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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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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看到女儿沉默的小脸,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被风吹得有些混乱的发丝勾到耳后,柔声说道:“我并非指责与你,只是事关女子名节,不得失慎重。”

虽说车厢内三面都铺着软垫,可方才那一撞,力道实在不小,沈氏模糊记得锦澜仿佛磕到了手,当下也不等锦澜做答,抓着她的手腕,行动轻柔的撩起了袖子,直至撩到手肘处,沈氏才忍不住惊呼出声:“竟撞得这般严峻!”

沈氏慈爱的看着女儿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那双灵动的眼眸忽闪忽闪的,却让她内心一动,嘴里不由自主便说出了一句话:“澜儿,府里的流言,是你做得吧。”

沈氏在车内虽看到不到外头的景象,但一向重视听着外头的动静,此时传闻对方走了,倒也不在乎,对李三说道:“便是如许,你先检察下这车子还走不走得。”

李三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渐行渐远的马车,忙回身对沈氏说道:“太太,那人走了。”

灵济寺在扬州城西郊的山上,虽偏僻得很,但风景清幽,且庙门虽小,大殿却宽广明达,寺前修一放生池,梵刹增辉,寺后建有七层高塔,佛像浮图描画得美轮美奂。传闻灵济寺的菩萨非常灵验,香火鼎盛,来的大户人家也多,这些非富即贵的香客们见山路颠簸难行,便捐款补葺了山道又拓了路,既得益了本身,又便利了别人,算起来也是功德一件。是以,在山脚下立着一块功德碑,上面一一以朱砂描色,刻着一排排姓名,均是出钱补葺山道的香客。

锦澜手肘处敷了药,感受凉丝丝的,舒畅多了,端倪间天然便伸展开来,这会儿正谨慎的撩起一丝裂缝往外看,见到乌压压的人群,顿时皱起了眉头,“公然是误了时候,这会子人多,等上了山,估摸着天都要黑了。”

这份情,该断。此生她定不要与他有任何牵涉!

惠秀和碧荷在中间看着,也为锦澜的伤势揪心不已,只是沈氏和锦澜说着话,她们不好插嘴。这会儿见沈氏难过,惠秀便劝道:“太太,要不让李三就近寻个医馆给女人看看?”

沈氏也透过裂缝往外瞥了一眼,“反正要在寺里小住几日,也不在乎多等这点时候。”

“母亲。”锦澜内心一急,好不轻易才出来,若真归去的话前面做得统统可就全白搭了,她忙坐直身子,咬牙强忍着狠恶的痛苦动了脱手肘,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您瞧,这不是好好的么?原就说好明天去的,俄然又不去了,菩萨会怪我心不诚的。”

“是。”李三应了声,下车细心检察方才被撞的处所,不一会儿便回道:“禀太太,马车车抽松了。”

李三只感觉头顶一凉,几缕乌黑的头发从面前悠然飘落,背后不由腾起一丝寒气,豪情这女人还是位练家子!不过他一贯诚恳胆小,又想到车里的太太和女人,背后那丝寒气也就散了。站在一动不动,以身子原地挡着车门,大声的开口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行凶,另有没有国法了!”

车内的人仿佛听不出红衣女子的娇意,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锦澜想了想,感觉沈氏说得对,便笑着点了点头。实在她并非第一次来灵济寺,宿世曾陪韶姨娘来上过几次香。重生后倒是头一返来,又是陪着沈氏,是以感受心境更加轻松一些。

沈氏拭了拭眼角,感喟道:“也只能如许了。”

李三一头雾水,不知对方怎的就起了窝里反,他仍警戒的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太太和女人特地选的这辆马车外旁观起来较为朴实,虽挂着叶府的标记,可扬州城里姓叶的人家多得去了,是以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是巡盐御史府上的马车。李三深思着,万一有甚么不对就当即报出老爷的名讳。

满枝白如初雪的玉兰,鼻尖芬芳缭绕的暖香,另有那兰芝玉树般矗立的身影,亦幻亦真。可这缠绵入骨的缠绵倒是越来越恍惚,终究却化成了满室的猩红,触目惊心。

因为明日是地藏菩萨的圣诞,本日来参拜的人也非常多,叶府的马车行到山脚下时,上山的香客已经排起了长龙。

锦澜抬眼,看到沈氏脸上的忧愁,内心一涩,定定的开口说道:“母亲,您放心,澜儿今后不会这般草率了。”

这声音,竟是出奇的熟谙,虽带着一丝陌生的沙哑,却让那股锥心的痛苦又浮上了心头。锦澜神采恍忽,一向埋在心底深处,那些早已忘记的东西,俄然之间,被生生拽了上来,在面前分毫毕现。

