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愿意为你堕入魔道
“好。”沈流年涓滴不觉有异，跟着他去了集市上。
“二师兄！二师兄！”沈流年见他发楞，扯了扯他的胳膊。
河岸上满盈着浅浅夜雾，阑珊灯火下，世人瞥见谢知言，都觉像是掉进了话本子中的瑶池里，有想要上前搭话的女子，又怕冒昧了神仙。
等找到阿谁画师，才发明人家是专门给伉俪和情侣画双人图的，沈流年当即打了退堂鼓。
“这么说，是你那嫡姐和你夫君让你受了委曲？”谢知言问。
这厢沈流年到了夜阑院外，本想找沈千兰解释赵姨娘的事，她都做好了报歉的筹办，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
“二蜜斯故意了，不过我们王妃面貌有伤，不能见客，”沈千兰的贴身丫环夏翠走到门口，对付地行了一礼道，“至于您说的……饶过赵姨娘，那可真是冤枉，我们王妃何时说过要赵姨娘的命了？一条贱命也赔不了我们王妃的脸，统统都等王爷到了青州再说。”
“进屋说吧。”谢知言收了剑，便往屋里走，却瞥见沈流年杵在游廊上，迟迟不肯进屋。
谢知言这才看出她不喜好被人围观，便在一片惊叫声中拉上她的手，挤出人群。
她心烦得很，恍恍忽惚间就走出了沈家，干脆去门房叫马车载她去了和韵院。
想到这里，男人眉心的竖纹更深，万一那女人在三皇子面前胡说八道，可就真是毁他官途了，以是还是得保住赵姨娘，免得沈流年暴走。
她边走边想，越想越怕。等三皇子来了青州，如果沈千兰向他告状，姨娘她不知会不会真被打死，或是关进狱中。
可架不住谢知言吵着非要画，那画师也说芳华易逝，俊男美女不画可惜了，最后画师给他们打了个五折的代价，沈流年就同意了。
他身姿清隽如竹，面貌生得雌雄莫辨，一张白净清秀的脸配上刀削般的五官，的确不像俗世中人。
“我们在外边说话吧。”沈流年看了他一眼，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谢知言欣然接管世人的目光，可沈流年并不想成为人群的核心，遂分开他两步远，也不让他靠近。
万江边上是青州最热烈的夜市，河上画舫来回穿越，夜市上小贩和行人如织，不远处的青楼和歌舞坊中传来靡靡的乐曲声。
沈流年秀眉蹙起，感遭到一股冷厉的杀气，和谢知言和顺的气质格格不入：“二师兄！犯了杀戒但是要堕入魔道的！”
谢知言的身影在夜市上一呈现，立即引发了一片小小的骚动，凡是瞥见他面貌的女人，非论长幼都纷繁立足，不一会儿，他们身边就簇拥了一群人。
“我不是在拿你讽刺，只可惜现在我过分强大，还不能庇护你，”谢知言捂着被她推过的心口，叹了口气道，“如有来日，我定会好好疼你，把你阿谁嫡姐和夫君都杀了！”
以商沉对这女人的体味，别看她平时懒懒惰散非常好说话，可护起短来无人能及，谁敢动了她的人，沈流年是必然要报仇的。
“玄舟公子，我家夫人找了您好几日了，本来您在这儿。”一个管家打扮的矮胖男人走上前，目光肆意地打量谢知言，淫笑道，“夫人她想请您回府上话旧，代价您随便开。”
“那你等等我，”谢知言走过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换件衣裳，陪你去河边夜市上逛逛。”
“阿年这是担忧我？”谢知言捏了捏她的面庞，忍不住笑出声，“我情愿为你堕入魔道。”
“嗯，就是这么回事。”沈流年叹了口气。
“抱愧，我想起别的事了，”谢知言收回神思，拉住沈流年的手笑道，“我晓得夜市上有个画师，人像画的特别好，我们也去画一张。”
沈流年认出那管家的腰牌上一个“余”字，便知是赵姨娘说的余家老夫人派来的狗腿子，想抢她二师兄，顿时握紧了小拳头。
沈流年的眼睛刹时瞪大，接着一把推开他：“二师兄！你上回才说了不骗我，如何又拿我讽刺？”
“你别欺人太过！”沈流年气死了，一个丫环也敢欺负她姨娘。
二人在世人羡慕的目光中去了人少一些的河堤上。
夏翠号召两个粗使丫头把院门重重关上，沈流年只好转头分开。
“阿年，”男人俄然低下头，深如幽潭的眼睛看着她道，“如有一天你成了我的老婆，我毫不让你受委曲。”
“我……我有事想跟你说说。”沈流年想找人抱怨，可昨夜两人搂搂抱抱过后，她模糊约约感遭到谢知言对她的诡计仿佛不普通，内心还别扭着。
“如果惹了二蜜斯活力，奴婢这厢告罪了，”夏翠微微屈膝，眼神还是骄易，“奴婢还要归去奉侍王妃歇息，恕不远送了！”
谢知言不知她心中所想，现在他正望着江上来往的客船，模糊约约间仿佛瞥见了一艘豪华非常的画舫，画舫上的女人面貌斑斓，衣裳也是他复苏以来从未见过的精美华丽。
“好。”沈流年松了口气。
他这段光阴总会梦见一些零琐细碎的气象，可每当他想要细心看望的时候，幻象又会消逝。
他想了想便明白过来，悄悄勾起唇角：“阿年不想进我的屋子？”
落日余晖中，一袭浅青色超脱长衫的青年正在院中舞剑，转头瞥见她走出去，脸上绽放一个净水芙蓉般的笑：“阿年如何来了？”
天气已经不早了，二人刚筹算归去，忽被几个仆人拦住来路。
小丫头是怕两人又像昨日似的情不自禁耳鬓厮磨。
沈流年心弦一动，有种甜美的感受在内心漾开，比姨娘做的桂花莲子羹还甜，可她的脑筋里倒是乱哄哄的。
二师兄方才仿佛说甚么做他的老婆，她听着别扭极了，秋风乍起，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也不知如何回事，商沉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沈流年刚才阿谁带着恨意和轻视的眼神。
二人画完像，因还要装裱，便与那画师约好了过几日来取画。