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九品五仙说当年
老者撇了撇嘴，不觉得然道：“你小子分得清气运和蔼数吗？分得清甚么是剑意，甚么又是剑气吗？你先能大剑气在身，再说甚么大气运在身。”
白叟神采俄然变得有些奇特，有些唏嘘感慨，又有些无法愤激，轻声道：“小丫头，那你知不晓得第二人是谁？”
白叟带着徐北游和知云出了中都城，一起向西凉州方向行去，遵循白叟的话来讲就是，西凉州这地界，东连后建，西接草原，是块想走就能走的生地，如果往关内走去，那便是走到了四周皆敌的死地。
徐北游哦了一声，想起先生的一句话，低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白叟并不看好徐北游，泼冷水道：“为师练了一辈子的剑也没能达到此等境地，你小子的根骨还不如为师当年，如果没有天大的机遇，想要踏足此等境地，怕是要等下辈子再投一个好胎才行。”
白叟点头笑道：“所谓天仙，顾名思义，便是天上神仙，人间是没有天瑶池地的。并且能成绩天瑶池地者，无一不是成佛作祖之人，比如说道祖和佛祖，再加上一个域外天魔，这三位便是最早的天仙，厥后另有庄祖、黄祖、张祖、南五祖、北五祖等道门先贤，以及佛门的诸佛菩萨，也在不应期间成绩天仙，飞升成仙，进入那无边奥妙方广天下，此中诸般奥妙，非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测度，妙不成言，妙不成言呐。”
“都畴昔了，不提也罢。”白叟摇了点头，没有持续这个话题，毕竟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若不是触景生情，也许白叟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
徐北游不由生出无穷神驰，自语道：“如果练剑能练到这个境地，那真是再无遗憾了。”
“方才超出一品境地的妙手是鬼瑶池地，算是在仙道一途登堂入室，这个境地已经超出武人的范围，多了很多奥妙神通，乃至能够神游出窍，崇龙观已经坐化的老观主便是这个境地。人瑶池地就要更加霸道，可谓是人力极致，一身筋骨肉肉硬如金刚，血气冲天风吹而不散，很多疆场上的万人敌大抵都能够跻身这一行列。而地瑶池地则是集鬼瑶池地和人瑶池地二者之大成者，与六合共鸣，朝游沧海暮苍梧，真真正正离开了人的范围，跻身于仙了。至于更进一步的神瑶池地，为师不敢妄言，只能用八字来描述，长生不朽，环球无敌。道门上代掌教真人便是此等境地，曾经以一己之力独战四位当世最顶峰地仙，仍旧能战而胜之，这便是神瑶池地了，委实是高山仰止。”
知云怯生生道：“第二人是剑宗最后一任宗主，我听门中师长们提及过，那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死在他手上的地仙高人足有一手之数，曾经被紫尘师祖弹压，在紫尘师祖飞升以后，又出来祸害人间，最后死于煌煌天诛，身故道消，剑宗也随之烟消云散。”
徐北游和知云都是沉默不语。
徐北游不平气道：“说不定我便是有大气运在身之人，迟早都要成为地瑶池地的！”
倍受打击的徐北游愁闷得无以复加。
说到这儿，白叟仿佛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点头感喟道：“当年的修行界可不是现在这般只要道门一家独大，暮气沉沉，当时候儒释道三教并立，另有剑宗、天机阁、魔门、摩轮寺、金刚寺等诸多宗门，号称三教九流，另有天机榜列举出天下十人，交相辉映，那位神瑶池地的道门上代掌教便高居第一人的位置。”
徐北游倒是俄然想起甚么，问道：“师父，这么说来你也是高门大族出身，如何现在还是居无定所？”
在徐北游看来，自家师父这修为八成绩是传说中超出一品境地的神仙修为，即便不是，那也相去不远，他白叟家所说的话天然是金科玉律，半个字都不能遗漏。故而一起行来，老的讲得用心，小的听得用心，倒是师徒适宜。
知云听到这儿，小声道：“前辈说的上代掌教恰是本门现任掌教真人的师尊，紫尘师祖。”
徐北游听得神驰非常，接着又迷惑问道：“师父你还没有说最后一重天瑶池地？”
白叟俄然道：“我当年之以是情愿收你为徒，实在就是因为你的性子，你这性子有几分神似我早已故去多年的兄长。当年我分开家属拜师学艺，兄长则是担当家业，最后心力交瘁而终。实在以我们二人的脾气来讲，兄长豁达，最合适去练剑，而我则精于算计，最合适担当家业，只是兄长将这个机遇让给了我。临别时他对我说，家里的担子，本就是要让他这个嫡宗子挑起来，万没有让给弟弟的事理，让我放心学艺，莫要牵挂家中。谁又曾想，那一别便是死别，我再见他时，他已经是躺在棺椁当中，而我就只能站在灵堂里。一世兄弟，阴阳两隔。”
白叟在讲课时也未曾避讳随行的知云，而是直言小丫头能记着多少便是多少，能体味几分便是几分，可惜知云没有徐北游的根柢，很多处所都听得似懂非懂。
白叟笑了笑，答复道：“如果说给俗世武夫分别九品是朝廷定下的端方，那么一品之上的所谓神仙，便是道门鼓捣出的东西了。道门有五仙之说，别离是天、神、地、人、鬼，此中以天仙居首，而又以鬼仙居于开端，算是五种修行体例，但道门却强即将其定为修为境地。”
三人都是步行，逛逛停停，白叟很有耐烦，就以徐北游和知云的脚力为准，既不催促，也不借机去熬炼两人体格，而是给徐北游说了很多他从未听过的剑道至理。
明天的课讲完以后，三人夜宿在一处断崖下，升起篝火后，徐北游轻声问道：“师父，我听旁人提及过，在九品中正制之上另有所谓的神仙修为，如何样才气算是神仙修为？”
白叟低垂下视线，自嘲道：“那里另有甚么家属，又那里另有甚么宗门，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了。”
有过很多过往的白叟笑了笑，笑意中多了很多悲怆意味，喃喃道：“恃三尺青锋而独步横行，天下之间莫能与之抗手，无法天道巍然，天命不归，终是身故道消，惜乎？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