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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先发制人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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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眼铜笛挥动,抵挡三人的围攻,眼神始终冷冷看着唐俪辞。唐俪辞站在一旁,山风吹掠过他的衣裳,袖袍如水般颠簸,柳眼俄然开口,降落的道,“这是你杀我的好机遇,你还在考虑甚么?”唐俪辞不答,过了好一阵子,他幽幽的道,“我要杀你,在青山崖上就不会救你。”柳眼嘲笑,“救我如许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你不怕被人唾沫淹死,谩骂咒死?”唐俪辞淡淡的道,“对别人来讲,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敷……阿眼,我问你一件事。”柳眼唇角上扬,“我就算答了你,也一定是真的。”

“嚓”的一声微响,蛇鞭从中而断,沈郎魂连退七八步,神采惨白,当年那一败历历在目,当年此人也是一弦琵琶将本身震成重伤,而后杀他老婆、毁他面貌。苦练三年武功以后,他还是败在此人音杀之下,他的性子本来坚毅,见了仇敌也还是沉着,此时心中深藏的怨毒仇恨一时发作起来,被震退以后,一声大呼冲上前去,一拳往柳眼小腹撞去!成缊袍剑断蛇鞭,“哇”的一声第四口鲜血吐出,只觉心跳如鼓,百骸欲散,手中剑竟如千钧之重,几近就要拿捏不住。唐俪辞站在一边抱着凤凤,始终不言不动,此时嘴唇微微一动,踏上一步,扶住了成缊袍。

成缊袍挥剑合击,这红衣女子功力之高出乎他料想以外,余负人此时扑出机会拿捏得恰到好处,他剑刺红衣女子后心,成缊袍便剑挑红衣女子胸前檀中。两人俱是当代一流剑客,双剑齐出,掠起一阵清脆的破空之声,红衣女子短刀封前护后,倒是涓滴不惧,还是直扑成缊袍而去。“当”的一声刀剑订交,红衣女子短刀架长剑,竟是半斤八两,成缊袍心下凛然,江湖中藏龙卧虎,他纵横半生未遇敌手,纯为幸运。而他接连受创真气不调剑上劲道大减,他却没有考虑在内。正在此时,余负人剑风一转,刺向红衣女子背后的一剑,剑风蓦地大盛,竟是直扑唐俪辞而去!世人大吃一惊,邵延屏沈郎魂池云三人的手掌尚还按在柳眼身上,时候防备他脱走,成缊袍剑挡红衣女子,更是救济不及,一愕之间,唐俪辞手腕一抬,挡在凤凤身外,“铮”的一声,余负人长剑斩上他腕上洗骨银镯,反弹而回。唐俪辞轻飘飘一个回身,突入余负人怀内,手肘接连三撞,余负人长剑脱手,往前便倒。唐俪辞微微侧身让他靠在身上,左手一扬接住他脱手的长剑,唰唰唰连环三剑往红衣女子身上刺去。红衣女子目睹情势不对,娇吒一声,短刀纵横接连抢攻,成缊袍剑势一退,她夺路而逃,顷刻隐入树林中去了。

合法合围的三人垂垂熟谙柳眼的招数,以快打快之法见效,渐渐占了上风之时,唐俪辞为成缊袍疗伤也暂告段落,他始终不插手合围,此时俯身在成缊袍背后悄悄的道,“你假装重伤有力,我手掌撤开的时候,盘膝坐下。”成缊袍对他本来大为不满,此时一怔,唐俪辞后心劲力一摧,他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心中又惊又怒,换功大法的内力当真邪门,全然分歧常理。“左边树林当中,两块巨石背后,有一小我。”唐俪辞的声音又传入耳中,调子低柔,成缊袍只觉耳内一热,“呼”的一声微响,倒是唐俪辞对着他的耳廓悄悄呵了口气,“右边树丛里也有一人,余负人伏在那人背后两丈……”成缊袍眼睛一眨,唐俪辞的手掌已分开他背心,他顺势坐下,闭目调息。

