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晨收获
凌晨的田间地头，路边的青草上都是一颗颗的露水，周安没走一小段路，两条小腿已经全被露水打湿，但他的脚步是轻巧的，因为，接下来是他收成的时候！
……
周安这桶里起码有二三十条黄鳝，如何看都有四五斤，他开口就要一半。
秦梅杏满脸笑容地承诺着。
周太清有夙起的风俗。
一边说，她一边将手里的大西瓜往周安的涂料桶里放，底子不容周安回绝。
清冷的晨风吹拂在周安身上，透心凉，比雪碧的结果还好。
谙练地将它从钓线上摘下，扔进桶里，周安表情镇静地前去下一个钓点。
这条稍小一点，大抵只要两把重，但有收成总好过空空如也。
周太清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他算不上甚么大好人，不会特地去做甚么功德，但像今晚碰到的这类事，没碰到也就罢了，真正碰到，他还是有热血脱手的。
毕竟是深夜，村里大部分人并没有被秦梅杏的声音吸引畴昔，比如秦梅杏的公公婆婆、以及她那年仅6岁的儿子，另有周安的父母。
斥责声响成一片，周家康老婆、女儿和儿子、儿媳也都来了，全都又气又羞，没脸见人的感受，周家康老婆也是个凶暴的，一呈现就上去给周家康一个大嘴巴，一贯尾巴翘上天的周玉婷站在人群前面，低着头，都没脸上前。
倒是省了周安一番解释。
他家的地基比门前的路面高半米摆布，此时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周安，瞥见周安桶里那些黄鳝的时候，周太清眼睛一亮，俄然起家，走过来拦在周安面前，伸手就去夺周安手里的涂料桶。
秦梅杏站在瓜棚前，一向目送好久，直到周安的身影完整消逝在夜色里，她才敛了脸上的笑容，轻叹一声，回身走回瓜棚。
昨晚他下了50个钓子，他信赖多少能收成一些黄鳝，除非运气背到姥姥家。
内心一喜，钓线提起，公然又有一条新鲜的黄鳝从水下提上来。
村里的老长幼少，没一会就来了好几十人，此中包含村支书和妇女主任等人，瞥见村长周家康被周安按在秦梅杏的瓜棚里，一片哗然。
略感遗憾的是，钓线上的缝衣针刺穿了这条黄鳝的肚子，提出水面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死翘翘。
水葫芦是南边河塘里的一种常见水草，一片片丰富的圆形叶片绿油油地翘在水面上，偶然候还开些红色的小花。
塘边一堆积在水边的烂稻草，已经腐臭得短长，周安扒开一堆烂草，找到本身昨晚下的钓子，悄悄一提钓线，钓线当即一阵颤栗，欣喜的笑容再次闪现。
周太清，是周安二叔，周安父亲周太虎的亲兄弟，是四周竹园小学的教务主任，就住在周安家隔壁。
点点头，周安回身回家。
用力一提钓线，一条起码半斤的大黄鳝扭曲挣扎着被提出水面，这条还活着。
……
次日凌晨。
“行！那，我归去了，时候也不早了，姐你也早点睡吧！”
瓜棚前的灯光映照下，周安被她的笑容迷了一下，这女人固然已经年过三十，这几年没日没夜的筹划农活，但还是如他影象里那般标致，鹅蛋脸很白，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特别逼真。
这一场闹剧持续大半个小时，才跟着周家康被儿子扶回家，而暂告闭幕。
黄蛇，是本地对黄鳝的叫法。
水塘边，一棵歪脖子树根中间，周安拂开半人深的青草，找到插在水边烂泥里的钓棍，抬手一提钓棍上的尼龙线，沉甸甸的感受令他眼睛一亮，脸上暴露欣喜之色，从速将钓线往上收，很快，一条拇指粗、尺许长的黄鳝就从水底提出水面，背上的色彩通黄，一看就晓得是纯野生的，与菜市场卖的那些养殖货较着分歧。
家里没甚么值钱的东西，早晨他家后门普通是不闩的，倒是便利了他这两天深夜和凌晨的收支。
塘水边，一片密密麻麻的水葫芦将水面覆盖得严严实实。
他父亲必定是去不了的，比来一向需求卧床疗养，母亲也不是爱看热烈的性子，再加上比来家里环境不好，她也没表情去凑甚么热烈。
他们打心底里害怕周太清。
“咦？安子！你放钓子去了？这么多黄蛇你家必定吃不完吧！来！快分我一半！二叔我最喜好吃黄蛇了！”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已经捡回涂料桶的周安正筹办回家，俄然被秦梅杏叫住。
周安见她诚恳相送，也没有果断推让。
“嗳！”
……
这玩意不会真的长葫芦，也没甚么大用，平常没甚么人弄它，就算吃力量弄回家，也只能喂猪。
葫芦形的少妇身材，也恰是最诱人的模样，难怪周家康阿谁老东西打她的主张。
周安面带笑容走到水边，低头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他昨晚拨出来的小洞，伸手往水下摸了摸，没几下就摸到水下的钓线。
……
每天很夙起来，也不干别的，就端着把椅子、捧着一杯茶坐在门前喝茶、抽烟，令村里的年青人和小孩子都不敢从这里颠末，因为那些年青人之前都是在竹园小学读的书，小孩子们更是还没逃脱周太清的魔掌。
一扯钓线，就又感到钓线一阵颤栗。
不过，死的时候应当不长，仍然新奇。
周安闻声立足转头，瞥见秦梅杏从地里现摘一只大西瓜，快步走到他面前，捋了下垂到脸侧的发丝，感激地对他笑着，“安子！今晚我感谢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来救，周家康那牲口就真得逞了！这颗西瓜你带归去吃！别的感激的话，我现在就不说了，姐就说一句！今后不管甚么事，有姐能帮上的，你固然来找我！好吗？”
天涯方才吐白，周安就被昨晚设置好的闹铃唤醒，没洗脸也没刷牙，起床套上衣服，光着脚、拎着那只破涂料桶，就一小我悄悄从后门出去。
“安子！等等！”
周安光着双脚，拎着桶里今早的收成，从周太清面前颠末，喊了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