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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巅峰之处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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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方周入土为安……他费经心机所做的统统,意义安在?

龟裂的冰层绝顶,有人嗒的一声轻响,踏上了这块暴风雪中被破坏殆尽的雪地,入目瞧见那连绵二三十丈长的艳红飘带,悄悄啊了一声,“唐公子……”

一道黑影破云而下,顷刻已下坠数十丈之遥,厥后一道灰影加快扑下,在黑影离地另稀有十丈之时,一把抓住了黑影。两人相接,坠势减轻,正在此时,灰影腰间“啪”的一声巨响,两条红色腰带震天而起,顷刻之间竟冲开二三十丈长,幅阔之宽竟在三尺以上,蓦地就如长了一对鲜红色的翅膀。受此腰带之力,加上风啸之威,两人急坠之势趋缓,堪堪落地之时,灰衣人出掌劈空,素白雪地顿时轰然一声,被劈开了一个碗口大的凹痕,而顷刻冰层迸裂,龟裂出如蜘蛛网般的纹路。受这腰带、暴风和一掌之力,两人安然落地,灰衣人受冰层反震之力,胸口真气荡漾,蓦地另一股真力透体而入,震惊五脏六腑,他唇角微勾,“你――”

唐俪辞笑笑,“嗯。”

浩大云海之下,风云涌动,风啸之夜,暴风吹得山岳岩石崩裂,攀岩而生的松木摇摇欲坠,仿佛不得人气的天国。

“那现在该如何办?”钟春髻轻声问,“顺利收伏风骚店下六十三人,但是他并没有说收伏以后又该如何。”宛郁月旦道,“现在……回宫中说那两人无事,静坐等他返来便是。”

她是凤凤的娘,是柳眼的婢,也是柳眼心心念念,不想爱又不能不爱的女人,是一个好人。

“嗯,阿谁女人……”唐俪辞自冰雪中站了起来,坠下深渊,身受重伤,但举手投足之间唐俪辞风采仍然,涓滴不见踉跄挣扎之态,明珠蒙血,还是是明珠。“冰天雪地,酷寒非常,既然他已经无恙归去,女人也请回吧,不然如果受寒,难道我之过?”言罢浅笑,笑意盎然。

裘衣女子目光转动,看了一眼他腰上所系的艳红飘带,以及身上地上所流的鲜血,“他……他坠崖而下,是你救了他?”

唐俪辞跪坐在雪地当中,满头银发随暴风暴雪飞舞,血染半身,腰上艳红飘带迤逦于地,末端在风中猎猎作响,就如一尊煞红煞白的冰像,既娟秀,又狂艳诡异莫测。

“呃……”唐俪辞手按胸腹,跪坐雪地当中,唇角溢血,染得那似笑非笑的唇尤其红润素净,“哈哈,在山颠败于我手,你就跳崖他杀……我搏命救你……你就给我一掌……阿眼你……你真是青出于蓝……而……”他低声说到这里,蓦地“呃”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以手捂唇,指间、雪地尽是血丝,就如那一天,他亲手挖出好友破裂的心脏,埋入本身腹中。

被灰衣人所救的黑衣人面上黑纱虽早已被风刮得不知去处,但衣上蒙头黑布却仍在,遮去他大半面孔,恰是柳眼。但听他低声而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我畴前所说,你就是太重豪情……太重豪情的人,为何会逼走兄弟、害死朋友?我真是不能了解,但是如你这般做法,永久也杀不了我,哈哈哈哈……”黑衣人以袖遮面,扬长而去,在雪地上几近不留陈迹。

裘衣女子淡淡一笑,笑容明净,“寒微之身,飘萍之人,唐公子多么人物,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托孤大恩,阿谁永久不忘。”行了一礼,她低声道:“唐公子身负重担,颇受煎熬,还请保重。”