唐俪辞摇了点头,微微一笑,“方周他……”柳眼打断他的话,“不是我。”他俄然别过甚去,冷冷的道,“我把他连冰棺一起下葬,冰棺为何不见,他为何会被人碎尸,我不晓得。”唐俪辞抱紧了凤凤,凤凤一向猎奇的打量着柳眼,仿佛在他小小的心灵中,也感觉柳眼长得与众分歧,此时竟咯咯笑了起来。“阿眼……如果有人背着你毁了方周的尸身,而他明晓得我会去找……那很较着,有人……在教唆你我的干系,但愿你我分裂得更完整。”他轻声道,“你明不明白?”柳眼冷冷的道,“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唐俪辞低声道,“你如果真的明白,就罢手跟我走。”他缓缓抬开端来,目光不知如何竟带有一股冷厉的森然之气,“只要你能做回畴前的阿眼,交出猩鬼九心丸的解药,不管你害死多少条性命,我都能包管没人能动你一根寒毛。阿眼,你分歧适与人钩心斗角……”柳眼俄然笑了,他一笑,真如一朵花儿盛开一样,令人赏心好看,“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梦话……”他一句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重重着了一记耳光,唐俪辞道,“你要恨我,能够。但如果因为恨我,连有人把你兄弟碎了尸拿去喂蚂蚁都满不在乎,你就是人渣!你如果是小我渣,这世上有多少刀剑想砍到你身上,我就能让多少刀剑砍在你身上。”他既没有指着柳眼的鼻子痛骂,也没有将他踩在地上踩踏,柳眼却感觉浑身高低都被人狠狠辗过,往前一倾,邵延屏和池云刀剑加劲,立即在他颈侧划出两道血痕出来。沈郎魂一拳重重击在他小腹上,“碰”的又一声,他身上银色甲衣受不住如此重击,突地裂开,柳眼手腕一动正要举笛,沈郎魂脱手如电,将他双手紧紧制住。唐俪辞渐渐从他手中抽走那支铜笛,柳眼咬牙死死握紧,但铜笛圆顺,终是抵不住一寸一寸往外滑去,落入唐俪辞手中。池云脱手如风,在柳眼被死死制住的半晌连点他身上十数处大穴,随即抄起地上半截蛇鞭,将他双手紧紧捆了起来。

此时成缊袍第三口鲜血夺口而出,邵延屏心中一急,伸手将他扶住,柳眼一招未出,单凭这见鬼的笛音就制得世人缚手缚脚,情不自禁他目光往唐俪辞处看去,唐俪辞能在青山崖击败柳眼,必有能抵挡音杀之法。此时沈郎魂蛇鞭挥出,柳眼笛尾一挑,蛇鞭在他笛稍绕了几下,扣住数个笛孔,邵延屏心中一喜,柳眼那双形状奇特的眼睛眼角上扬,包含了一股古怪的笑意,蓦地按住残剩的几个笛孔,后退两步拉直沈郎魂的蛇鞭,用力一吹。

唐俪辞亦是唇角上扬,却并非笑意,“菩提谷中……是谁把冰棺盗走,又是谁把方周乱刀碎尸,扔在那具破棺材里喂蚂蚁苍蝇……是你么?”他低声而问,语气很安静,乃至有些心平气和耐烦聆听的意义。柳眼闻言大震,蓦地回身,厉声问道:“你说甚么?”一疏神之间,沈郎魂一拳突入,“碰”的一声震响,他一拳击在柳眼腹上,只听金属鸣响之声,柳眼腰间衣裳碎去,暴露一层银色如铁甲般的里衣,恰是这银色甲衣保他刀剑不伤。柳眼受了一拳,竟不在乎,疾若飘风往唐俪辞身前奔去,只听“铛铛”两声震响,邵延屏和池云刀剑齐出,各在他背上重重斩了一记。柳眼仿佛未觉,一把抓住唐俪辞胸前的衣衿,厉声道,“你说甚么?你说甚么你说甚么?”顷刻之间,沈郎魂一拳击在他颈后,邵延屏和池云刀剑已架在他颈上,柳眼毫不在乎,一双炯炯黑目紧紧盯着唐俪辞,“你说甚么?”

