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内忧外患

左歆一改昔日的和颜悦色，沉下脸，打发完就想走。

“媚儿，现在另有何法可想？不如帮朕劝劝凌香！她若不嫁，东夏就等着亡国吧！”想到国事，左歆又重重地感喟。

苏媚儿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前，伸开手臂拦在他面前。

苏媚儿莫名其妙被他瞧得脸红耳热，正要开口发问排解这份难堪时，左歆却难过幽然地长叹一声，回身负手徐行而行。

“甚么？你们如何照顾的？如何会让凌姐姐跳进荷花池呢？太后不是在的吗？”未等左歆反应，苏媚儿早已急得跳脚。

“天子哥哥，你别急啊！凡事总有体例可想，千万别虐着了本身！”苏媚儿那又焦急又心疼的倾城模样，落在左歆眼里，也止不住悸动。

左歆定定地凝睇着苏媚儿，眸光闪动、苍茫，儒雅超脱的脸容满布阴霾之色，入鬓的俊眉微微蹙起，好半晌不发一语。

“不好了！不好了！”俄然一个小宫女慌里镇静地跑来，跪在左歆面前禀道，“启禀皇上，凌香公主又跳，跳进了荷花池。”

“现在西羌国犯境，平西王老当益壮，勇猛善战，原不致于如此惨败。无法国库空虚，军饷不敷，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贫乏兵器和马匹，又如何能打败仗？你父王身为东夏的战神，却受挫于边疆，万般痛苦朕是晓得。可朕心中的苦又有谁明白？凌香是朕的同胞皇妹，若不是事出无法，朕又岂会逼她？皇妹没错，错在朕！身为一国之君，不得不以皇妹的幸运来互换国度的安宁，唉——”

左歆面色凝重，语气沉痛。苏媚儿细细聆听，指间鲛绡绕了又绕，心儿也为之揪得紧紧的。

重重的一拳捶在朱墙上，那样沉，那样重，那样不留余力，“呯”的一声好似击落在苏媚儿的心上。她微微一颤，赶紧抓住他的拳头，看着那红肿破皮的指枢纽，疼惜地安抚着，往他的指枢纽吹着如兰的气味。

“这是朝廷大事，你不必烦恼。朕本日烦透了，你尽管另找别人一同去蹴鞠吧！”

苏媚儿冷静跟了上去，俩人沿着高大的朱色宫墙寞寞而行，跫蛩足音一下一下，全敲在苏媚儿的心上。

苏媚儿乃东夏国第一美人，本年又正值妙龄十七，若非西羌犯境，平西将军延滞未归，左歆早已筹算向平西王提亲，正式迎娶，立苏媚儿为皇后。

“先皇驾崩后，朕十岁即位。因年幼，整整八年，都由太后和辅政大臣把持朝政，贪污败北之风甚嚣尘上，到朕亲政之时，国库已然空虚，积疴难返。加上河水众多，瘟疫横行，盗贼四起，西羌扰境。短短八年的幼帝生涯，就让东夏从和西羌平起平坐的职位，一下子变成了屈居人下。东夏已是内忧内乱，到朕亲政了又如何？总归是疲于奔命，空有一番为国为民的弘远抱负，无法力不从心。”

她一脸倔强：“不，天子哥哥，我必然要弄清楚，这事攸关我父王和凌姐姐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