池云拜别不久,宛郁月旦和钟春髻赶到峰下,绕猫芽峰一周,他们却并未找到这片染有血迹的冰地,转了几圈,宛郁月旦一声轻叹,“找不到人,申明坠崖之人一定有事,此地酷寒,还是归去吧。”钟春髻举目四顾,“他们如果摔了下来,挂在山壁之上,不是也……也……”宛郁月旦柔声道,“猫芽峰山势峻峭,罕见坡度,多数是不会的。”钟春髻低声道,“那……那如果他摔得……摔得粉身碎骨,岂不是也找不到……”宛郁月旦浅笑,“钟女人切莫心乱,宛郁月旦信赖,以唐俪辞之能,毫不至于坠崖而亡。”他说出“切莫心乱”四字,钟春髻颊上生晕,俄然之间,不知说甚么好,怔怔看着宛郁月旦,这小我的端倪还是那般精美秀雅,神态还是那般安闲,如果方才是他坠崖,本身又会如何呢?

“我明白。”唐俪辞柔声道,“阿谁女人,存候心归去,风骚店猩鬼九心丸之事我必会处理,彻夜请莫说在此遇见了我。”

“阿谁……”唐俪辞唇角微勾,暴露一个如他常日般淡雅的浅笑,“别来无恙。”

抬头看了下数百丈的雪峰,他手按胸腹之间,眉心微蹙,随即双袖一抖,腰际所缠的艳红飘带倏但是回,握在手中,不过盈盈一把。这艳红飘带,乃是洛阳莲花庵最富盛名的菩鹃师太毕生心血,以一种殷红色小虫所吐的丝织就,此丝细于蚕丝百倍,强韧远在蚕丝之上,而刀剑、水火不侵,乃是一件可贵的宝贝。不过恰是以物刀剑难伤,故而没法剪裁裁缝,自织成至今还是一块三尺余宽,四五十丈长的布匹,代价连城,菩鹃师太平生纺织无数,独对此物保重倍之,不肯出售。数年前唐俪辞因故与她了解,菩鹃师太坐化圆寂之时将此物送他,而此次雪山之行唐俪辞思虑周到,早已推测有坠崖之险,以是一早带在身上。清算好飘红虫绫,他纵身而起,再上雪山,重伤之身起落之势仍如鹰隼,半晌之间,已上了数十丈之高。

裘衣女子点了点头,却站着不走,“我的孩子,他……他迩来可好?”

池云自岩壁攀爬而下,虽是惊险万分,仗着一身武功化险为夷,期间滑下几次,福大命大幸运未伤。待他堪堪达到山下,已是天气微明,遍寻山底不见唐俪辞人影,只见雪地崩裂,血迹斑斑,该死的两人踪迹杳然,不要说尸身,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他寻不到人,却见染血的雪地之上留有一行浅浅的足印,模糊是女子所留,心下惊奇,沿着萍踪追了出去。

“很好。”唐俪辞笑容仍然,毫无半分勉强,“女人跟从他身边,他脾气古怪,女人谨慎。”

而结果……又要如何清算?

“他――”裘衣女子缓缓的道,“他我行我素,胡作非为,一旦心之所好,即便夜行千里,横渡百河,他也非做不成。不过……”她眼望唐俪辞身上斑斑血迹,“他不算个特别残暴的人,只不过率性傲慢,或许是受过太大的伤害……这一掌如果他真有杀你之心,你必已死了,只是或许连他本身都不明白……”

唐俪辞抬开端来,只见风雪飘摇当中,一人身着暗色裘衣,徐行而来,走到他身边伏下身来,“你如何了?”月光凄迷,雪地映照着月光,倒是比其他处所亮些,只见来人端倪端方,容颜清秀,微微带了一丝倦意,年不过二十岁,乃是一个裘衣挽发不戴金饰的年青女子。

“而你救了他以后,他却打伤了你?”裘衣女子悄悄的问,眉眼当中那层倦意略重三分,“唉……”

唐俪辞微微一笑,本要说话,却终是未说,目送裘衣女子徐行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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