一阵刺耳之极、谈不上任何调子的怪声直扑入脑,沈郎魂满身大震,真气几近失控,神采大变——柳眼借蛇鞭传音,比之隔空而听更加短长,他只盼立即放手,但蛇鞭被柳眼真气粘住,竟是放手不得,转眼之间柳眼笛声转高,他丹田内力如沸水般转动,就要突破气门散功而亡,池云和邵延屏齐声大呼,成缊袍横袖掩口,勉强一剑往沈郎魂的蛇鞭上斩去!

唐俪辞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了一个很苦楚的浅笑,“是你把他从冰棺里倒出来,把他乱刀碎尸,丢在那口破棺材内里喂蚂蚁吗?”他也不在乎柳眼抓住他胸前的衣衿,就如那落在仇敌指掌之间的不是他胸前关键,就如柳眼毫不在乎架在他颈上的刀剑。“甚么乱刀碎尸……”柳眼五指扣紧,唐俪辞胸前的衣衿应手而裂,他缓缓伸开五指,突地厉声问道,“甚么碎尸?甚么喂蚂蚁?你在说……谁?”唐俪辞柔声道,“方周。我在菩提谷找到他的坟,他被人乱刀碎尸,丢在一口破了一个大洞的棺材板内里,浑身都是……”他尚未说完,柳眼蓦地握紧他举在唐俪辞胸前的右手,“你胡说!我清楚把他和冰棺一起下葬,我葬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除了没故意脏,统统都和活着一样!谁把他乱刀分尸?如何能够?谁要把他乱刀分尸?我把他好好葬了,我绝对不会对不起他……”唐俪辞低声道,“但是……冰棺不见了,他被人切成八块,喂了蚂蚁苍蝇。”柳眼怒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不会有这类事!你骗我!你又来骗我!你从小就喜好哄人,到现在又来骗我!”唐俪辞那双娟秀绝伦的眼睛渐渐充满了莹莹的东西,柳眼吼到那句“又来骗我”之时,他左眼的泪水夺眶而出,“嗒”的一声,溅在了柳眼鞋上。

柳眼俄然温馨了下来,他瞥见了那滴眼泪。唐俪辞满面浅笑,手按腹部,除了那一滴眼泪,他的神采乃至很安静,浅笑很苦楚、却很安闲。这小我根基……向来不哭,熟谙他二十年,这小我连十三岁戒毒的时候都没哭过,就算是三年前他想要大师同归于尽的时候也一样,他是个很……要强的人,是毫不承认本身有缺点的,以是他向来不会哭。这滴眼泪,是他新生长的骗局?是他越来越无耻连眼泪都能拿出来矫饰?他的目光缓缓从那滴眼泪上移到唐俪辞脸上,“你哭甚么?”他冷冷的问。

变生俄然,邵延屏池云几人骤不及防,一时呆住,那翠衣人身法极快,掌风凌厉,成缊袍的剑却更快,光彩流闪,剑气凄厉如鬼,人影交叉只听“嗒”的一声轻响,一只手臂半空飞起,血洒满天,摔出一丈以外。翠衣人乍然遇袭,右臂竟然断去,她毕竟老于经历,临危稳定,目睹唐俪辞早已有备,立即回身疾走而去。红衣人红纱拂出,唐俪辞一个回身,左手度量凤凤,右手一把抓住红纱,只听红纱扯破之声,此中数十支红色小针激飞而出,红衣人盈盈娇笑,一掌往他脸上劈去。此时成缊袍剑断翠衣人右臂,剑尖划了个明晃晃的圈子,过去红衣人腰际刺来,唐俪辞袖风一舞,数十支红色小针纷繁坠地,“啪”的一声他和红衣人对了一掌。那人发觉他内力微弱,浑然不似重伤的模样,咦了一声,突自红衣当中拔出一把短刀出来,一刀斩向成缊袍,倒是刀走妖诡,来路难测,企图夺路而逃。这两人一扑快速之极,成缊袍突袭、翠衣人断臂、红衣人拔刀仅仅是顷刻间事,正在一顿之间,一道剑光流转,直扑红衣人后心!