李三的话落入红衣女子耳中便被当作了挑衅,本来强压下去的肝火忍不住翻涌起来,她眯着双眸凶巴巴的盯着李三,却不敢等闲再脱手。因而回过甚,冲着车厢撅起了嘴,“师兄。”

惠秀和碧荷感觉车里的氛围刹时变得沉闷起来,不由垂着脸,正襟端坐。

锦澜低下头一看,也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虽撞到的处所一向传来阵阵痛苦,本身也想过淤青多少是有的,却没推测会这般惨不忍睹!她的手肘处几近全数都被青紫色所覆盖,和手臂上的白嫩对比起来,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锦澜模糊瞥见她眼里明灭的泪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抚道:“母亲,别担忧,这伤瞧着虽吓人,却不如何疼。”

锦澜嘴边的笑容一僵,沈氏这句话是必定而非疑问,她缩回击,帘子便啪的一声轻响,落了归去。

想来也只能如许了,如果让人回府再叫辆车来,恐怕担搁的时候会更久,沈氏沉吟半晌,对李三叮咛道:“先将马车挪到边上去,从速修吧,别担搁太久。”

沈氏一把将她搂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乱动甚么,若再伤着可如何是好!”

离西城门不远便是一处阛阓,常日里住在西郊的商贩走狗凡是都是带着自家的东西到阛阓上换钱,且本日和锦澜她们一样筹算提早到灵济寺的人家也很多。朝晨时分行人未几,天然不感觉有甚么,但跟着日头越升越高,四周逐步热烈起来,两辆马便成了出入城的停滞。

话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势,红衣女子顿时就哑了火,忽的转头狠狠地瞪了李三一眼,跺了顿脚,重新坐回驾车的位置上,一脸委曲。

沈氏的眼圈顿时便红了,她刚才只顾着外头,竟忽视了女儿,此时见到这一大片伤痕,内心怎能不惭愧?

几近是步步挪上山顶,李三将马车停在一堆宝马香车中,沈氏带着锦澜下了车,当然下车前,锦澜头上已经戴上了帏帽。惠秀和碧荷一左一右拥簇着她们朝寺里走去,李三则留下来将马车挪到合适的处所。

李三应了声,谨慎翼翼的将马车挪到路旁,腾出过道给行人,待停好后顺手取了挂在驾座底下的粗布袋子,内里装的是简易的东西,仓促下车蹲在松动的车轴前玩弄起来。

锦澜一行人刚走到大门,还将来得及跨出来,只见一条人影劈面嗖的一声,缓慢的撞过来。

跟着这声浑厚的嗓声响起,红衣女子手腕一抖,那条走势凌厉的马鞭猛地贴着李三头顶扫过,好像灵蛇普通,呼的一声稳稳的盘绕回她纤细的手臂上。

李三敲了敲车轴,听着声儿像是好的,没有开裂,便连声应道:“修是能修,只是要担搁点时候。”

沈氏这时才留意到锦澜小脸上的惨白,内心不由一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澜儿,但是撞到了?”

本来还一脸委曲的红衣女子顷刻变脸,低声呼了句:“师兄!”当即不在胶葛,扬起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臀上,竟就这么往城门的方向冲去,一起上的行人纷繁仓猝遁藏,恐怕遭了马蹄子的踩踏。

许是不肯再担搁时候,马车里的声音再度传出,“舍妹年幼,还望兄台包涵......”话还未完便听到一声极其微小的闷哼,车里再无任何声响。

一步步经心策划,所求不过是带着沈氏临时避开府里的旋涡,再说挽菊失落始终是她内心的一根刺,固然出了府也不必然能找到人,但起码她要极力试一试。

惠秀便下车和李三吱会一声,李三修好车轴,依言驾着马车就近寻了个医馆,锦澜下车时带着帏帽,又是看诊又是敷药的,直至晌午才重新上路。出了城门一起向西,行人渐少,马车的速率也加快了些。

没错,府里的流言会一发不成清算,确切有她一份功绩。那日她叮咛沐兰寻机遇同外院守门的赵婆子搭话,又用心流露了些“内幕”,这赵婆子性子倒不错,就是嘴碎了些,又喜好添油加醋,甚么事经她嘴里说出来,死人都能说活了,有她传话,还愁事情闹不起来?

沈氏皱了皱眉头,惠秀见了忙开口问道:“能修吗?”

锦澜听到沈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内心一颤,顿时温馨的趴在沈氏的怀里,不敢再转动分毫。

锦澜紧紧的咬着嘴唇,冰冷的手指渐渐伸直成拳,极力保持安静。幸亏沈氏和惠秀的重视力都放在车外,碧荷又被挡在身后,无人留意到她的变态。

“怎会不疼?”沈氏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尽是自责与心疼:“先不去灵济寺了,从速回府请大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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