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嘛，另有耳朵上的那颗朱砂痣也是一模一样的，都在左边的耳朵上！”提到外孙女，林氏公然不再追着方老爷子不放了。
姚可清对着方僖福身一礼，“清儿给二娘舅存候。”
“哦……连性子都像？我记得清姐儿的性子冷酷的紧，珅哥儿倒是个活泼的。”方老爷子道。
“哎……”方老夫人林氏叹了口气，“玥儿这一走倒是一了百了了，这是不幸了这两个孩子……我的玥儿……”想起死去的女儿，林氏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可贵你们这般忙，还顾虑着清姐儿和珅哥儿。”
姚可清接过一看，是块金星纹理歙砚，动手只觉其坚固细致，温润如玉，扣之有声，抚之若肤，磨之如锋，恰是“滑不拒墨瓜肤而嗀里，金声而玉德”的上品，本技艺中的这块雕以凤纹，而珅儿手中的那块倒是龙纹的，想来这是一对。她宿世就是个善书法，能读书的人儿，也汇集的很多上好的文房四宝，对现在手中的这方砚台自是非常喜好，虽感觉其非常贵重，却也没客气，谨慎收好又拉着姚启珅恭恭敬敬的谢了。
方老爷子也点头附和林氏的话，“摆布现在有姚嬷嬷，姚家也还在孝期里头，我们渐渐运营就是了！”
苗氏听得小苗氏回禀，晓得姚嬷嬷已经去了其芳馆，面上没多说甚么，内心倒是不如何舒畅。
这是怕本身薄待了那两个孩子不成？老侯爷才走了没几日，方家的人都上门多少回了？
方僖见两个外甥小小年纪倒是如此知礼，又想起她们已不在人间的母亲，本身的同胞妹子，一时候不觉感慨万千，“你们祖父也真是的，我们方家夙来有刻苦研讨，治学松散的名声，却也不见像你们祖父那般，三岁不到的孩子就要提笔写字。你们娘舅另有几位表哥都是将近五岁了才进的学。”
方僖回到正院向父母禀报了本日在姚家所见所闻。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从软绵绵一团养到那么大嫁人了，却说没就没了，叫我哭一哭都不可了？”林氏拿帕子拭了眼角，不满的回道。
本身的夫君念念不忘已逝的原配夫人曹氏，娶本身只是为了让她照看他与曹氏所生的儿子，他一门心机扑在那小子身上，对本身的两个孩子倒是漠不体贴，成果，彼苍有眼，那小子让阎王爷收了去，连他筹算定给那小子的婚事也终究是本身儿子的了！现在全部侯府都是本身儿子的了，阿谁死鬼曹氏和她的儿子倒是甚么都没获得，哼……
“早慧易伤，玥儿就是如此，我倒甘心这两个孩子浅显些，安安稳稳的过平生。”好几年畴昔了，方老爷子对女儿的死还是不能放心。
“好了，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方老爷子见老妻提起聪明却早夭的长女，内心也不是个滋味儿。怕在儿子面前失态，忙拿话掩畴昔。
“是这个理儿！”苗氏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这就让人领你去看她们。”
方僖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见姚老夫人苗氏出去了，忙正身向苗氏问安：“老夫人出去可好？府上送去的素粽子非常新奇，家母非常喜好。”
老侯爷偏疼，连服侍过他的主子也这么偏疼，一样都是老侯爷的孙子孙女，她眼里却只要长房的那两个。本身都还没说甚么呢，她就上赶着贴了畴昔，真真叫民气里不痛快。
“老夫人，方家二舅老爷来了。”穿戴一身褐布衣裙的李嬷嬷走出去对，苗氏说道。
“但是找明儿有事？”苗氏一愣。
方僖躬身一礼便随带路的丫头向外走去，却不知，屋里的苗氏见他一出门就变了神采。
“那真是好，我们家是没人会做这个的，内里买的老是差能人意，府上既说能入口，想来定是谦善了。传闻贤侄放了外任？筹办甚么时候出发？”
姚可清晓得，本身是因为早慧才早早的发蒙读书的，而弟弟倒是因为祖父自发身材每况愈下，怕撑不住了，才早早的撑着病体竭力教他的。便答道：“那是因为珅儿聪明。”
“老夫人说那里话，本日家里新得了个酿酒方剂，酿的是素酒，味道还很有风味，勉强能入口，想着府上许是能用上，本日便带了些来。”
方僖刚进院子，就见穿戴一身素白裙裳的外甥女儿和外甥已经迎了出来，“娘舅……”话音未落，姚启珅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你们现在在孝期，这些素色的裁了做衣裳恰好，那光鲜的就先放着吧！房嬷嬷是惯会做这些，想是出不了不对的，就交给嬷嬷吧！”方僖指着一堆布料对房嬷嬷说道。
“二舅老爷就放心吧！赶明儿奴婢就让针线上的人来量尺寸，几天就得了！”房嬷嬷上前摸了摸那料子，一边看，一边揣摩“这素绫给少爷和蜜斯各做一身，那浅麒麟色的缎子厚了些，就给少爷做了袍子备着，等天凉了再穿，这雪山霞光色的纱色彩倒是纯粹，给蜜斯做身裙子倒是极好的。”
“嬷嬷是个懂的，看着办就是。”方僖又指着两个盒子道：“这一个盒子里装的是燕窝，掺了牛乳炖了，每日吃一顿最是滋补，另有几本字帖，两方砚台另有几块墨。传闻珅哥儿也开了蒙，恰好用上，那两方砚台恰好你们姐弟一人一块。”说着便取了那砚来，一人手中递了一块。
“清姐儿说，姚老侯爷之前惯用的姚嬷嬷现在在长房服侍着，叫父亲母亲不消担忧！”方僖是见过姚嬷嬷的，也晓得姚嬷嬷的本领，非常放心。
又想着本身当初定下这门婚事儿的时候，不知羡煞了多少闺中姐妹，苗家只是浅显的官宦人家，族人官做的最高的只是个从六品的处所官，而她却嫁了如许显赫的夫君。她满怀欢乐嫁进侯府，却发明夫君待本身分外冷酷，刚开端她内心非常忐忑，觉得是本身甚么处所做的不好，厥后从下人丁中才垂垂晓得事情原委。
见双亲辩论，方僖忙安慰：“清姐儿跟mm倒是极像的，不但长得像，连性子都有几分像。”
“珅儿也给二娘舅存候。”姚启珅有样学样。
“是了，在廉州。”方僖正色道，“过了节就要到差了。以是本日前来一是为了给府上送节礼，二是因为孩子的舅母顾虑两个孩子，想着这一去就是几年，内心不舍，本身又忙着打包行囊，便让我给清姐儿和珅哥儿捎些东西来。”
“喜好就好，我们家戴着孝，也只能做些素的送了去，还怕你们瞧不上呢！”见方僖如此说，便知小苗氏是按本身的叮咛去做的，苗氏顿觉对劲。
林氏闻言放心了很多，却还是有些担忧，“那姚嬷嬷年纪也大了，也服侍不了几年了，我们还是早点儿想了别的体例才是！”
“说是来送节礼的，已经见了侯爷了，说是要来给老夫人请个安。”见苗氏要起家，李嬷嬷忙伸过手来扶，“玉簪，去给舅老爷泡茶，请舅老爷稍坐半晌。”玉簪领命出去了，李嬷嬷带着紫萼服侍苗氏换上见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