余负人倒下,世人一起围来,池云怒道,“这家伙疯了?无端端为甚么要出剑刺你?”唐俪辞微微一笑,“你嗅到花香了么?他和那些红衣、白衣女子一样,中了忘尘花之毒……”沈郎魂远远站在一边,唐俪辞眼望余负人,本待持续再说,突地眼眸一动,蓦地回身,“你——”在他“你”字将出未出之时,沈郎魂一把抓起被点中穴道,转动不得的柳眼,绝尘而去。

铜笛并未举到柳眼唇边,柳眼并没有看联手反击的三人,只冷冷的看着唐俪辞,仿佛只在扣问你为何总也死不了?为何你老是能赢?你能赢到最后吗?山风吹起唐俪辞满头银发,三人联手反击,顷刻间刀剑加身,已沾到柳眼衣上。只听“铮”的一声脆响,三人刀剑竟然无功,纷繁震退,柳眼衣内似有一层薄薄的铁甲,刀剑难伤。合法合攻失利之际,柳眼举笛一吹,笛声清冽高亢,如同北雁高飞长空,身周林木啸动,燕雀惊飞。成缊袍受余泣凤掌伤未愈,胸口真气冲撞,当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生性过火,最易受音杀所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热血沸腾,第二口鲜血随即喷了出来。沈郎魂凝气闭耳,固然笛音仍旧直刺入脑,却不如成缊袍那般禁止不住,见情势不对,蛇鞭抖出,一鞭往柳眼颈上缠去。邵延屏和池云受柳眼笛音一震,均感心头大震,情不自禁连退三步,莫非五人合击还杀不了这个魔头么?柳眼横笛而吹,第二声高音随即建议,眼神倒是冷冷看着唐俪辞,笛声如刀如刃直冲唐俪辞而去,高音未落,一串低靡柔嫩的曲调绵绵吹出,顷刻之间,杀人之音变成了缠绵多情的咏叹。

正在大师同心合力,活捉柳眼之时,轻风恻然,树林中摆布俄然同时各自窜出一人,一则挥掌、一则红纱,无声无息往唐俪辞后心按去。这一下偷袭,拿捏的机会煞是奥妙,恰是世人力战柳眼负伤疲弱,眼告知捷,松了口气的刹时,又似是浑然不把柳眼的性命当作一回事。成缊袍蕴势已久,几近同时跃起,剑挑霜寒,一剑“凄寒三宿”往那翠衣人后心刺去。

池云和邵延屏大吃一惊,提气急追,但是沈郎魂人影隐入树丛,他本是杀手,隐形避匿之术远在凡人之上,只是一顿之间,两人已落空沈郎魂和柳眼的踪迹。池云破口痛骂,“他妈的该死的沈郎魂,吃里扒外,他要带他到那里去?”邵延屏苦笑点头,谁也料不到沈郎魂会俄然冒出这一手,“他把柳眼夺去做甚么?”唐俪辞望着沈郎魂拜别的方向,过了好一阵子,他悄悄叹了口气,“是我忽视了,柳眼是他杀妻毁容的仇敌……我猜他要把柳眼摧辱一番,然后扔进黄河祭他老婆。”池云冷冷的道,“哼!自发得算无遗漏,若不是你太信赖沈郎魂,怎会出这么大的忽略?现在人不见了,如何办?”唐俪辞微微一笑,“一时三刻,他不会杀了柳眼,临时无妨,现在先去看善锋堂环境如何。”邵延屏背起余负人,点头道,“先归去再说。”

沈郎魂一拳击出,势如疯虎,大展拳脚对柳眼连连进犯,柳眼笛上尚缠着那蛇鞭,邵延屏和池云为防他举笛再吹,两人以快打快,一时候柳眼得空再吹,四人战况胶着。唐俪辞手按成缊袍后心,渡入一股绵密温和的真气助他疗伤,成缊袍怒道,“你为何不脱手?”唐俪辞缓缓摇了点头,仍不说话,沈郎魂此时已浑然忘了身边另有何人,杀妻仇敌在前,若不能食其之肉剔其之骨,他也不必再活。池云一环渡月银光环绕,招招抢攻,内心却大为惊奇:白毛狐狸为甚么不脱手?站在中间看别人冒死,那是甚么企图?莫非他的疯病俄然发作,俄然忘了本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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